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那人,陵挽月也不敢追上去,夏玄亦的伤要紧。
她回到灵泉时,夏玄亦盘膝而坐,已经在自行疗伤。
“我来!”她在他身旁蹲下,按住他的手腕,“你心神受损,不能强行运气。”
话音落下,她手里的花草也已经抽灵完毕,随后精纯的灵气被送入他体内。
“怎么受伤的?”陵挽月手上动作轻柔,怕弄疼了他。
夏玄亦看着她,“人追到了吗?”
“没有!”陵挽月摇头说道:“他很警觉,除了脚印外什么都没留下。我用灵气追踪了,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夏玄亦看着灵泉,沉默不语。
“你怎么会受伤?”陵挽月又问了一遍,“跟雕像交手了?”
夏玄亦“嗯”了一声。
“确定是涓滴子的模样?”
“嗯!”
陵挽月也跟着沉默,手上的动作不停,将精纯的灵气全部送入他体内。
“这几天先不要使用灵气,也不要调动神识,你就当自己是个普通人。”
“好!”夏玄亦点头,顿了一下,说道:“你看灵泉,那是不是死水?”
“没错!”她先前第一次进来时就嗅到了死水到气息,这里有死水是她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的。
“最先出现死水的地方是这块石头挖走后的那个坑洞。”夏玄亦将红色的石头递给陵挽月,“所以死水的出现,是跟石头有关?”
“有这个可能。”陵挽月接过石头,仔细检查几遍后,发现跟普通的石头一样,除了颜色外,没有特殊的地方。
“你刚才有没有碰到死水?”陵挽月紧张的看向夏玄亦。
夏玄亦摇头,“没有。”
陵挽月松了口气,看着洞中越积越多的灵气,召出法器。她原以为灵气是从灵泉冒出来的,可现在灵泉变成了死水,所以这么多的灵气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等我一下。”既然不是从灵泉出来的,那就是雕像的问题。
夏玄亦像是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伸手拉住她,“你小心!”
“放心,我就随便看看。”陵挽月一边放出法器吸取洞中凝结的灵气,另一边灵气化成数把小剑直奔地底而去。
和当初在陵宅地底闻到的香灰味不同,这里只有泥土的腐臭味。还离得很远,她就已经看见了从雕像身上散发出来的光。
她大致推算了一下位置,雕像就在灵泉的正下方。
小剑离得越近,她看得就越清楚,确实是涓滴子的模样没错。同时,她也明白了上面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灵气。
原来所有的灵气,都是从雕像体内溢出的。
或许,就连涓滴子以前在这里修炼时的那些灵气,也全都来自于雕像。
光芒越盛,外溢的灵气就越多!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一般采用这种方式修炼的人,为的就是那些在雕像生成清晰面容后所蕴含的充沛灵气。可这里的雕像,却好像是为了将体内的灵气排空。
如果不是为了这些灵气,那又是为了什么?
灵气小剑只能远远看着,无法离得太近。
她试着攻击,但她所有的攻势如同打在棉花上,对雕像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不说,反倒将自己弄得憋屈不已。
夏玄亦已经因此受伤,她了解自己的实力,明白自己目前还不是雕像的对手。
没有迟疑,小剑开始往回撤。
就在此时,雕像有了变化。双眼光芒大涨,地面不住抖动。陵挽月感觉自己的神识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要将她整个揉碎。
“糟糕!”陵挽月赶紧斩断分出去同分出去那缕神识的联系。
刺痛消失,恍惚间,她好像看见雕像轰然倒塌……
今日的京城,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积攒已久的阴云在一声沉闷的雷声过后,大雨铺天盖地而来。雷声像是从地底传出,整个京城都感知到了大地的震动。
而就在这阵震动之后,国师府后院的假山倒塌,满地碎石……
“咳咳咳……”陵挽月扶着夏玄亦,两人在假山倒塌之前冲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夏玄亦往前走了几步,手掌对着石碓一吸,先前被困在地底的软剑就到了他手中。
“你刚才做了什么?”他问。
陵挽月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她犹豫了一下,“我好像看见雕像没了……”
夏玄亦眉头微皱,看着她,“什么叫做没了?”
“没了就是没了。”陵挽月伸出手比划一番后,指着满地的碎石,“像这座假山一样,倒了,碎了,没了。”
夏玄亦刚要运气,被陵挽月拦住,“你不要动,我来!”
不等她召出灵气,涓滴子的声音急匆匆的传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陵挽月顿了顿,神识和灵气齐齐出动,直奔雕像所在的位置而去。
但是任凭小剑四处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雕像。
难道她之前看到的是真的,雕像确实没了?
“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回到房间,涓滴子问。
夏玄亦闭着双眼在疗伤,陵挽月把玩着那块红色的石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两人谁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毁了我修行的地方,难道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涓滴子一掌拍在桌子上。
陵挽月这才收了思绪,看向涓滴子,“国师大人,你心口不疼了?”
涓滴子在她对面坐下,“刚才已经疼过了,现在不疼。”
陵挽月想了想,道:“我想到救你的办法了。”
刚才她和夏玄亦一直在灵泉,没有看见涓滴子出现,但是雕像却消失不见,说明此事应该跟他没关系。
为了确认,她朝涓滴子伸出手,“让我把把你的脉。”
“好呢!”涓滴子赶紧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陵挽月看得愣住,眼见他只剩一件里衣没脱了,她赶紧捂住双眼。
涓滴子也是一愣,“不用脱?”
“不用!”陵挽月感觉有一双眼睛似乎在紧盯着自己,她赶紧将头转向一旁,从指尖的缝隙偷偷瞧了瞧。
夏玄亦黑着一张脸,紧盯着涓滴子一件一件的将衣服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