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者还自以为得已,厚颜无耻地咯咯笑起来,“所以还是保持两国的边界,我方愿意恢复原本所有的商贸往来,如何?”
安娜看了高文下,接着对使者冷笑起来,“真是可惜,你那素来号称情报灵通的总督大公难道不知道,马上从西边海洋要飘来支怒火冲天的军队,足足有一万人,领导它的是渴望鲜血和杀戮的诺曼大匪酋博希蒙德,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已经和他签署了和约,让博希蒙德能够自由使用克里特、罗德岛作为停泊之地,很快他们就会在帕福斯登岸,直捣尼科西亚城。”
“哎,哎?”使者有点慌乱,手足无措。
“到时候再加上我的两个精锐旅团,就算坦克雷德帮助你们又如何,我会顺带着将安条克一并歼灭。”高文接过来继续威吓说。
“那怎么办呢?”那使者哭丧着脸,居然要高文和安娜帮他拿主意。
“割出土地和城堡来。”高文夫妻异口同声。
具体方案是将塞浦路斯岛按照传统,划分为凯里尼亚(北部)、帕福斯(西南部)、阿玛萨斯(南部)、萨拉米斯(东部)和尼科西亚(中部)五个区域,然后阿普索玛特斯割让出凯里尼亚给高文,帕福斯给博希蒙德,其余三部分依旧保持原样。
另外,高文和博希蒙德在和黎凡特任何王国交战时,塞浦路斯必须要提供向东的港口和舰队支援。
“这个条件过分苛刻了,请允许我回去申请总督大公的意见。”
“没时间了,博希蒙德的舰队正朝贵方领地而来,而我有两个旅团也已保持随时出发的状态。你回去问问阿普索玛特斯,难道他比菲罗梅隆的帝国皇帝还要强大吗?”最终高文只答应给一个礼拜期限的通牒。
这样的恐吓果然是管用的,当高文祭出菲罗梅隆的胜利后,尼科西亚城堡里得到使者的回报的阿普索玛特斯,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他害怕和高文作战,阿普索玛特斯悄悄估算了下他和塔尔苏斯国力量的对比:高文现在有二百万人口,已超越匈牙利这种级别的国度(匈牙利直到100年后人口才达到如此数目),而塞浦路斯岛不过二十万到三十万的人口;军队吧,高文现在已经有五万人的队伍,而他连带最精锐的克里特人卫队在内,也就能拼凑起四千人上下,一旦打起来能守住尼科西亚一座城堡就不错了。
更何况还加上个凶神恶煞般的博希蒙德。
“和安条克的坦克雷德联手抵抗高文、博希蒙德好了!”阿普索玛特斯心中涌起如此狂热的想法,就像是火苗般。
但高文给他的通牒期限不过一个礼拜而已,加上使者归来花费的时间,他只能寄希望于三四日内得到坦克雷德的确切回信。
最终阿普索玛特斯心中的激越火苗,被自己亲手用“理性的冰水”给浇灭,他对使者说“当初我、高文和博希蒙德都是梅登斯密约的签署方,友谊是毋庸置疑的,先前我也是被皇帝裹挟才去袭击塞琉西亚。如今我愿将帕福斯割让给博希蒙德,将凯里尼亚割让给高文。不,不是割让,是无偿租赁给他们五年时间,来表达歉意。”
虽然塞浦路斯大公艰难而傲气地做出了“租赁”而不是“割让”的决议。但高文却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在得到确切的信息后,他站在水银地图桌前对着安娜得意洋洋分析说,“我马上把布拉纳斯的守卫者旅团派出去,占据海岸边凯里尼亚城堡,用一年时间将其加以增扩,添加炮台和箭塔。这样我们就和尼科西亚,相距两道山脉和一条河流而已,而特鲁多斯山脉有丰富的铜矿蕴藏,这下关于铜币、火炮和教堂铜钟的铸造我们便不用假手他人。”
“但是我阅读博物志后发觉,‘铜之皇后’塞浦路斯主要的矿产位于帕福斯和阿玛萨斯啊。”安娜盯住地图桌上塞浦路斯南部的方位,语气也充满了贪得无厌。
“亲爱的妻子,难道让我们占据凯里尼亚后,阿普索玛特斯在这个岛国的统治还能继续维系下去吗?我们是得到神启的,那就是这座盛产铜、葡萄酒和石材的岛屿早晚全是我们的。”
结果高文的话刚说完,安娜就喜不自胜地提前将小旗摆在了塞浦路斯方位上,“来年就动手,塞浦路斯岛就像是个海洋上的中枢门闩,会大大触及埃及王国、安条克公国和推罗、西顿这些城邦的神经。因为只要我们占据这里,就能获得最宝贵的船队前进基地,便能很方便地对整个黎凡特所有的港口覆盖射出我们的投矛和箭矢,让他们感受我们的力量压迫!”
“没错,这就是我的改良方案——当我们的剑刺向塞浦路斯后,这些敌对势力若胆敢上陆来抗拒我,那就在岛上击溃他们;若是他们不敢,那我们就在来年后顺势发起总攻击,消灭驱逐阿普索玛特斯的势力,占据吞并全岛。来年实则是真正的‘塞浦路斯攻略之年’,目标完成后我们即以它为跳板,大造船只,围攻夺取推罗、西顿和波拉城(即的黎波里),那样我们便能将整个的黎波里一统,和塞浦路斯互为犄角之势,接着我们将在彼处大开耕殖之业——桑麻、甘蔗、番红花、指甲花、枣树、棕树、杉树、雪松、印度棉,那将是个多么庞大的农业生产局面,除去农业园地外,还要建设玻璃、蔗糖、印染、珐琅种类齐全的作坊集镇群。没错,以后我们将不仅仅满足于将的黎波里作为商贸中转站,卖卖来自阿拉比亚、也门的没药和熏香而已,而是要把它建设个能产生无可匹敌财富的‘基地’和‘泉源’!”
“那我们的军资和财富将无穷无尽了,塞浦路斯的铜、阿塔利亚的船、卡帕多西亚的战马、塔尔苏斯的士兵、伊科尼乌姆的羊毛和锦缎,还有的黎波里的贸易和工坊所产生的力量都将汇聚在我们手中,未来我将从父亲的遗产里得到君士坦丁堡后,便又获得了朝整个西方投射力量的无敌堡垒,到最后我们会掌握半个已知世界的商路、军队,这个世界上将无人能做我们的敌人。”安娜将失去父亲的悲伤立即转化为了不竭的进取心,依偎在高文的怀里,陶醉地叙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