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人,苏夜叹了口气,不禁有些无奈。
本来已经平静的生活,又要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这个突然拜访的人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强字。
自从东方鸿去世以后,虽然苏夜和东方强的关系还算不错,但两人的交集大致就停留在“强哥帮我办点事”、“强哥再帮我办点事”的层次。
一直以来,东方强都在帮苏夜的忙,今天忽然主动拜访,恐怕是要让苏夜偿还债务了。
“强哥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快快快,上座,请上座。”苏夜赶紧起身,笑着将东方强迎了进来。
东方强今天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西装,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恐怕还以为他是个普普通通苟活至今的中年社畜呢。
东方强走进办公室,坐在苏夜的对面,微笑说道:“其实也不是那么有空。”
“那强哥今天来……?”
“有件事找你帮忙。”
果然!真是来让我偿还债务的。
苏夜心里早有预料,他笑着问道:“强哥尽管说,我肯定棒。不过我能帮您什么忙?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小导演,政治上面的事,我是不懂的。”
“这件事还真就只能让你这个小导演来办。”东方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这事儿说是政治吧,也算政治,说不是政治吧,也不是政治。”
“您这话说的我有点糊涂了。”苏夜顺着东方强的话问道,“您细说说什么事,能劳烦强哥亲自跑一趟?”
“呵呵……”东方强没卖关子,直接说道,“今年的春晚马上就要进入筹备阶段了,你知道吧?”
“您不会是想让我当春晚导演吧?那不行,我这年龄太小了,资历不够。”苏夜一听东方强这话,差不多也就明白东方强今天是为什么事儿而来了。
“光凭你当然不行,但不是还有我吗?”东方强道。
“您现在都这么权势滔天了?”苏夜诧异道。
“这是什么话!”东方强佯怒道。
“嘿嘿,春晚导演不都是内定的嘛,您能让我当春晚导演,可不就是……那啥了吗?”东方强地位虽然摆在那里,但毕竟是老相识了,苏夜该皮还是得皮。
“那是往年,今年改规则了。”东方强道。
“什么规则?”
“回到竞标模式!”
春节联欢晚会传承至今,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在最初开办春晚的时候,其实春晚不过是一个影响范围不算很大的地方晚会节目而已,但因为下面反响极好,上面一高兴,春晚随即就变成了全国性的春节联欢节目。
刚刚举办的那几年,春晚的轰动性可想而知。毕竟那个年月里,也没电脑也没手机更没有wifi,连电视机都还处于正在普及的阶段。过年的时候有这么一台全国性节目,全国老百姓自然非常喜欢。
这个时期春晚导演的选择就是正常的指定。上面让谁当导演,谁就当导演。
直到举办十年以后,春晚的形式过于模式化,内容也逐渐僵硬,导致春晚的收视率和受欢迎程度大幅度下降。
为了让春晚重新焕发活力,上面提出了“导演竞标”这一概念。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春晚的导演不再由上面指定,而是通过对多个有经验的导演提出来的竞标方案进行审查,最终投票决定春晚导演人选。
这一形式推出以后,竞标的导演们各出奇招,使春晚的节目质量快速升高,民众满意度暴涨。春晚由此开始了十余年的“霸权”之路。
直到10年代左右,竞标形式因为某些原因被舍弃,春晚又重新回归到了指定模式。
然后同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春晚内容上要兼顾的东西太多,网络发展又太快,由此变得越来越差。
直到今天,虽然春晚的收视率还是挺高的——毕竟大多数电视台在过年那天都得放春晚——但是真正能看进去春晚的,也就那么一小撮人。
大多数人干脆就是把春晚当背景音,该玩手机玩手机,该打麻将打麻将。
东方强作为搞文化这边的领导,春晚的举办他顶多就是走个过场,找导演这事儿本来跟他没多大关系。但今天开会的时候,领导让在场的每个人推荐一个导演,如果哪个人推荐的导演被选中了,可以作为绩效计入档案。
人生在世,谁不想往上爬?别管这个绩效是高还是低,蚊子腿它也是肉不是?
更何况,还有个“死对头”程佑亮得意洋洋地对东方强说,这次春晚的导演,一定是会被他推荐的导演拿下。
“没想到强哥还有死对头呢。”苏夜听了东方强的话,笑着打趣道。
东方强摇摇头,笑道:“其实也不算死对头,我俩是大学同学。大学的时候就总是掐架,干工作了以后,虽然大是大非上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像春晚这样的小事,那必须得争个高低。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不争馒头争口气,咱不能让他给咱压下去,你说是不是?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俩为了这事儿打了个赌!”
“打赌?”苏夜听到这话,当即好奇地问。
大佬们的赌注,那得是什么?车子房子票子还是……
“谁推荐的导演竞标成功了,对方就得请一碗卤煮。要是都没成功,那就各自掏钱。”东方强笑着说道,“所以你一定得争气啊!一想到能赢他一碗卤煮,我就特别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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