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娘?”苍云怯生生的问道。
澹台霓裳仿佛听到天籁之音,一把抱住苍云,苍云比澹台霓裳略高一些,被澹台霓裳强行往下按住脑袋,跟报孩子一样抱着苍云:“对啊,孩子,你果然是青一的徒弟,哎?苍云,你怎么吐血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说,师娘这就去弄死他!”
苍云赶紧趁着擦去嘴角血水的机会离开澹台霓裳温暖的怀抱,要不是已经见过淡月这个大师娘作为铺垫,再加上听到澹台霓裳亲自说出青一的名字,苍云万难相信眼前的灵云天宫掌门竟然是三师父青一的相好。
“莫非这是澹台掌门假意装作认识三师父?和我套近乎?”苍云终究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身为大尊,澹台霓裳并无如此做的必要。
看苍云发愣,澹台霓裳叹息道:“孩子,你肯定是怪我从未去见过你们,从未照顾过你们,对吗?就青一,还有他那三个师兄弟,能把孩子拉扯大就不易,肯定对你们不怎么好,让你们受苦了。”
苍云暗道这一点上澹台霓裳和淡月两位师娘的意见倒是比较统一,都认为青天等四个老道是没法照顾好七个徒弟的,所以心中满是歉意。念及此处,苍云想到一个极度不愿接受的事实,那就是难道还有二师娘和四师娘?虽然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从未听四个师父提起过,不知为何师父们讳莫如深,是不是因为知道要被拿去炼剑的结局,所以不愿徒弟们和师娘们联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反而有信心对抗三清,从而招来灭顶之灾?
苍云道:“三师娘,我们过得很好,师父对我们也很好。”
澹台霓裳是少有的高兴和蔼,对弟子们道:“不要耽搁我们母子团圆!准备些好吃的,共同迎接我的孩子苍云!”
在远处围观的灵云天宫弟子们恍然:“原来这是掌门的私生子!”
苍云一脸黑线,来不及解释,灵云天宫弟子一哄而散。孙同和雪师妹那是倍加自豪,因为有了找到掌门儿子这样卓越的功勋。
听说掌门心情非常好,一扫往日愁眉深锁,双目含寒的做派,整个灵云天宫几乎沸腾了,纷纷赞美苍云就像是寒冬中的太阳,温暖了灵云天宫,让灵云天宫不再需要提心吊胆。在一些时日之后,灵云天宫周围还有一些遥远的门派听说澹台霓裳心情清朗之后,几乎痛哭流涕,差点把苍云的牌位和祖师爷的牌位供在一起。
要知,澹台霓裳可是会亲自上门的大尊,这在大尊中算是品行低下的表现,澹台霓裳的凶名只排在一个神秘的白发剑魔之下。
那个白发剑魔自然就是苏慕容,当年血洗数个门派,成为仙界的恶魔传说。
澹台霓裳拉住苍云的手不放开,坐在靠近云海的栏杆旁,任轻风吹过,生怕这个终于见面的孩子突然跑了,不住询问青一等师父和苍云同门的经历。苍云便将自己所知一一为澹台霓裳讲述,澹台霓裳又是兴奋,又是心酸,听到高兴处,爽朗的大笑,听到悲伤处,泪如涌泉,苍云多年的际遇和同门的故事,听得澹台霓裳如痴如醉。
“孩子,还说过的不苦,这些年你们的经历太过坎坷,原来苏苏还有过复生的经历,真让我心疼。”澹台霓裳道,拍了拍苍云的手背。
澹台霓裳对苍云的关爱,不似淡月那般深沉,是炽热明快的。
“没想到,魔尊淡月竟然是青一大师兄的娘子,那我就只能承认她是姐姐了,哈哈,以前我还总是不服气,想要找她比试一番。”澹台霓裳在苍云面前握紧拳头,咯咯作响,颇为霸气。
苍云呵呵一笑:“三师娘,你已经知道师父他们被上清带走?”
澹台霓裳露出无奈表情:“青一早已经和我说过,知道最终的结局,但真的发生,我还是不能接受。”
苍云颇为好奇的问道:“三师娘,你和师父怎么认识的?”
