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仙教出来,公孙晴带着的双翅冰蠹突然预警,考虑到赤云道人腿伤还未好全,四人便分头而动,将五仙教鸩婆用海松子炼化的百青丹一分为二,由公孙忆带一半,和裴书白一起先行赶回倒瓶山,赤云道人则带着剩下的百青丹,与公孙晴慢慢回赶。
之后公孙忆与裴书白一路轻功疾行,好在二人武功不弱,公孙忆真气不足时便服下百青丹,裴书白更是有惊蝉珠护体,二人极少进食,只在口渴时喝点水,风餐露宿,一丝一毫没有耽搁。
虽然对双翅冰蠹的警示尚存些许怀疑,毕竟这小小的虫子到底像不像顾宁说的那般精妙,谁也说不准?但是毕竟倒瓶山上马扎纸和极乐图残片都在,倘若真出了事也十分麻烦。
这一日公孙忆与裴书白二人终于赶到倒瓶山脚下,裴书白正要上山,却被公孙忆一把拉住:“书白莫急,你看那雪地里是什么?”
裴书白知道师父定是发现了什么,当即依照公孙忆手指方向,慢慢走上前去,发现雪地之上凸起一块大雪包,裴书白只当是大雪盖了土堆,可再仔细一瞧,却发觉这雪包形状十分怪异。裴书白上前轻轻拂去积雪,这才露出雪包里面的事物,裴书白一见之下,立即向后退去。
原来,这大雪包之下竟是两个人的尸体,一个年轻女子,一个中年男子,年轻女子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双臂,而中年男子被擒住的右手握着一柄长刀,长刀半截戳进女子胸口,二人双双毙命。
裴书白细看之下,才发觉这二人死去多时,尸体已然冻得僵硬,当即奇道:“他俩是谁?怎会死在这里?”
公孙忆没有回答,而是仔细观瞧这两具尸体,女子一身白袍,尸体已然冻僵,脸上依旧保持着死前的痛苦,可无论怎么看,公孙忆都没能看出女子的来历,倒是那中年男子很好辨认,一身黑衣黑袍,袖口金线绣着一个“刹”字,这死去的男子是四刹门的人。
裴书白心中一惊:“师父,这人是四刹门的!他们真的过来了!我们得赶紧上山!”话刚说完裴书白就要上山。
公孙忆又将裴书白拦住:“书白,我知道你担心,但是从晴儿那冰虫发出警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四五天,按最坏的打算,现在倒瓶山上说不定已然被四刹门控制,此时贸然上山,恐怕会打草惊蛇。”说完便又向积雪深处走去:“我们再多瞧瞧看看,若是这里有打斗,说不定还有其他线索。”
裴书白点了点头,跟在公孙忆身后。果然没行多远,二人便看到雪地里又有不少凸起之物,公孙忆真气外放,震去地上浮雪,果然这凸起的雪包之下,全是死尸。公孙忆和裴书白二人细数了一下,这一片有八具尸体,师徒再往前走了一截,便再也没发现死尸。公孙忆这才带着裴书白又折返回来。
公孙忆蹲下身子,轻轻按了按地上的尸体,这些尸体外表已然结了冰壳,这些冰壳将尸体保存的十分完好,都停在死前模样。
公孙忆道:“书白,你可发现这些尸体有些奇怪?”
裴书白一番打量之后回道:“这些人周身没有刀剑创口,就算有伤口的,也都是炸开,所以我看这些人全部死于内伤,不像先前那名女子,是死在四刹门门人的刀下。”
公孙忆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你可知为何?”
裴书白道:“这八具尸体悉数亡命,恐怕是有四刹门的高手遇见她们,这些人不敌四刹门,被一口气杀掉了?”
公孙忆闻言摇了摇头:“你说的虽然也合情理,但事实上可能不是这样,你瞧这八具尸体的朝向。”
公孙忆说的话,裴书白起先并没有太在意,尸体朝向难不成还有门道?听公孙忆这么一说,当即仔细去看,这八具尸体乍一看没什么,东一具西一具的四散开来,有的平躺,有的俯卧,但仔细瞧还是能看出来这八具尸体两两相向,正好四对儿,好似捉对厮杀一般。
裴书白当即明白过来:“师父,她们是在互相打斗,之后同归于尽了?”
公孙忆点了点头道:“我猜也是这样,这些人应该都是雪仙阁中的弟子,先前听顾念护法说过,这倒瓶山上的雪仙阁,乃是当年三脉中的寒冰一脉,为了避世才躲到山上去的。寒冰一脉的长老章寒落不甘心在山上清修,已然起了反心。若是在我们去五仙教的那些天,章寒落带人逼迫顾念让贤退位,怕是顾念手下的一批人,敌不过章寒落!这死去的几人,虽然都是雪仙阁寒冰一脉的弟子,但是很有可能一边是顾念护法的心腹,一边是章寒落的人,二者起了纷争,以至于后来拼了性命,双方拼命,可武功招式又都是同根同组,所以实力难分上下,以至于后来同归于尽。”
裴书白又道:“那为何会有四刹门的人?难不成他们趁火打劫?”
公孙忆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只有上山以后才能知晓了,不过顾念护法也说过,之前他们在山下碰到了追捕你的生死二刹,当时顾念护法拼尽全力,重伤生不欢,击退死亦苦,死亦苦放出话来,说来日登门拜访,一来是这四刹门睚眦必报,二来恐怕是为了雪仙阁的极乐图残片。眼下这倒瓶山上,一定出了事,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见到雪仙阁的顾念护法,才能搞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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