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卓天和叶悬并没有料到外头会有人答话,却见隆贵双目圆睁,一脸错愕,莫叶二人知道外头那人必定和隆贵有关,见隆贵没有说话的意思,叶悬赶忙道:“哈,原来这窟窿是这么来的,只是不知阁下为何如此清楚,莫不是当时就在此间,亲眼瞧见不成?”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当真瞧见又如何?道听途说又如何?堂堂雪仙阁护法,竟为了地上区区一个窟窿如此认真?也难怪到现在一事无成,原来精力都花在这些无用之事上了。”
叶悬丝毫不动怒,笑道:“也不算是无用之事吧,既然阁下知道叶某身份,倒不如坦诚一见,以免叶某言语中冲撞了阁下,倒显得叶某不讲礼数。”
那人笑意更甚:“雪仙阁护法武功不怎么样,倒打一耙的本事倒大得很嘛,是你横起火墙挡住了身子,反倒说我不愿意见你,也不知陆凌雪知道她手底下的弟子都这么草包会怎么想?”
叶悬听到对方提及师父,言语中颇为不敬,心下有些恼怒,莫卓天低声道:“此人声音似男非女,又听不出年长年幼,但话里话外夹枪带棒,便是要激怒你,可别中了圈套。”
叶悬岂能不知,刚要开口,又听外头言道:“莫堡主,既然上了年纪,就好好积些口德,如若不然等你死了,免不了下那拔舌地狱。”
莫卓天也是一愣,要说认出叶悬倒也不稀奇,但自己久居大漠,从未涉足中原武林,对方竟然连自己也认得,心中便认定要么此人是天池堡一战的亲历者,要么便是江湖阅历十足,于是便道:“阁下既然连老朽也认得,看来是个高人,既然是高人,那就别在这逞口舌之力,把你这些隐去身子的帮手都喊出来,咱们真刀真枪过过手!”
那人狂笑道:“好好好,既然莫堡主有此雅兴,那我便陪你们玩玩,不过既然要玩儿也别寡着来,好歹赌些彩头如何?”
叶悬皱眉不语,显然对方有所图,不管是从教主居寝密道墙面上的掌印来看,还是眼下对方的言语,都表明了五仙教一定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于是便暗暗问起隆贵:“隆贵教主,可听出什么端倪?”
隆贵仍是不动,莫卓天叹气道:“叶护法,看来这一茬子翻不过去了,索性撤去火墙,别让对方小瞧了咱们。”
叶悬也觉隆贵说得有理,本身就是名门大派,总不能一直躲在这火墙后头,大丈夫宁可战死也不缩头苟活,心念动处,叶悬衣袖一挥,周遭火势顿消,让叶悬和莫卓天意想不到的是,外头哪里有什么人?叶悬心下一凉,忙道中计。刚要再度竖起火墙,那声音复又响起:“叶护法莫不是吓破了胆,放心,我不让动手,这些影人不会动手的。”
莫卓天旋即道:“既然说要坦诚相见,我们撤去火墙,你仍是遁去身形,方才言之凿凿不曾想也是出尔反尔之人,和你这样的人较量想必你也不会正大光明的交手,索然无味!索然无味啊!”
那声音桀桀狂笑:“莫堡主,你休要拿话挤兑我,我说了要和你们比试一番,赌些彩头,那就一定说到做到,不显出身形,也是担心你们瞧见阵仗心里发怵,发挥不了真实水平,本就是替你们着想,反倒给你落下口舌。”
莫卓天一声冷笑:“老夫土都埋到脖子了,什么阵仗没见过,难不成你脸上长了八个眼睛九个鼻子,一副罗刹鬼的容貌,说不定我还真胆怯,说这些冠冕堂皇,不还是不敢真面目示人吗?”
那人也是一声冷笑:“莫堡主好大的口气,什么阵仗没见过?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哦对对对,当年一人一剑挑了十二部族三千多人的手筋脚筋,还不留活口,要说罗刹鬼,你莫卓天才是活脱脱的勾魂鬼差,我比起你来那可是差得远,差得远呐。”
莫卓天心头火起,更是诧异不已,连如此隐秘之事对方也知晓,要说对方是有备而来绝对可信,但自己能来五仙教,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对方又怎么可能提前知晓?这里头的弯弯绕实在太多,心念动处,莫卓天强压住怒火,总不能方才自己还劝慰叶悬不要动怒中了对方的圈套,自己反倒先乱了阵脚,于是便笑道:“都是些陈年旧事,若是拉家常,索性让隆贵教主备上些好酒好菜,咱们坐下来好好说一说,总好过我站在这里傻乎乎地对空空谈!”
那人笑道:“罢了罢了既然你话里话外都想瞧瞧,那便让你瞧瞧吧。”一语言罢,周遭景物便扭曲起来,叶悬和莫卓天定睛一瞧,才发现周围已是站满了人,这些人上半身赤裸,下身灰布裤子,身形影影绰绰更瞧不清面目,除了恍恍惚惚有人形轮廓之外,想要瞧清楚些却怎么看都是朦朦胧胧。
莫卓天扫视一圈,周遭至少站了三十多影人,叶悬更是脑中急转,想要弄清楚这些奇怪的影人的来历,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
只见这些影人分作两排左右排开,露出正当中一顶坐轿,轿帘帷幔垂地,声音便是从里头传出来:“你们要瞧,我这就让弟子们和你们见上一面。”
叶悬看了看周围影人,果然有几人身上挂了彩,要么是被烈火灼伤,要么是被莫卓天剑意刺伤,想来这几人便是在教主居寝内偷袭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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