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一剑倾国 > 25、万木之根的巢
  “芙儿!”燕离大惊。
  “哎呀!”顾大老板忍不住芳容失色,“你对她施了什么邪法,居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快告诉我医馆在哪里!”燕离连忙抱起芙儿,不知是否错觉,他感觉到她的体重,似乎越来越轻了。
  “什么是医馆?”连龙皇府都不知道的顾大老板,怎么可能认得医馆。
  “就是有大夫的地方!”燕离没好气地道。
  “什么是大夫?”顾大老板迷糊地说。
  燕离翻了个白眼,抱起芙儿就往行人稀少的地方走去。
  到得一个小巷,他轻轻地把芙儿放下,轻轻地握住她的脉门,诊脉的功夫他虽不精,却还是会一点的。
  诊着诊着,忽然皱起眉头,因为脉象并没有什么异常,是一个很稳健的生命体。不如说太稳健了,反倒有些诡异,就好像一个全盛时期的体魄。
  按照种类来说,普通人类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才是全盛时期,芙儿的体魄只有十来岁,就好像已经成长到了顶峰。就是说,如果按照种类来说,她可能是另外一个物种。
  当然不排除别的可能。
  风洞府肯定有药王院分堂,他想了想,重将芙儿抱起。
  ……
  就在燕离他们走过的这条街道,忽而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男人,一个是老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七八光景,衣带歪斜袒胸露乳,胡子拉渣不修边幅,整个人看来有种懒洋洋的颓废感,背上倒提一个很大的酒葫芦,葫芦口用一条红涤带束着。
  走起路来一摇三晃,整个都显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砸巴着嘴,“巢,你见识广,这风洞府,呃……有什么名酿?”
  老男人真的非常的老,单看脸上橘皮一样的皱纹,简直就跟八十老头差不多,但他的精神面貌极好,双睛炯炯有神,身量高长,双手骨节极大,腰骨挺得笔直,走起路来衣袂带风。
  “丹,你不能再喝了。”老男人斜视一眼过去,用一种由岁月沉淀的沧桑的嗓音说道,“通常来讲,再喝你就醉了。”
  男人简直已经醉了。
  他走路东倒西歪,难道还没有醉?
  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确实还没有醉,因为他一旦醉了就会发酒疯。
  “醉了就醉了……”男人道。
  “你忘了你上次喝醉,毁了我的森林。”老男人道。
  “呃……过去的事不要在意……”男人道。
  “你不能再喝醉了。”老男人道。
  “还差十万,呃……八千里呢!”男人道。
  “那也不能再喝了。”老男人道。
  “为,为什么?”男人道。
  “我们要找到孤王的手下,跟他谈龙交代的事情,通常来讲,老人家年纪大了,容易忘。”老男人道。
  “对,对……”男人无奈,重新将瓶塞塞回葫芦口。
  俩人来到了赌坊。
  对,就是那个没有招牌的赌坊。
  现在赌坊的生意已经大受影响,看来有些冷清。
  俩人直接进入后院,并没有掩藏行踪的意思。
  几个护院立刻围上来,“来者何人?”
  但是他们并没有开口说第二句话的机会,因为在他们的脚底下突然间出现了诡异的树根,眨眼间捆住他们全身,然后被树根上探出来的刺给吸干了全身的水分。
  老男人这才淡淡地道:“奉天教徒,万木之根的巢。通常来讲,你们都听不到了。”
  那些树根在他话音落下时陡然间绷得笔直,如同一根巨大的针,猛地插入泥土里,像个爪子似的,将土层深深地挖开了一个大洞。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老男人道。
  就在大洞底下,露出了一个正在蠕动的有着褶皱的东西,那褶皱看来像是蛇皮,这蠕动的东西,就像一条巨大无比的蛇,深深地藏在泥土底下。
  老男人微一抬手,那些树根继续侵入,生生地挖开了蛇皮,露出一个幽暗的洞口。
  “走吧。”他招呼了一声,当先一跃而下。
  “看起来真是恶心。”男人摇了摇头,跟着跳了下去。
  二人跳下去,却是一个密道。
  老男人就好像来到了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地在前头领走,一面道:“孤王的手段不可小觑,龙一直很欣赏他。”
  “这么样恶心的家伙,我可不想跟他为伍。”男人敬谢不敏,直接表明了立场。
  老男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男人忽然奇道:“孤王果真有龙神戒的线索?二十年前主上突然失踪,是不是跟龙神戒有关?”
  “主上不是失踪。”老男人淡淡道,“通常来讲,她应该只是回了天之原,或许是有什么发现,你知道当年那个最强神剑仙的影响一直存在。你也知道,龙星是灭了的。至于龙神戒的线索……”
  他说到这里,忽然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就算有又怎样,当年主上离开时就说过,奉天教不必再寻找龙神戒的下落。通常来讲,那代表着她有别的打算。”
  “可是龙……”男人忽然住嘴,因为这时来到了那个有法坛的大厅。
  那个戴着骷髅狼面具的男子,正用森然地目光看过来。
  “你就是狼面众的首领夜鸦吧。”老男人淡淡地道,“我是巢,想必你已经收到孤王的消息了。”
  “哼!”被称为夜鸦的男子带着不屑,“我们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可惜这不由你的意志。”老男人道,“通常来讲,如果你敢违反龙跟孤王的协议,我们当场就可以杀了你。”
  “还有你的宠物。”男人补充道。他觉得站在这里都是一种煎熬。
  夜鸦冷沉地道:“你们要谈什么事?”
  “当然是你们谋反的事。”男人笑着说。
  夜鸦浑身一颤,“你……”
  “还以为这是个秘密?”男人哂笑道,“我知道那金色的权杖原本该属于孤王一脉,可惜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想要取回昔日的荣光,非得借助外力不可。”
  “现在,”老男人接着道,“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了吗?”
  夜鸦默然片刻,道:“来人,搬椅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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