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公孙忆这一番话逗笑,心里那份担忧轻了许多,此时那楼内传来天机先生的声音,便是让赤云道人近前,赤云道人也不迟疑,抬脚边走。却听身后裴书白言道:“道长,不管您知道了什么?也莫要忧心,需知我们都和你在一起。”
赤云道人并未转身,而是微微侧过脸来,沉声道:“放心吧,这些我是有分寸的,先前你师父已经和我聊过许多次,不管那执棋者是不是我师父,我这心里都能承受的住。”
裴书白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言,公孙晴道:“师父,你不妨问问先生那高人若是不愿意过来,你和爹爹该用什么法子?不然岂不是白跑一趟?”
赤云道人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进了土楼之中。只是进了土楼后的赤云道人,面上已是沉似水、凝若霜,再没了进门前那副嬉笑模样,连上楼的脚步都无比之沉重。待得赤云道人行至二楼,那天机先生已在屋内等候,赤云道人见到天机先生也不言语,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人。
倒是天机先生当先开口:“道长看座。”
赤云道人也不多言,大喇喇做到案几前,和前几个见到天机先生的人不同,打从赤云道人一坐下,便是闭目不视。
天机先生笑了一声随即言道:“道长通过了断天机试炼,又取了彩石信物,按照我天机阁的规矩,当为你解心中三个谜团,道长是最后一位,眼下已到晌午,还请道长赶紧。”
赤云道人仍是闭目,虽是开口发问,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只听其连道三个“为何”?
天机先生笑道:“何事为何?”
赤云道人这才睁眼,口中道:“好,既然有三个问题,那我便问你,方才你同公孙忆说了什么?”
天机先生朗声大笑:“公孙忆问了三个问题,你一个问题就想知道三个问题的答案?会不会太不讲道理,倘若你问所有过试炼的人都听到了什么。那我岂不是要把这些人想问的问题悉数告知你?你若是我,该当何处?”
赤云道人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我只想知道公孙忆问的是什么?先生只要告诉我这些,便是扣光我三问之数,我也甘心。”
天机先生反问道:“你就这么想知道公孙忆问的是什么?”
赤云道人声音高了三分:“你天机阁也没说不能打听前人发问,我就想知道这些,也算不得我违规。”
天机先生终是点头:“说出来倒也不算违规,只是在此之前,我倒有一问,道长如此关心公孙忆问的是什么?可是有什么缘由?倘若道长说出来的理由能让我信服,那我便告诉你也无妨。”
赤云道人心中长叹,早在试炼之地,自己已经瞧出公孙忆心中起了怀疑,只是碍于交情并未追根问底,也叫自己说漏了嘴,更给公孙忆怀疑的理由,而后来在木轮车之上,面对着公孙忆和顾宁裴书白的发问,自己说的话也没法自圆。以至于就算众人取了信物,过了试炼,这些都已然搁在公孙忆的心里,那公孙忆是什么性格自己很是清楚,如若不能将这些事解释清楚,恐怕今后公孙忆不会再想之前那么信任自己,当公孙忆见过天机先生之后,和众人交谈虽是言语轻快,但眼中闪过的却是担忧和困惑,倘若自己在试炼之地的事被公孙忆知晓,这份猜忌隔阂将会越来越深,所以如今面对着天机先生,无论如何要弄清楚天机先生到底和公孙忆说了什么?于是便道:“天机先生,我与公孙忆相识相交多年,说是挚友亲朋都不及我与他的感情,只因在那断天机试炼之中,前头一截我并未和众人同往,故而让他们对我起了猜忌,以我对公孙忆的了解,他一定会在你这问个明白,我想知道您和他说了什么?也好和他当面解释清楚。”
天机先生似笑非笑道:“道长做了什么自己很是清楚,要想解释明白,你只需说出自己在试炼之地的经历,便能让公孙忆彻底明白,怕只怕你自己不愿说不想说,故而才会向我打听公孙忆的问题,道长这般行径,怕是没把公孙忆当成自己的挚友亲朋吧?”
赤云道人一脸凝重,心中十分纠结,嘴上却不承认:“我与公孙忆的交情,不消外人言说,先生方才也催促时间紧迫,倒不如爽快些,将我想知道的说出来罢。”
天机先生沉吟片刻,这才开口:“公孙忆并未问起试炼之地的事,这点你大可放心。”
赤云道人仍不甘心,追问道:“那他到底问了哪三个问题?”
天机先生缓缓言道:“那公孙忆倒担得起侠之大者,他一问武林格局、二问天下苍生、三问七星聚义,于个人他未曾提起一句,便是连他姑娘公孙晴治眼睛的事,也是只字未提。”
赤云道人眉头皱紧,旋即问道:“当真?”
天机先生见赤云道人一脸严肃,便道:“道长若是相信,我说什么你都会信,道长若是不信,怕是我说破了嗓子,你也不会信,公孙忆的确问得是这些,我天机阁只有想说不想说,能说不能说之分,就是没有拿话诓骗旁人的先例。”
赤云道人这才稍稍放心,心道终是自己太过敏感,倒先觉得公孙忆对自己心有疑虑,一听天机先生说完,赤云道人忽而反应过来,登时问道:“不对,既然是你说的这些,那公孙忆根本没问晴儿眼疾之事,那去寻高人给晴儿治眼,又是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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