又过了片刻,帐来报,龚都已经来到营寨之外,冯耀立即起身,领着众人出寨迎接龚都,不论是龚都举城投降的大功,单是其将来将成为冯耀的丈人这个身份,冯耀便不敢托大失了礼数,虽然说不上远迎数里,但是至少要亲自出营将龚都迎进来才,以示自己尊重。
出营寨后,发现龚都并没有带多少随从,只有十余个亲随跟在左右,冯耀迎道:“龚将军!”
龚英莲也跟在冯耀的身后,此时站了出来,一身的武将打打扮,见过龚都之后,道:“父亲,女儿在这里很好!”
龚都哈哈大笑的走过来,应了女儿一声后,便拍着冯耀的肩膀仔细端详起冯耀的相貌来。
这是龚都第一次和冯耀这么近的距离见面,冯耀也同样观察了一下龚都,胡须浓密而顺直,眼睛长细,炯炯有神,这点倒是和龚英莲长得有几分相像,整的看起来,龚都相貌颇俱威严,再加上豪爽的性格,能当上黄巾军的渠帅,证明其确实是一个人才!
“果真有父便有其女!龚英莲这种本事只怕也是因为从小耳缛耳濡目染的原因吧!”冯耀心道。
两人相视了一下后,龚都赞道:“贤婿果然一表人才啊!”
“父亲!!”龚英莲脸色一羞,急忙喊道。
龚都笑着看了一下龚英莲,对冯耀说道:“冯府君,见谅了,老夫一时口误!”
很快,在众人的簇拥下,冯耀领着龚都回到了营帐,不过龚都的十多位亲随却被挡在了帐外。
“父亲,没事的,相信女儿!”龚英莲小声道。
龚都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告诫众亲随不得在营寨中四处走动,便随冯耀一起进行大帐之中。
所有人一一落座后,冯耀首先问道:“龚将军,听说朗陵李通正打算攻击我军!不知此事可是当真?”
龚都一揖道:“府君!此事也不用着急,只要李通得知吾已经献城投降,必不敢乱来,就算是出兵了,最多也只敢攻击北宜春黄巾军,趁机占领北宜春而已!”
支月道:“府君,李通此人我曾见过一面,虽然有勇有谋,但是为人太过刻薄,为了一个虚名,竟然连自己的亲人盟友都可以弃之,虽然在当地的平民百姓认为李通是个好官,十分拥护他,但是士人多不喜欢他,无人表荐提拔他,再加上他手头又无寸功,虽然强占了三县之地,但仍然只是一个县尉的职位!”
冯耀奇道:“子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能否说来听听!”
支月道:“某虽不才,但因为祖上之荫,也算是一个士人,但是因为看不惯很多士人自命不凡,满嘴仁义道德,实则表里不一,只不过是为了追名逐利罢了,所以在下认识的士人虽多,却找不到一个真正的知己,若不是得遇府君,某的志向便是游遍三山五岳,左手拥着美人,右手提着酒壶,逍遥快活了此一生!”
支月一番话,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冯耀笑道:“子卿兄,若吾大业得成,必赠汝美酒百桶,美人十人,以全子卿之志!”
“谢过府君!”支月道。
“支兄,你认为要如何对待李通呢?”冯耀面色一正,看着支月,既然支月这么了解李通,必有妙计可以破除李通对汝南的危胁!
支月沉思了一阵,又看了龚都一眼,道:“我已有一计,只不过还得有劳龚将军才行!”
不等冯耀出声,龚都便朝冯耀抱拳道:“府君,吾也正有此意,若是府君能准许吾带兵驰援纪灵部,共攻北宜春,李通必然不敢行动,只是吴霸攻击周仓这一路就不好办了,吴霸与吾等黄巾义军不同,只不过是一方山贼而已,攻城掠县是为了抢掠钱粮和女人,既然已经出动了,必不会空手而回!”
支月看着龚都眼睛一亮,赞道:“龚老将军果真厉害,支某才说一半,龚老将军便已猜中!李通仗的便是黄巾和我军相持不下,想从中渔利,如今我军得龚老将军之后,已是胜券在握了,李通已经无法渔利,但是李通可能并不知道实情,如果龚老将军能打着府君的旗号出现在北宜春,李通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冯耀道:“此举正合我意,那就有劳龚将军了!只是我目前只是一方太守,暂时只能封龚将军为校尉,不知龚将军意下如何!”
龚都正答话,在其身旁的龚英莲忽然一拉龚都的衣服,并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话,只见龚都面带微笑,连连点头,在听完了女儿的建议后,龚都再次对冯耀抱拳,道:“冯府君,老夫虽然年长一辈,但是也只是府君手下的一员将领,能得校尉之职,老夫求之不得,请府君命下!”
“龚将军,你能这样想,我非常高兴,此事不宜迟,我现在任你为校尉,统兵三千,明日便出发,如能攻下北宜春,我就封你为北宜春县令,并正式上表朝廷认可你的身份!”
龚都大喜,若能得到朝廷的认可,这正是求之不得的好结果,于是连忙也席,想要跪谢,冯耀急起,将龚都扶住,道:“龚将军,冯耀受不起啊!只希望龚将军以后尽心辅佐,我便感激不尽!”
龚都点头,退回席上,冯耀亦回到主位。
“子卿,既然龚将军愿意领军出战,你可将你的计策全部说出来,我正等着听呢!”冯耀道。
支月又接着道:“李通强占着三县之地,就算能勉强服从府君统治,其心也必不服,不如府君先派一个使者,命其剿灭伏牛山吴霸等贼众,不但可以解了召陵的危机,也可以借此一战消弱李通的兵力和钱粮!”
冯耀道:“若没有好处只怕李通不会出兵啊!”
支月道:“府君,那李通追求的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虽然已领三县,但名位未正,如果府君能假意应许他,说是可以上表请奏将这三县划出汝南郡,另外成立一个小郡,让其当太守,其必然心动!等汝南大定以后,府君到时只推脱这是使者假传的消息,便可不再管他了,若是他敢乱来,府君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进攻,以谋反之罪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