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便起身,她肚子极大,这般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肚子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旁边的黎丽梅下意识皱眉,“我姐姐受不了累。”
本来就是双胎,还七个月了,哪里受得了累?
面前这个司务长,不是强人所难吗?
这话一说,姜舒兰朝着黎丽梅低声道,“丽梅——”
黎丽梅有些委屈,她是为姐姐好。
姐姐总是这般,对谁都这般好,偏偏自己受累。
旁边的司务长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忙补充,“没事没事,小姜这边你负责说,我来做就好了,把体力活都交给我。”
姜舒兰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便点了点头,她确实不能用力。
接着,姜舒兰便拿了一张纸出来,简单的把一个土灶台的样子。
她记得弹幕说过,是直接把铁皮上放蔬菜,然后放到灶膛里面。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灶膛和传统的还不一样。
传统的是上面烧火,下面扒灰。
而这种,似乎是没有扒灰的地方?
只用一个烧火的地方,把黄泥灶膛烧热后,把柴火撤出来后,在把青菜这些放在铁皮上放进去,贴着烧热的地面来放。
之后,把灶膛门口给堵着。
这样,整个灶膛内部就是高温烘干了。
似乎这就是一个简易的烘干机?
姜舒兰不得不感谢自己,高中时候的物理和化学学得不错,不然也想不到这里来了。
把一切都想通了之后。
姜舒兰迅速在纸张上补齐了灶膛的后半截样子,并且特意点出。
“爹,司务长,你们看下这个,我要的这个灶膛,直接贴着地面建,要用老黄泥,下面不用留扒灰的地方。另外,这个灶膛尽量建大点,尤其是灶膛肚子,要足够我放进去一块铁皮,用来烘干蔬菜。”
之所以喊姜父,那是因为姜父有一手好泥匠的手艺。
这基本上是东北男人都会的。
盘炕,建房,垒灶膛。
姜父更是其中好手。
只是,姜舒兰这话一落,整个弹幕都跟着宛若死寂。
不知道是谁最先反应过来。
发了一个。
[卧槽,卧槽,卧槽。]
[果然是,大佬预判了舒舒的预判。]
[一模一样,长见识了。]
[所以,这些大佬还发啥弹幕啊,直接去写剧本好了,他们写出来的剧本肯定好看。]
[只有,我觉得是舒舒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
[每次都那么巧,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细思极恐。]
[好了,你们别胡思乱想了,一看就是新来的,不要大惊小怪了,这样只会显得无知。
难道之前那么多次,你们都没看吗?这种事情对于舒舒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好吗?]
[有老人吗?给大家科普下,舒舒的外号叫什么?]
[老天鹅的亲闺女!]
[对,没错,舒舒就是老天鹅的亲闺女,别说一个简单的土灶台了,就是她以后上天,我都不稀奇好吗?]
[瞧你们那没见识的样子,就只是一个土灶台,就把你吓懵了?那以后舒舒要是找到个金矿出来,那岂不是把你们吓死了?]
这话一说,原先还冒头的弹幕瞬间安静了下去。
尤其是新人们更不敢说话了。
倒是老人们跃跃欲试。
[舒舒,快给大家上一课,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做老天鹅的亲闺女!]
[没有烘干机算什么?我们舒舒无所不能!]
前面的弹幕,让姜舒兰下意识地提起来了一颗心,后面的弹幕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觉得弹幕背后的那些人,真是高看她了。
她哪里有那么厉害啊!
一切,不过是因为她能看到弹幕而已,她是因为弹幕而厉害。
而不是本身而厉害。
只是,这话姜舒兰不能说,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在她发呆了看弹幕的时候,姜父和司务长已经把姜舒兰画的草图,拿了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两人都是其中好手。
姜父本来就会一些泥匠手艺,而司务长更是食堂出生,当初食堂的那几口大灶膛,都是他和人一起搭建起来的。
所以,这会看到姜舒兰这个灶膛的时候,倒是不难。
只是——
司务长和姜父对视了一眼,“小姜,你确定这个灶膛下面不做扒灰的?”
“灶膛肚子要做——”他比划了下,“这么大?”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怪异的灶膛。
姜舒兰点头,“是,就先做这种。”顿了顿,她也没把话说死,“我也没做过,只能说先做个测试,如果这种不行,我们在来换别的类型的。”
这话,让司务长还想说些什么。
姜父却直接道,“好了,就按照我闺女说的做,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他其实,想说的是,是不是有当太监潜能的人,都这样麻烦?
婆婆妈妈的。
只是,这话到底是没说,给司务长留了几分面子。
这下——
司务长想到之前姜父的那一张嘴,瞬间跟着安静了下去。
倒是,姜父在院子里面丈量了下,最后决定在西北角建立,“舒兰,你看看建在这里行吗?”
院子西北角的位置,是一个空地,当初想说种点果树的,这不季节不对,一直给耽误下来了。
姜舒兰约摸了下宽度,她点头,“成——”
“就建这里,爹,建这个土灶台要用老黄泥,越老的黄泥越好,黏度越高,越容易持久的保温。”
当然,这不是弹幕说的,而是姜舒兰之前学校的老师讲课讲的。
这——
海岛上的老黄泥可不好找。
这边土地,偏沙质一点,种出来的红薯,都是直接扒出来,就能抖掉沙子的那种。
这可把姜父给拦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司务长。
司务长也为难,他想了好一会,一拍脑袋,“我知道,我知道哪里有老黄泥,我这就去。”
说完,就要去找工具去挖和挑了。
姜父眼疾手快,把家里的一担篮子递给他,“两篮泥,应该是够的。”
“另外,用完,要把篮子洗干净了。”
司务长,“……”
想他这个职位,能这般使唤他的也没谁了。
见司务长不说话。
姜父忍不住横眉,“怎么?不情愿?”
“我告诉你,像你那个病,白天里面不把一把子力气用完了,晚上精力旺盛够你好受的。”
这话一说。
司务长就尴尬了,“叔,叔,我的亲叔啊,您别说了行吗?我现在就去挑泥巴!”
多少给他留点脸啊!
这里面不止是有姜舒兰,还有黎丽梅啊!
前者孕妇,后者小姑娘。
他这张老脸,丢不起这个人。
等司务长离开后。
黎丽梅和姜舒兰对视了一眼,一脸好奇地问道,“姜叔,司务长这是得了什么病?”
姜父一顿,随意含糊道,“懒病,让他多出出力气就好了。”
黎丽梅,“……”
看她,像个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