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盗匪见了刘岳这般威慑,谁也不敢上前动手,但若就此撒手下山却也不敢,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盗匪悄悄向身旁同伴问道:“咱们帮主他人呢?”那人微微摇头,低声道:“没瞧见。”那盗匪又接连问了数人,想来他便是在场众匪中低位最高的。数人均说事发仓促,没瞧见帮主。
李浩说道:“师兄,勃山远这恶贼会不会不在山上?”刘岳道:“应该不会,哪有如此凑巧之事,我们今夜来寻勃山远报仇,勃山远今夜偏偏不在?”
刘岳对为首那盗匪说道:“你不必问了,莫说勃山远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即便他就在我面前,我也要教他血债血还。”那盗匪脸色登时沉了下去,喝道:“好大的口气!”上前一步,挥动手中长刀疾向刘岳头顶劈落。刘岳右手探出,后发先至,一下戳在那盗匪脖颈大脉上。那盗匪唔的一声,登时昏厥,手中长刀掉落在地,正掉在他头皮上,险些将他脑袋一分为二。余下众匪猝然心惊,再也不敢逞凶动武。
一个身材矮小的盗匪先叫了起来:“我不干啦,我要下山了。”刘岳道:“你担保从此再不抢劫作恶,这便下山去罢。”那盗匪急忙谢过刘岳,放下手中兵刃,向山下走去。又有几个人跟着放下兵刃,起誓担保再不作恶,也要跟着下山。
便在此时,不知从何处倏地飞过一道光影,当先那盗匪一下栽到地上。众人均大吃一惊,急忙过去察看,只见那人背心上中了一枚暗器飞镖,已然气绝。刘岳哼了一声,大叫道:“勃山远,你有种便站出来,只会在背后使暗器偷袭算什么男子汉?”
不远处的房舍小门一开,勃山远大步走出,傲然道:“这等贪生怕死、没有骨气之人,我留他何用,倒不如一镖杀了干净些。”原来勃山远在刘岳等人上峰之时早已瞧见,他那日杀了吴天,知刘岳此次前来必是寻仇,他适才有意不走出门,便是为了瞧一瞧自己的手下们谁是忠心不二之人、谁是贪生怕死之人。
众匪见帮主现身,而且一出手便杀了一个想要逃命之人,当下哪还有人敢逃,纷纷聚拢到勃山远身后,一齐躬身叫道:“帮主!帮主!”勃山远骂道:“你们这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但大敌当前,不便追究手下责任,对刘岳说道:“你们此次前来,必是要为吴天那小笨蛋报仇了?”刘岳道:“杀人偿命,你说一句罢!”勃山远冷笑道:“你都说了杀人偿命,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痛痛快快的去死不就完了?”刘岳道:“请便。”料知自己这句话说完,勃山远立时便要出手,当下凝神戒备,右手负在身后,悄悄向身后王雪、李浩、张冠华摇手指示意,提醒三人小心。
勃山远哈哈哈大笑三声,笑声甫毕,双手忽然扬起,三五枚飞镖哗的向刘岳脸上射出。刘岳见飞镖来势奇快,自己若要向一旁趋避,只怕暗器接着便要伤及身后的师弟师妹,只得站稳方位,双手齐出,左手接住一枚暗器,右手袖袍将余下暗器打掉。勃山远跟着奔上前,施展拳法,和刘岳斗在一起。勃山远用惯了的钢刀长枪那日被王雪令牌打断,至此仍未及另外筹备,这时手上仅有能使的兵刃便是若干飞镖暗器,当下虽是同刘岳近身缠斗,但每出三五招,便忽发一枚暗器偷袭。这等近身使暗器的手法虽不是什么高明招数,但暗器细小,黑夜之中难以瞧见,刘岳生怕一个不慎中了敌镖,当下凝神接招,不敢有分毫怠慢。
王雪、李浩、张冠华在刘岳和勃山远相斗之时便纷纷奔了过来,和余下众匪怒目相对,三人意在寻勃山远报仇,不欲多伤人命,众匪既然不先出招,那三人也不急动手,料知凭刘岳的手段,必能胜过勃山远。
刘岳施展哈巴术的上层功夫,数次欺到勃山远身前,或卸他臂上关节,或点他周身大穴,但勃山远发射暗器的功夫十分高明,近身发出的暗器又极是迅猛,刘岳数次擒拿,均被勃山远暗器逼退。勃山远笑道:“刘掌教到底是动手过招,还是只是想吓唬吓唬我?怎么每次奔到我身前,不出招进攻,反要向后逃开?”张冠华喝道:“有本事你这奸贼不使暗器空手来斗,且看看逃的人是谁?”王雪叫道:“师兄,接我令牌和他相斗!”刘岳知勃山远说这句话只是有意讥讽,意在扰乱自己心神,使自己招式上露出破绽,心想:“你会使激将法,我难道不会?”于是大声说道:“我不要你的令牌,王雪,勃大帮主的衣袋恁的狭小,至多也装不下十来枚飞镖,我瞧他飞镖扔完了还能扔什么?”勃山远本不是刘岳之敌,身上仅有的防身兵刃便是飞镖暗器,这时衣袋内的飞镖刚好使完,刘岳这一句话正说中了他的要害。勃山远脸色微变,叫道:“谁说我没有暗器了,让你瞧瞧这是何物?”左腿飞出,将刘岳逼退一步,右手探进怀内,猛地向外一扬。刘岳不知来的是何暗器,急忙向一旁趋避,但耳中听不到暗器的嗖嗖声,也不见有何细小之物袭来,心念甫动:“勃山远这恶贼胆敢骗我,其实他手上已没有了飞镖,他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转头待要欺近再攻,却见勃山远已向后跳出数丈,奔到悬崖一旁的那小房舍旁。刘岳叫道:“打不过想逃吗?”快步向勃山远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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