澹台霓裳脸色微红,弹了苍云脑门一下:“小家伙,还打听师父师娘的过去,还能怎样,我长得美,他死活追求我呗,嗯,虽然当年青一长得也不错。”
苍云回忆一下过往,三师父确实卖相不错,但觉比不上图灵、玻璃那等妖孽班的容貌。想到图灵和玻璃,苍云不禁想起圣女,圣女虽答应做苍天的圣女,但随苍云回到苍天总部之后,只是偶有露面,瞬间击碎了天王所有的心理防线,而圣女满心悲伤与悔恨,对天王怎会在意?苍云怀疑这是天王一定要和紫裟一行出去旅行的原因之一。而后圣女便一直躲在居所之中,苍云知道圣女心中症结,并未多做打扰,以至于苍天众人许多时候忘了有圣女的存在。
结合淡月的讲述,苍云可以想象四位师父当年在四大上界绝对是风云人物,可能用过化名或者虚假身份,以至于苍云等对四位师父真正的传说知晓不多。
澹台霓裳道:“孩子,我和你师父的故事不说也罢,现在有你们在,我要尽到从前没有尽到的责任,有师娘在,没人能在欺负你们。”
苍云心中温暖,道:“师娘,现在苍天实力雄厚,不怕欺负。”
澹台霓裳道:“好孩子,没办法,你不要怪师娘,你也看到你大师娘的状况,我们其实一直在寻找你们师父的踪迹,我是偶然间从下界弟子那里听到一些传说,才觉得你所在的下界是青一他们所在之地,便广撒弟子前去打探,不料整个真正清剑观已经消失不见,我还好好惩罚了去查探的弟子,原来是你收走了。通过千头万绪的线索,我知道想要找到你们,只有两点,一是凭借剑气,二是知道你修炼符道,并且是以灵云天宫的功法入道,师娘我也只能让弟子们多加留意,希望万幸能够找到你们。”
苍云安慰道:“师娘,我们有自己的路,无需太过挂怀,况且我们现在过得很好。”
澹台霓裳不似淡月易于伤感,闻言开花大笑:“那是,我们的徒弟,怎能是平常之辈,不过你们的身世背景太过负责,谁能想到你那几个吊郎当的师父能收到这样的弟子,两个是太清的玉,一个是娲家单传,两个是秦皇之子,两个是凤凰世家女王,真是高抬了他们四个。”
苍云见澹台霓裳高兴,胸中阴霾扫去不少,澹台霓裳转而道:“苍云,你此来仙界,竟然是要去九州,我对九州也是一知半解,但你体内的佛力,师娘确实无力化解,既然佛祖如来都束手无策,看来只能依靠你自己。”
苍云道:“三师娘,我已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此行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借助,三师娘切勿挂怀。”
澹台霓裳道:“你已是准尊,自然有自己的判断,既然你喜欢符道,不必急于前去九州,可以在灵云天宫中住些时日,灵云天宫中的所有符道典籍均可观看,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苍云大喜,虽然灵云天宫中典籍中记载的符文与道法未必强过自己,但常年来苍云均是自行研究,少了和符道中人交流的机会,总觉视野不够宽阔,许多前辈的奇思妙想虽未必实用,却是极好的思路。
苍云仍担心一个问题,问道:“三师娘,你没有前去解救师父他们的想法吧?”
澹台霓裳无奈一笑:“放心,孩子,师娘还不至于不知深浅,况且上清炼剑并非一日之功,我不着急。”
苍云大为安心:“那就好,大师娘也是反对我们去救师父他们,如果我能活着从九州回来,情况便不同了。”
澹台霓裳道:“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孩子。虽然我不能去救青一,但三清本是同门,所以,太清想要组织的天庭,我一定不会加入。”
“天庭?”苍云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广寒宫家主吴强就是不愿加入天庭才远走新世界,和苍云会面之后,又折返仙界,不知近况如何,澹台霓裳也不知广寒宫最近动向,道:“原来广寒宫也不愿加入天庭。”
苍云问道:“天庭难道想要吸收仙界所有门派不成?”
澹台霓裳看向栏杆外的云海,云卷云舒,变化无常,虽云本洁白,在光线照射下,依旧形成明暗变化。
“正是如此,天庭,想要成为仙界的统治者,号令仙界所有门派。仙界,本是自由快乐的世界,天庭如此霸道,各大门派如何服气?因为各种原因,有许多门派、势力不愿加入天庭。”澹台霓裳现出一丝忧虑,一瞬即逝:“孩子,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你好好经营苍天,如果仙界容不下灵云天宫,我就整体搬迁至西方极乐世界,投奔你。”
苍云道:“如此最好,师娘,若你不愿加入天庭,不若现在就筹划搬迁之事,极乐世界我自会安排好。”
澹台霓裳颇为欣慰:“师娘知道啦。”
苍云问道:“三师娘,天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