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的一刻,在国际上引起轩然大波。
虽说尚扬还没有声名远扬到所有人都认识,但“技术”的出现,使得他在一定圈子内,人尽皆知,有一些了解光阴会内部情况的人,可以猜出这是一场精心编制的构陷,奈何事情就是这样。
没有人会傻到一点一点与王室较真,更何况,在王室已经下定决心的情况下,不惜动用国家机器,都能看出事情不可挽回!
华夏。
齐家,齐守恒。
许家,许云。
李家,李擎苍。
新门,张宗林。
等很多人都坐在屏幕面前。
“已经宣判,需要想办法,必须得想办法!”齐守恒道。
“我与本省的头头通过电话,正在让他往上面反映,让国家出面干预,可是他说,希望不大…”许云道。
张宗林也咬咬牙:“我把所有的关系都动用,但他们给出的消息是这次王室意志非常坚决,恐怕…恐怕…”
屏幕这边。
会议室内已经哭成一团。
许婉婷、李念…乃至冯玄因都在悄然落泪,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没有上升到这种高度,是人与人之间的力量比拼,现在全然不同,阶级层面就不同,属于降维打击。
赵素仙脸色苍白,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也有些慌了,尚垠那里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并且判决已经下来,根据那里的规则,没有缓冲期,很有可能是在今天,又或是在明天,就会被执行。
相隔几万里,哪怕现在飞过去都来不及。
她后悔了,以为有尚垠的力量可以横行无忌,没成想事情真的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按照华夏足球界的说法就是:留给华夏队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正在颤抖,生平第一次出现如此无礼的感觉,毫无应对办法。
“王宇泽!”
冯玄因慌慌张张说出一个名字,瞪大眼睛,激动道:“王宇泽,找他!”
身体里流着红色血液,并且祖上的根非常正,在所有人中,可以直接上达天听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赵素仙闻言,也顾不得那么多,迅速拿出电话,找到王宇泽号码,拨过去。
“救救尚扬”
“哈哈”电话那边传来王宇泽肆意笑声:“救不了,我巴不得他死,死了更好,活着太浪费资源”
直白、粗鄙,却是他最真实反映。
“不瞒你说,我已经把鞭炮准备好,如果他死了,我会放一百万响来庆祝,要是心情更不错还会大宴三天三夜,好日子,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笑声听到所有人耳中,让人愤怒,可又没办法反驳。
“给你新尚氏国际股份!”赵素仙开出条件。
“滚!”
王宇泽听到这个条件,暴跳如雷,他很想要,非常想要,奈何在对抗贾家的时候被尚扬摆了一道,仙儿气已经用光,再去找,会被冠以不识抬举的帽子,恐怕连王家现在的产业都没办法保住。
“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想让尚扬死,巴不得他死,别来烦我”
说完,挂断电
话。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视频内外全都沉默了,很清楚,现在指责王宇泽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如何把尚扬救出来,偏偏…没有任何手段救出来。
赵素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是她一生中最艰难时刻,哪怕当初怀了尚扬,一个人回到县里受人指指点点,都没有如此为难过。
沉吟片刻。
又拿出电话,给尚垠拨过去。
没接,挂断。
随后发来一条信息:“等!”
大洋彼岸。
尚垠脸上也前所未有的严肃,他已经放弃尚扬太多次,不可能继续放弃,可现在,仍然没有更好办法救人。
时不时抬起手腕,看手表。
尚扬的行刑时间已经定下来,是在明天早上的七点,距离现在,还有十二个小时,根据王室的态度,十二个小时一过,一定会动手。
想了想,终于咬牙拨通一个号码。
“喂…”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这是一名老头,一身白色练功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脸上皱纹横亘,双目如鹰眼异常明亮,再仔细看,他的眉毛是竖着长,整体状态用不怒自威已经无法形容,准确说是,令人心惊胆寒。
他就是尚家老爷子:尚泰山!
