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声音便知是先前进门的巴图尔,当即立在一旁不再乱动,只让乌图克和公孙忆上前搭腔。
巴图尔一脸不耐烦:“乌图克,你若是再敢骗我,小心我手里的弯刀!”
不等乌图克说话,公孙忆拱手道:“巴图尔大人,听说您要找小的?”
巴图尔斜着眼睛瞧了一眼公孙忆:“你就是那唱戏杂耍的人?瞧着也没什么本事嘛!”
公孙忆笑道:“我是班主,平日里管管他们的饮食起居,走乡串镇表演的活计全是他们几个。”
巴图尔根本不再去理会任何人,转过身去迈步前行,只在临走前冲着身旁人道:“把这些人都带走!”
公孙忆忙道:“巴图尔大人,不知大人带我们去哪儿里?又是去做什么?我们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熟,怕我们不明就里唐突了诸位,也是难堪。”
巴图尔立住身形,也不回头,厉声道:“带走!费什么话!”
手下也不多言,上来就要拉扯公孙忆,公孙忆有意隐瞒一身绝学,根本不去抵抗,任由巴图尔的手下前来抓自己,口中仍道:“行行行!我们跟您走便是,犯不着动武吧!巴图尔大人,可否留下一两人看着行李,我们吃饭的家伙全在这里,那两人本来就是戏班子里的杂役,让他去也是添乱,不如让他在这里看着东西。”
巴图尔歪过头瞄了一眼裴书白,冷哼了一声便当先一人离开。
见巴图尔同意,公孙忆朝裴书白使了个眼色,这才跟着巴图尔直奔高楼去了。
不多时,众人便行至楼前,此时楼门大开,门口流沙镇的人排起长队,瞧着模样是在领水喝,忽然之间,那队首起了遭乱,一个老汉伸手夺过分水的水瓢,把那水瓢里的水一饮而尽,这下可惹恼了分水之人,一把夺回水瓢,对着老汉头顶猛砸,老汉吃痛,只得抱住胳膊护着脑袋,如此一来,那人打的更狠些,直把水瓢打得稀碎还未停手,更让人瞧不明白的是,老汉始终一声不吭,任由分水之人打骂,也不还口也不还手,一旁排队的人也是一脸冷漠,看样子像是瞧惯了这一幕。
巴图尔踱步近前,上来就给分水之人一个耳光:“废物!连个水瓢都拿不住!”那人挨了一耳光,捂着脸不敢说话,巴图尔不解气,又踹了那人一脚,这才转过头来冲着流沙镇的人说道:“诸位,我巴图尔有没有跟你们讲过!这水是哈迪尔大人和天池少女的恩泽,给你们是你们的福气,不给你们也不能擅自去抢!有没有讲过!”
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流沙镇的人个个低头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却听巴图尔又道:“今天这老不死的出这么一档子事,那是没把我巴图尔的话放在心里,所以今天这净水就不施了,你们要怪就怪这老不死的吧!”
此言一出,流沙镇百姓人群顿时嘈杂起来,一人哀求道:“巴图尔大人,他不听话我们听话,我们也没有去抢这净水,您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受罪吧!”
巴图尔也不多言,抽出弯刀,对着盛水的大缸轻轻一划,刀光一过这水缸竟从中一分为二,缸中净水哗啦啦泄了一地,顷刻之间便被土地舔的焦干。众人面面相觑,哪里料到巴图尔会将水缸里头的水撒掉都不分,一时间群情激奋,又哪里敢对巴图尔不满,心中怒气全然撒在那老汉身上,众人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待巴图尔喝退众人,再去看那抢水老汉,早已没了气息。
赤云道人瞧的心头火腾的一声窜起,当时就要发作:“公孙忆,我忍不了了,这喝水老头有何过错!竟然因为区区一瓢水把性命搭进去了,这里还有点人性吗!”
公孙忆低声道:“方才这巴图尔轻轻一刀便把水缸切做两半,这一手刀法之精妙,绝不是庸手,你瞧他三言两语便镇住场面,将水缸破坏之后,竟无一个人敢说他一个不字,而是将怒火全然撒在抢水老人身上,可见这巴图尔在流沙镇的威望很高,若是在此间动手,说不定整个流沙镇为了喝水,就会和我们为敌,那时我们才叫被动,此时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赤云道人怒道:“那这老头就白死了?”公孙忆没再说话,巴图尔走近众人:“瞧够了吗?瞧够了就跟我进去!”
这高楼里陈设倒也简单,就是一个十分空旷的大厅,这楼有多高,厅就有多高,就好似这楼只是一个外壳而已,大厅左右各有几张长条案几,一字排开,正当中设一香案,上头除了香炉之外再无他物,香案之后倒有一扇后门,此时大门紧闭也不知通向哪里,忽然之间那扇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男人从中走来,此人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相也十分平庸,属于在人群里根本不会多瞧一眼的那种模样。
巴图尔一见此人,便换了一副表情,低声道:“哈迪尔大人,乌图克说的戏班子,我给带来了。”
哈迪尔快步走上前来,盯着公孙忆一行瞧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乌图克说他们吹拉弹唱无所不能,可有此事?”
巴图尔回答道:“哈迪尔大人,小的不知,只是按照您的要求,把他们带到这里,若是瞧了满意便罢,若是乌图克胡言乱语,就把这些人统统杀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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