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咬的时候，贝齿不小心刮过他指腹，男人的指腹有些粗粝，碰到她牙齿和舌尖，柔软和粗粝碰撞。
葡萄肉咬破的汁水溢出，浇灌在她口腔和他指尖。
有看不见的暗潮不经意开始涌动。
“好吃吗？”蒋毅川的手指没抽回来，任由她的贝齿咬着。
眸色深沉地看着她精致的脸，声音不知不觉间低哑了下去。
孟语乔耳廓嗡嗡响，过了足足3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牙齿，低着声音说：“挺好吃。”
“是吗？”蒋毅川继续说。
孟语乔点头，心脏有些细微地快跳，“嗯，很甜。”
微微抿抿唇，嘴里的葡萄肉只嚼了一半。
汁水浸满她整个唇内。
有一缕流出来，蒋毅川瞥到，眸底深凝。
忽然低头就含住她的唇，开始品尝她说的这个甜甜的味道。
好像，接吻真的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差别。
从刚开始他们第一次在喝了酒的情况下情不自禁接吻，到这会再度情不自禁接吻。
水到渠成的一点都不生硬，尤其两人碰上彼此的唇，那种积累好多年的思念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旦泄洪，怎么都关不上。
他喜欢她，很早之前就喜欢，她也喜欢，很早之前。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彻底说开。
这种明明很喜欢但拼命克制的暧昧，真的很磨人。
起码蒋毅川是这样。
但孟语乔何尝不是这样？喜欢，却不敢交付真心。
怕亵渎了这份喜欢。
一吻足足10几分钟，要不是老太太瞧他们老不出来，派了佣人来催，他们两人还能继续吻下去。
分开，孟语乔的脸红了几分。
蒋毅川顺其自然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出去。
到了客厅。
老太太一看到孟语乔就喜欢地朝她招手，“孟小姐，快过来这里吃水果。”
孟语乔看一眼身旁的男人，从他温热的掌心挣脱开来，乖乖巧巧不给蒋毅川丢面子地走到老太太身旁，坐下来陪她。
老太太拿起水果盘里的一粒白色草莓，递给孟语乔，面容带笑说：“孟小姐，尝尝，很甜的，你们年轻女孩应该很喜欢吃。”
她老了，吃不了这么甜的水果。
“谢谢，奶奶。”孟语乔乖巧接过，慢慢尝起来。
老太太侧过脸瞧她吃水果，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欢喜，她家毅川这么多年都不带女朋友回家。
可把她急坏了。
她有时候就想，只要他愿意谈，无论什么条件都行？
只要是母的，活得。
这下好了，终于给她带回来一个女朋友。
居然还这么漂亮。
老太太真的喜欢。
“孟小姐，我听毅川说，你老家就是苏城的对吗？”老太太端详了一番，收住打量，好奇问道。
“嗯，我老家是那边的。”
就是因为在苏城，她才有缘分遇到蒋毅川。
“我家毅川高中的时候因为家族的事，去了你们苏城几年呢！”老太太一想起当年蒋家遭遇的风云，就微微感叹起来：“幸好，我们蒋家现在稳住了。”
“妈，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蒋母在一旁出声。
老太太不在意，轻轻怕怕孟语乔的手，继续笑着说：“你说这算不算缘分？孟语乔是苏城人，我们毅川呢……以前待过几年。”
话落，蒋毅川瞥了眼吃的嘴巴都是草莓汁水的女人，随手抽了一张纸巾，塞到孟语乔手心，孟语乔本来就想找纸巾擦擦嘴巴。
蒋毅川贴心地递来了，她赶紧收下，默不作声擦擦唇上的草莓汁。
随后把纸巾揉成团攥在手心。
再偷偷看他一眼。
蒋毅川倒没继续看她，而是对着老太太说：“奶奶……如果我告诉你，我当时住的隔壁邻居就是她家，你说是不是更神奇？”
老太太惊愕，表情有些夸张地看向孟语乔，“孟小姐真的吗？”
他们那会忙于应付蒋家的困局，不想连累毅川，所以那几年，他们都克制着没有来看他。
但是安排的佣人都会时不时告诉他们，他在那边的生活情况。
佣人说过，毅川在这里挺好，尤其隔壁邻居对他照顾有加。
老太太当时就记下来，还想报答一下，但是托人去打听的时候，人家搬走了，不见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原来缘分这么巧合？
“嗯，他住我家隔壁。”孟语乔如实回道。
老太太这下更高兴了，握着孟语乔的手，就说：“孟小姐，我们毅川以后要是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教育他。”
孟语乔可不敢跟老太太告蒋毅川的状，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应付：“好。”
接下来，聊天的氛围就轻松多了。
就连蒋母也加入其中。
大家一直聊到9点左右，孟语乔明天有一场走秀，要回家补觉，大家才没留着她。
从老太太四合院出来，夜色的冷意慢慢袭来，吹在孟语乔光裸的胳膊和小腿上，有点寒意。
她下意识抱了下手臂。
蒋毅川瞥到，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她身上说：“今晚谢谢你帮忙。”
孟语乔看一眼肩头的灰色西装，上面还有他体温，温温的，她下意识握了握紧西装的边缘，侧过脸，说：“不用谢，你也帮我了。”
能帮到她，她一百个愿意。
何况，他也帮她很多了。
“今晚住我那边吗？”蒋毅川不想和她太见外，但是又知道这种事急不来。
只能慢慢来。
提及住他那边，她耳尖忍不住红了下，他在床上凶猛的画面就跳出来。
汗水淋漓又抵死缠绵。
孟语乔呼吸有点急促了，犹豫一下，“好。”
她也想陪他。
蒋毅川点头，“嗯。”
两人慢慢往停在墙侧的车子走去。
还没走到车上，之前过来一起吃饭的蒋家小辈他的堂弟追出来了，“哥，能和你说个事吗？”
蒋毅川回头看他一眼，又看向孟语乔，说：“你先在车上等我。”
孟语乔乖乖点头。
开门上车。
等关上车门，蒋毅川转过身看向自家堂弟蒋东辰，“说吧，什么事？”
“哥，你下次玩够了，能不能把她分享给我？我不介意玩你剩下的？”蒋东辰嘴巴流着水光，贱兮兮说道。
反正就是个模特而已，他还不信他不舍得给了。
他们这个圈，都喜欢玩别人的女友或者老婆。
这样才刺激。
但蒋东辰忘了自家这个堂哥从不玩女人，等他说完，蒋毅川锁眉，脸色隐隐沉了，几乎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滚。”
和滚字相得益彰的是他的脸色，在暗光里沉的可怕。
蒋东辰愣了，有些傻眼，他哥是不是有病？
那女的……不就是一个模特吗？
怎么能当真？
蒋东辰琢磨不透，等他回过神，蒋毅川的车已经绝尘而去，消失在暗色的夜幕里。
*
回云顶公寓。
蒋毅川按指纹进门，孟语乔安静跟在他身后。
心情有点糟。
蒋母说那些话，她都觉得没啥。
结果，刚才听到他家里的亲戚聊她。
原来是那么不堪。
可以共享玩弄的。
她心里没克制住难受了。
很多时候，她觉得混那么久的社会了，内心早就不那么幼稚或者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