如果每年世界所谓的“权威”调查,敢把所有隐藏在暗中的大佬全都起底,做个排序,他会稳坐第一把交椅,就连光阴会的会长也无法抗衡,因为…光阴会的会长是轮职,而他只有一个人…
尚垠、尚丸长的都不像他,像他们的母亲,也就是尚扬的奶奶。
尚扬的奶奶刚生下双胞胎不久,就因为月子病去世,而他终身未娶,足以见得是如何刚强。
更为刚强的是…这么多年,他从未让两个儿子面对面坐在眼前,原因很简单,不想再想起她…
此时此刻,正坐在北美五大湖之一的岸边垂钓,坐着小马扎,手上端着鱼竿。
电话,也是那天出现在尚丸府邸的沈叔拿着。
“爸,你孙子可能…要不行了…”
尚垠艰难开口,当下唯一能救尚扬的办法,就是动用尚家力量强行干涉,只要老爷子发话,王室、乃至背后的光阴会都得着重思考,看尚家的冲击,是否要比弄死尚扬一个人更严重。
“他不是我孙子”
尚泰山没有一丝犹豫,说的平静如水。
其实这么多年在他心里还有一个问题,自己何其专情,妻子离开可以终身不娶,为什么儿子都沾花惹草?
完全不像自己。
为此他还做过鉴定…
到了尚扬这里,更让他无法接受,处处留情,一副恨不得要把全天下女人都报到床上的架势,怎么回事?基因突变?
“爸,求求你,救救他…”尚垠更加艰难开口,他很了解父亲,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别人所谓的吐口唾沫是根钉,可能是说辞、或者真是如此,可在父亲这里变成准则,这么多年来,说过的话,从未有过反悔。
“他成,回尚家”
“不成,咎由自取”
“
尚家不会容忍任何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尸位素餐,挂着尚家的帽子作威作福,就这样”
说完。
旁边的沈叔脸上也露出一抹为难之色,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其实老爷子以前不这样,自从妻子走后,就变成这样,仿若不会笑,几十年来从未笑过,做事又怎是一个杀伐果断能概括的?
唯有两个字:疯魔。
缓缓抬起手,对电话道:“就这样吧…”
说完,挂断。
尚垠听到挂断声音,胳膊无力垂下,他很清楚这个电话的意义,就是在尚家的角度上,尚扬也被宣判死刑。
他眼圈一红,于心不忍。
其实他很喜欢尚扬,尚扬越是恨自己越喜欢,因为嫉恶如仇的样子,像极了当年从米国飞往华夏的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几年来他的想法很简单,小孩子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有自己兜底。
如果真有人能让他一蹶不振倒是好事,男人哪能没跌倒过?
没成想他越来越顺利,顺利到快速超越当初自己在华夏的所作所为,虽说有站在自己肩膀上起飞的前提,可都不能否认能力强悍。
早就想好。
如果在与尚丸的斗争中获得胜利,那么下一代的位置,一定是尚扬!
谁能想到,翻了如此大的跟头?
他感受时间一分一秒划过。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电话命令道:“准备动手!”
尚家不管,自己得管,如果有尚丸的力量一定能成功,奈何,自己走的是外交路线,本质不同。
只能…硬拼!
……
拜迪。
位于城市东北方的一座建筑物里,这栋建筑物底座是正方体,最上方是一个圆顶,有些类似教派的地点。
圆顶里。
大约有五个平方。
从圆心最上方垂下一根绳子,足有小孩手臂粗,绳子的下方…挂着尚扬!
“报告!”
一人从楼梯上匆匆上来,严肃道:“发现不明人员,正在从城市各个角落赶来,根据推算,至少在三十人以上!”
“三十人…”
巴雷耶也站在这里,听到这个数字,嘴角咧出一抹自信笑容,这是尚扬最后机会,也是他最后机会,哪怕与贝拉已经几天没说话,冷静下来,技术是关键!
“尚家在这里隐藏的人不少嘛…”
他说着,看向尚扬问道:“你猜他们能不能成功把你救走?”
尚扬从审判结束就被吊在这里,现在已经天黑,多少个小时记不清,但身体已经没有知觉,就连睁眼,都需要耗费很大力气。
“我们打个赌!”
“如果他们能把你救走,我可以从此不再找你麻烦,如果不能,你把技术乖乖给我,怎么样?”
尚扬虚弱的看向外面,不得不承认,这个角度很好,圆顶四周都是窗,而且没有玻璃,能清晰看到外面发生什么,尽收眼底。
“亢”
还没等尚扬说话,外面的枪声已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