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听完便道:“那现在若是能将我徒弟眼睛闭上,是不是就能制服他?”
钟不怨苦笑一声,这哪是闭上一只眼睛就可以制服的事,先不说能不能让裴书白闭上眼,光是自己在明王法相状态下,靠睁一眼闭一眼来维持自己的神志,钟不怨就练了大半辈子,这么短短时间内,即便是能成功地将裴书白逼得闭上眼睛,但是能不能奏效根本没法保证,不过钟不怨转念一想,裴书白眼下的状态十分怪异,这个法子倒也值得试一试:“公孙忆,你说的这个法子不一定管用,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会我和他缠斗,你为我掠阵,瞅准机会攻他双目,你大可放心,眼下你徒弟的样子,即便是你施以全力,也不会将他双目刺瞎。”
公孙忆和钟不怨简单商议了一会儿,趁着裴书白仍旧在愣神,钟不怨大喝一声,双拳法相登时现形,这次钟不怨不再以守为攻,而是主动攻了过去,边奔边对钟天惊道:“惊儿,你们也为我掠阵,用逐日之箭封住他的退路。”
钟天惊得令,继而右手一挥,身旁众人齐刷刷地将长弓之上的逐日之箭射了出去,这逐日之箭乃是忘川密林中一种阔叶树,名为“白坚”,此木木质极为坚硬,虽属木材,但又有一个别称,叫做刀斧断,仅从字面上来看,想要将这种木材做成箭矢,不知要耗费多少刀斧,但是一旦做成箭矢,威力也是十分巨大,膂力强劲之人佐以强弓,可将逐日之箭射进奈落石里,可见这白坚木的坚硬程度,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忘川禁地中虽然白坚木不少,但是若是想把这些白坚木做成箭矢,需要钟不怨借助不动明王咒真气,一点一点将木条削下来。
所以,近十年来,忘川禁地中的钟家人,都没舍得射出去一箭,此前公孙忆、顾宁一行被鬼面狒狒围攻,钟家射箭将众人救下,用的也仅仅是普通的箭矢,眼下钟不怨为了对付裴书白,也顾不上逐日之箭何其珍贵,下令让钟天惊将此箭射出。
钟天惊也不是寡断之人,听到义父下令,便应声而动,几十支逐日之箭挟劲风直冲裴书白。
此时裴书白仍旧歪着头看着钟不怨和公孙忆,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飞来的箭矢,再加上此时钟不怨已经攻至身前,裴书白若是不退,便会再次中上钟不怨的“忘川断流拳,”若是向后闪躲,便进了逐日之箭的射程。
电光石火见,裴书白摆正了脑袋,口里也是大喝一声,对着迎面而来的钟不怨也是挥起拳头,一时间,钟不怨身后的明王法相和裴书白身后的蝉翼法相四拳对在一起,场中一声巨响,继而两股磅礴真气自两个法相之间激荡开来,裴书白和钟不怨近处的树木,又倒了一片,公孙忆不敢小觑,顺着真气激荡的势子运起轻功,虽然公孙忆像一叶扁舟一般在真气中荡漾,好歹也没被真气所伤,倒是那些半空中的逐日之箭,即便再厉害再坚硬,终归是死物,真气激荡之下,不少箭矢纷纷坠地,离钟不怨和裴书白稍稍近些的箭矢,有些竟啪的一声折成两截,更有高处的逐日之箭,被裴书白身上四拳蝉翼法相的另外两只手捏住,之后调转箭头,奔着钟天惊这边飞了过来。
钟天惊见状,脸上变了神色,这公孙忆的徒弟为何这般厉害?这些逐日之箭根本没法伤其分毫,反而被裴书白截住之后反被其所用,不过也没有太多时间给钟天惊反应,这逐日之箭的威力自己很是清楚,若是这两只调转方向的逐日之箭冲向众人,这群人中跑得慢的恐怕不死也差不多了。
于是钟天惊也是大喝一声,激发了体内的狂暴之血,钟天惊修炼不动明王咒远没有钟不怨这种境界,虽然也能操控狂暴之血,但时间极为短暂,而且在操控之时,很容易失了神识,先前被石头娘言语刺激,就差点发了狂,钟不怨知道义子功夫还没练到家,所以一直以来便要求钟天惊多修身养性,不过此时面对两只飞速而来的逐日之箭,钟天惊哪还有别的选择,虽然自己能够避开,但身后众人肯定要遭殃,无论如何只有自己硬接此箭。
钟天惊瞅准飞箭来势,双手猛然一夹,避开逐日之箭锋利的箭头,用力夹住箭身,那箭头离自己面颊只有一寸,方才被钟天惊的力道抵住,不过虽然箭矢在钟天惊手中不再往前,但后续而来的力道还是将钟天惊强行往回推了数尺,直到钟天惊双脚之后堆起两团泥土,这支箭才失了力道,钟天惊再去看自己的双手,已经崩裂,鲜血顺着虎口往下淌。
一支已止,一支又至,钟天惊抵挡住一只已然费了不少气力,此时钟天惊狂暴状态已经散去,若是再强行催动,绝对会失去神识发了狂。对于这第二支逐日之箭,钟天惊再无抵抗之力,只得朗声吼道:“散开!”
好在钟天惊抵挡第一支箭被大家看在眼里,便有了反应时间,而听得钟天惊大喊,众人也算反应及时,纷纷散开,可万万没想到,此前顾宁已经晕倒,是由公孙忆抱住,公孙忆上前助拳时,便将顾宁轻轻放在地上,想着周围有钟天惊他们保护,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危险,可眼下众人四散开来,哪里有人想到地上的顾宁,那支逐日之箭正对着地上的顾宁飞来,说时迟那时快,本来已经搀着娘亲跑开的石头,见势头不对,就势一滚,将顾宁挡在身下,留着后背去迎飞箭,众人无不惊呼,石头此举和送死无二,那逐日之箭的力道十分巨大,被裴书白蝉翼法相投掷出来,威力更是惊人,石头即便再皮糙肉厚,也会被逐日之箭射穿,别说救不了身下的顾宁,自己也会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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