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和众人商量的时候,原本大家担心石宏面皮上过不去,会反对从外面请人,因此才托了村里最有“地位”的张秀才来说项。却没有想到,石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根本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只是觉得外面的那些铁匠,就是靠这打铁的手艺吃饭,定然比自己这几天来的研究更有心得。将人家请来,自己在一旁观摩,一定会大有收获,说不定受到启发,还能够亲手打造出那玉牌上所说的“良刀”。
张秀才看到石宏不以为意,大为欢喜,立刻回去跟众人商量请匠人的事项去了,石宏跟他说了几句,也算是休息了,张秀才一走,他立刻操起铁锤继续练习。
中午吃过饭,张秀才便揣着大家伙凑出来两贯钱出去请铁匠了,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
夜里石宏依旧不停的用灵魂练习,一天一夜的不停练习,原本打造一柄环首刀需要两个时辰,现在却只用一个时辰,而且品质上的确有明显的提升。
最初他打造的环首刀,一刀下去只能够在铁砧上留下半根指头深的痕迹就折断了,现在虽然同样一刀下去就折断了,却能够留下一指深的痕迹了。
石宏却一点也不因为自己的进步欢喜,时间不等人,打造不出合用的环首刀,大家就都要去服兵役,全村人这么多天的努力,很可能付诸东流。
又是一夜的练习,这一夜,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吵醒了好几个村民,多亏石宏机灵,才算是全都应付过去。
不过,有一名村民却死活不信是自己听错了,硬说他曾经听爷爷说,这山谷是什么以前的古战场,当年一场大战死活很多人,想必是冤鬼作祟。
村民们一开始还有些相信,毕竟不少人夜里都听到过那种打铁的声音,被他这么一说,都加都觉得背后一阵冷飕飕的。
石宏吓了一跳,不动声色的说道:“大家打了一天的铁,耳中始终听的都是那种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觉得自己听到了打铁声也是正常。”
他这么一糊弄,大家都觉得有理,更有人哈哈的取笑那个鬼神论者是个没卵蛋的胆小鬼,让自己的耳朵给吓着了。
一直到了晚上,张秀才才带着一名铁匠气喘吁吁的回来。
原来,能够想到这点子的是不止一个,现在铁匠格外抢手,不少村子砸锅卖请了铁匠,从别处买来原铁,请匠人帮忙打造兵器。张秀才还是托了人,才请到了这位周铁匠。
周铁匠跟在张秀才身后,昂首挺胸,反倒是前面的张秀才显得卑躬屈膝,很有些下人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看到了希望,村民们立刻一阵欢迎,周铁匠皮笑肉不笑的跟大家伙寒暄了两句,看了看天色伸个懒腰:“哎哟,今儿个是不成了,明儿个一早开工吧。东家,今晚上准备了什么吃食?老周可说在头里,俺这干的是力气活,哪一顿没酒没肉,俺没了力气,耽误了你们的进度可别怪俺老周。”
村民们一愣:顿顿有酒有肉?那得多少钱!
村子里的人最近一次吃肉,就是上一回石宏打了那头野猪王。喝酒就更不用提了,还要到邻村去打。
只是想到这周铁匠身上牵扯着全村人的兵役,大家瞪着眼睛相互看了看,也就都忍了。
张秀才连忙赔笑:“周师傅,今天天色已晚,去邻村打酒已经来不及了,您看这酒……今儿个就免了吧。”
老周脸色一变,抬脚就要走人:“东家,这是看着刘员外的面子,俺才到你们这儿来的。你去问问,俺老周的手艺,这周围十几个村子,俺要是认第二他谁个敢认第一?等着请俺老周的人多得是,您们要是嫌俺,俺这就走……”
“别别,周师傅、周师傅,您坐着坐着,我这就派人去买酒。”张秀才无奈,一面安抚周铁匠,一面回头跟村里的人商量。
最后,挑了三个路熟的猎户,赶夜路去邻村买酒。
这山里一入夜,大牲口们就都出来活动了,就算是老猎户也不愿意赶夜路,三人一走,村民们也都很担心。
有人看着那趾高气昂的周铁匠就更不顺眼了,私下里问张秀才:“员外,这铁匠多少钱雇来的?”张秀才比划了五根手指头,村民们大吃一惊:“五贯钱?”张秀才的巴掌正反又翻了两下:“四个五贯——二十贯!”
“啊!”村民们大吃一惊,脸色大变。二十贯这绝对已经超出了村民们能承受的极限,就算是大家伙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这么多钱啊。
张秀才摆摆手:“大家别担心,这笔钱我来出。”张秀才倒不是格外大方,他女婿给他找到了这么一座铁矿,那可是一座聚宝盆啊。现在虽然因为兵役的事情暂时没有把铁矿外销,但是一旦这件事情过去,大夏和鬼戎又正在打仗,铁矿石紧俏,张秀才盘算着,等这场仗打完,他张家在整个县里也能算数得着富户了。区区二十贯,自然也不放在心上。而且,还能让自己那女婿看出来,自己不是掉进钱眼里的人。
还要说是自己这女婿,要不是他,自己就要把这山谷的贫地给买了,那可就亏大了。
张秀才看着远处石宏的那小屋,里面还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心里更满意了。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等兵役的事情结束,立刻把女儿嫁过去,先把这女婿捆牢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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