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谁也没料到这些木人竟丝毫不怕燚界之中的熔浆烈焰,只是再没功夫考虑对策,这些木人已然近身,开合的大嘴突然膨出尖牙,样貌变得更加恐怖,电光石火之间,裴书白大喝一声,反握小神锋,朝着最近处的木人胸口捅去,也顾不得无锋剑气能不能伤到这木人。
顾宁见裴书白已是肉搏,这便和拼命无二,也着急起来,抬手收回烈火真气,甩出四道寒冰锁链,想把那木人手脚捆住,也算是护住裴书白,哪知这四道寒冰锁链从木人身体呼啸而过,竟是毫无作用。
裴书白眉头紧锁,方才自己的不动明王法相四拳也是这般,可见真气对木人毫无作用,却不知这些木人到底是何材质?竟有如此奇功。好在自己手中小神锋极为锋利,裴书白用小神锋一下便把木人捅穿,力道使的猛了,连手臂也穿了进去,刚要把手臂抽出,那木人腔子里忽然生出巨力,将裴书白手臂死死缠住,猛拽之下竟不动分毫,倒把那木人拽了个趔趄,膨满尖牙的大嘴一下便罩在裴书白肩头,裴书白肩头登时血流如注。
顾宁早已乱了方寸,见裴书白受伤,更是急上心头,顾不得手上伤口渗血,又伸手去掰那木人大嘴,殊不知近处那些木人已然欺近,一个没注意便被近处木人抱住,不管如何挣扎,始终难脱束缚,眼见木人聚得越来越多,狞笑之声、尖牙摩擦之声不绝于耳,顾宁到底是个姑娘,被这么多如此恐怖的木人在近前,心中哪能不恐惧?下意识便把眼睛闭紧,只等被那尖牙巨口咬中。
裴书白见顾宁被困,心头焦急更甚,也顾不得许多,心道既然左右是个死,倒不如痛痛快快打上一番,便立马催动体内真气匣,想把体内封住的六道之力解封,虽说不知道解封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总要试上一试。就在裴书白体内六道之力蠢蠢欲动之时,耳畔忽然传来顾宁的声音:“书白,把眼睛闭好!”
裴书白不明就里,不过既然顾宁说了,便立马照做,当裴书白再次将双目紧闭,耳中狞笑之声瞬间消失,连肩头的痛感和手上的束缚也不复存在,只剩下二人沉重的呼吸声在耳廊之中。
许久之后,顾宁开口问道:“书白?你...你还好吗?”
裴书白嗯了一声:“我还好,难道这就是勿观的意思吗?”
顾宁道:“我也不知,方才我实在害怕,就忍不住闭上眼,我还以为会死在这儿了,谁知道那些木人又消失了,实在是蹊跷。”
裴书白也是想不通此节,好在闭上眼睛就暂时没有危险,也算是找到些眉目,于是开口言道:“宁儿,你说咱们闭上眼睛,这些木人还在不在了?”裴书白心下好奇,古人言心外无物,难不成这耳廊中里出现的木人都是虚幻?只要不去想不去看,这些木人便不存在了?
顾宁哪里能回答的了?裴书白心中好奇心大作,便伸出手来向耳廊另外一边摸去,走了差不多四五尺,着手处一片空荡,哪里有木人在这里?
裴书白狐疑道:“宁儿,差不多也该走到另外一边墙壁了,可我却摸不到墙。”
顾宁担心裴书白安危,连声催促裴书白赶紧走回来,裴书白并未照做,而是忍不住心中想要睁眼的想法,见眼睛睁了开来,而这一次裴书白睁开眼睛,周遭哪里还有半个木人?连身处之地也不再是耳廊之中,而是一处巨大的洞穴之中。
裴书白赶紧回头去瞧顾宁的位置,原本顾宁倚在墙壁上,即便是这耳廊之中光照不明,但这么短的距离,根本不会瞧不见人影,更何况顾宁是刚刚说完话,又怎会凭空消失?裴书白心跳加剧,环顾四周瞧着巨大洞窟,左右瞧不见边际,继而抬眼观瞧,那洞顶虽说不矮,但也算是能看到,裴书白二话不说,朝着洞顶就是一击,无锋剑气直冲洞顶,直将洞顶轰出一个圆洞,无数石子掉落下来,有几颗还砸在裴书白身上,感觉极为真实。
裴书白穿过圆洞极目观瞧,见那洞外竟别有洞天,无数彩色石块透过自己打穿的位置映入眼帘,竟是天机先生说的彩石。裴书白便想着越过圆洞,取下洞外彩石,当即双脚灌注真气,准备发力跳将上去,就在此时忽而一条巨蟒在脚下盘旋,将自己双脚死死缠住,裴书白大吃一惊,也不知这巨蟒何时出现在脚下,自己竟毫无察觉,当即将小神锋锋刃倒转,朝着蟒身便刺,那巨蟒仍是死死缠住裴书白双腿,见那小神锋落下也只在蟒身结了一层寒冰,裴书白哪里会让这巨蟒阻住,当即大喝一声,小神锋重重落下,将那寒冰击的粉碎,小神锋瞬间没入蟒身,那巨蟒吃痛,周身剧震,却仍是不松,裴书白起了杀心,口中道:“早些取了这彩石,也好早点给晴儿治眼,你这畜生在这碍事,那我便留你不得!”
话音刚落,裴书白手中小神锋光芒大涨,无锋剑气跃然其上,便是要一击将巨蟒了结,却听那巨蟒忽而啜泣道:“晴儿妹妹的眼睛是要治,可你这般模样又怎么过着试炼!”
裴书白大吃一惊,又怎能想到这巨蟒竟说了人话,不仅如此还把自己过试炼的目的说的一清二楚,又听那巨蟒言道:“瞧你这般模样,我心里疼的厉害,你倒不如用小神锋把我朔死,我也一了百了,剩的在这世上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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