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阴怒极,伸手要去拔钉在邱朝晖身后的照胆芒,刚一握住照胆芒剑柄,耳畔便传来呼啸之声,夏夕阴只得撒手向一旁躲闪,顺势瞧去正是那金蟾长老的飞虎爪,夏夕阴毫不迟疑,细沙之舞瞬间斩向飞虎爪的锁链,缕缕细沙登时将锁链裹住,夏夕阴发了狠,伸手一把抓住锁链,继而用剑抵住,再猛然一拽,竟是想把金蟾长老拉出来,哪知一拽之下那一头没动分毫,自己手心却因用力过猛,被锁链硌出血来。
夏夕阴顾不得手心伤痛,一路蹬踏锁链,直奔持链之人,金蟾长老也没预料到夏夕阴会直奔自己而来,只得闪身潜入粘液,夏夕阴哪里会给金蟾长老机会,瞧着地面粘液咕噜冒泡,便知金蟾刚刚潜下,倒提细沙之舞对地猛刺,登时一股鲜血喷出,夏夕阴以为得手,大喝一声将长剑拔出,腿上已做好准备,只要金蟾一露面,对着要害就是一脚,哪知这一剑拔出,出来的竟不是金蟾,而是一大团玉蚕螲蟷。
夏夕阴瞧见毒虫袭来,知其毒性猛烈,电光石火之间,细沙飞舞护住身子,双足点地疾徐后退,和这些毒虫拉开距离,那玉蚕螲蟷失去膏状粘液,便没有半点攻击欲望,顷刻之间便如落雨,掉在地上又钻了进去。
夏夕阴心头狂跳,先前自己被裹进这袋子里,也只是闻到一股腥臭,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便被人救出,却没想到这乾坤蟾袋里头竟是如此凶险,连邱朝晖也折在里头,如今能和金蟾长老交手的也只有自己一人,更不能掉以轻心。
但一想到邱朝晖惨死,夏夕阴又忍不住心头怒火,只得一遍遍告诫自己,若是被怒火冲昏头脑,莫说给邱朝晖复仇,说不定也死在这里了。
黑暗中金蟾长老捂着肩头,心道这小娘们儿出手太快,连着背她刺了两剑,若不是危急之中用玉蚕螲蟷裹住剑尖,说不定这会真被她揪了出去,这夏夕阴别看是个女子,论实力恐怕还在邱朝晖之上。金蟾长老默默思索着对付夏夕阴的法子,也不断在粘液之中变换位置,只不过夏夕阴所在的地方粘液极少,那里只有袋壁有一层供玉蚕螲蟷藏身,自己这么大身子便藏不住,如何在这里将夏夕阴了结,还真的好好想想法子。
夏夕阴慢慢退到邱朝晖身旁,横剑而立,双眼一遍一遍扫视四周,如今太阳已然西斜,原本自袋口投下来的些许光亮已经黯淡不少,心道若是再拖延下去,等周遭变得黑暗,将会更加棘手,邱朝晖这般模样,一定是和金蟾长老交了手,他是怎么引得金蟾长老现身?夏夕阴慢慢回想,邱朝晖离开自己时,说是要捅破袋壁,难不成是找到了位置,金蟾长老为了阻止他才不得不现身?一念至此,夏夕阴便慢慢向后退去,心道既然没有头绪,那便试上一试。
细沙之舞一声清鸣,也和照胆芒一样,对着膏状袋壁就是一剑,细沙之舞剑尖更细,瞬间便刺了进去,只不过相较于邱朝晖,夏夕阴力道不够,虽是刺进去容易,但再往里却是慢上许多,黑暗中金蟾长老瞧见夏夕阴要步邱朝晖后尘,更是喜不自胜,竟是笑出声来。
笑声传入夏夕阴耳中,夏夕阴也是一怔,忽然想到方才查探邱朝晖之时,瞥见邱朝晖双手手腕处各有两个小孔,一下便反应过来这墙壁有诈,立马改刺为挑,真气瞬间凝结剑身,一道道细沙宛如无数利刃,将膏状粘液瞬间划开,待细沙之舞抽出之时,夏夕阴双目圆瞪死死看着墙面,心里更是后怕不已,只见那墙里密密麻麻爬着无数毒虫,一见便知邱朝晖一定是被这些毒虫噬咬,才会毒发任由金蟾长老宰割,若是方才自己再往里刺上一寸,说不定手腕也会被毒虫咬到,更知金蟾长老毒术过人,不过既然识破也就不再担心,先前一股毒虫袭身,眨眼之间又钻进粘液之中,看来这毒虫虽是毒性猛烈,但脱了这些粘液便不足为惧。
一念至此,夏夕阴便有了对策,向后纵跃一步,真气行遍全身,又自手腕灌注细沙之舞,口中轻喝一声,那细沙之舞剑身登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潇潇飞沙,朝着先前斩开而未聚的袋壁猛攻。细沙所到之处,玉蚕螲蟷死伤无数,残肢断螯更如雨落,不多时夏夕阴便瞧见自己攻的那一个点已经再无一只毒虫,且随着细沙不断冲击,那一片已经透光,想来便是要破,一时间精神大震,更是加了力道。
金蟾长老大惊,更是对夏夕阴神速应变唏嘘不已,方才若是两个人一起过来,说不定就是自己死于非命了!眼见夏夕阴要把乾坤蟾袋捅破,哪里还能沉得住气,立马窜将出来,飞虎爪呼啸而出,直奔夏夕阴心口。
夏夕阴瞧见飞虎爪速度极快,却不露半点惧色,更未左右腾挪半步,仍是全力去攻袋壁,竟是一副拼上自己挨抓,也要将乾坤蟾袋捅破。金蟾长老哪里会做这样的买卖,就算是杀了夏夕阴,也弥补不了乾坤蟾袋破洞的损失,虽说这乾坤蟾袋是自己的宝物,但却是自己的弟弟病公子制作,若是破了免不了要去求他,可纵使自己是兄长,但对于病公子,金蟾长老哪里有半点兄长尊严,每次见到病公子心中便被惧意充斥,一想到病公子,金蟾长老只得改变飞虎爪的准头,便从抓向夏夕阴肩头改为抓向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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