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人一听大怒,心想:“我是堂堂猛犬武馆的馆主,你让一个小姑娘来出战,岂非瞧我不起?”转念又想:“这小女孩瞧着体弱多病,功力必十分有限,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功夫难道还真能胜过你孙跃?与她斗这第三场比试,这分明是要我白捡一场便宜。”如此一想心情登和,说道:“好啊,小女孩,打输了你可不许哭!”王雪进到林中之时便见到林人,但隔得远了,于他的身材相貌却并未瞧仔细,这时面对面见到对方,才发现这位猛犬武馆的馆主相貌清秀,身材矮小,若非脖颈上那突兀的喉结,还真以为他是个俊美女子,当下笑道:“林馆主放心,我不会输的。”林人笑道:“好好好,你有骨气,请先出招吧!”
王雪心想此战最为冲要,哈巴门众师兄弟的荣辱全系于此,可不敢托大落入后手,当下也不再谦虚几句,直截了当说道:“第一招来啦!”左掌翻上,向林人左肩抓去。林人左肩一晃,避开王雪这一抓,左臂跟着递出,发掌直取王雪面门。王雪闪身相避,一瞥见林人右掌跟着击出,按照正常的击打方位,这一掌便会拍在自己左肋之处,当下向前迈出一步,要反拿林人右肩。不料林人手臂竟似没有骨骼一般,手肘一弯,这一掌反向自己小腹拍去。王雪与林人相距既近,又想不到这一掌竟会变为如此方位,惊急之下运劲还了一拳,正中林人胸口。她这一拳打出时已无甚内力,林人中拳后身子只是一晃,王雪却踉踉跄跄地退出数步,险些摔倒。
王雪小腹一痛,忙运气护住,心中暗自诧异:“这伪男子好高的功夫!”林人中了王雪一拳,心下也是一惊,暗想:“幸而她这一拳打出时已是内力全无,不然此刻我早已重伤而败。”忽听林中展宇的声音叫道:“你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干什么,趁势追击呀!”林人猛然醒悟,大叫一声,向前斜窜两步,踩到王雪左侧,一掌向她左臂击去。王雪忙将左掌挥出,拿他手腕。林人一招未及用老,又猛地窜到王雪右侧,发掌向她肩头拍去。王雪暗叫一声:“不好!”运出螳螂御敌之术抵御,她从未将这套御敌之术学会,只是见过刘岳、步子怡等人使将过几次,这时情急之下运用出来,也不知管不管用。林人身形一转,又回到王雪左首边,双掌向前连击,每一掌击倒中途,必然变换方位。王雪心头大急,只见面前掌影飘忽不定,实不知该挡架何方,百忙之中使出习得最熟的王家拳法,双拳护住头脸心脉,向后趋避。林人掌法极快,顷刻间已在王雪肩上腿上拍中数掌。王雪虽瘦弱娇小,但多年来的风霜雨露,身子其实已磨练的十分精壮,加之她内功不弱,中掌之处又皆非要害,浑身上下虽然疼痛,却也只是皮外之伤,一时倒不至落败。
林人久攻不下,渐觉双掌酸软无力,想是双掌运劲过多,臂上气力不支,心头不禁焦急,心想:“这女孩竟如此硬朗,挨到现在也不认输。”此刻他内力消耗实多,便想加把劲将王雪击败却也不能,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身后陈犬王冷冷的道:“你的功夫比她高出甚多,攻不下来就退回重新再攻好了,又何必惊慌?”林人心头一凛,应道:“是!”退回数步,深深吐纳两次,以待稍后再攻。
王雪浑身的酸痛之感这时已经麻木,向旁跃出一步,心下老大不忿:“这林人的功力分明在我之下,可是他出手凶狠掌法诡异,与我对敌时全凭着那股狠劲取胜,这哪里是在比武决胜,简直是市井无赖打蛮架!”但想自己连这样一个市井无赖似的招法也拆解不了,苦学多年的功夫又有何用。王雪心头渐急,明知再斗下去势需落败,但此战事关重大,宁死也
不能认输,忽然胸口一酸,心想:“若是我的死能换来这一场胜战,那也值得了,不过这怎么可能嘛!”
方威武馆众人在王雪身后不远处,目不转瞬的瞧着她,每个人均是满脸的焦愁之色,只刘岳一人面色平静,似乎毫不在乎这一场对决的胜败情况。与胡静孙跃同来的这几个弟子先前听刘岳所说,知王雪出自学武世家,父亲王梓胜更是与邱海波齐名的拳术高手,本以为凭着她的功夫,即便敌不过陈犬王、展宇,也必能轻易的击败林人,这时见她不但没能将林人击退,反在林人手下接连吃亏,心中均想:“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武功自然弱的很,是我对她的期待过高了。”也有的人心想:“这王梓胜只怕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胡静与丈夫孙跃对望一眼,两人与林人交手多次,于他的功力所知甚深,二人心中均知以王雪如此年龄,能在林人手下坚持到此时此刻仍不落败,已着实不易,但此刻关乎方威武馆及哈巴门的清誉,实在不能落败,静跃二人不自禁的伸出手去,与对方手掌相握,两颗心砰砰直跳。
王雪见林人立在当地吐纳养息,知他回复体力后立时便会攻来,这一攻便是山崩地裂般难以抵挡,但她适才在林人手下吃了大亏,这时明知该当立时攻上,不令林人有余地休养,却也终于没有勇气前进一步。忽听身后一个声音温言道:“孩子,你的‘直正拳’呢?”正是刘岳的声音。王雪心中一动,她向敌进攻之时,第一招最喜使家传拳术中的直正拳,曾将刘岳当作练功用的木桩,在他身上习过多次,这时得刘岳点醒,登时勇气百倍,左掌横于胸前护住心脉,右手抬起,一拳向前猛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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