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烧了近两个时辰,好在邢台周围没有枯草树木,火势不至扩散。待火燃灭,王力强早已变为一具白骨,众人挖土成坑,就地将他埋葬。刘岳、李浩、步子怡等人依着哈巴门的门规,向土丘弯腰行李。王力杰更是伏地大哭。
众人葬了王力强,便纷纷散去。李浩、张冠华、马妍梅等人已两天两夜没合眼,此时早已倦的头晕眼花,众人一路无话,慢吞吞地往回走。
这天早上,众人吃过早饭,刘岳起身辞行。王雪一怔,忙问:“师兄,你要去哪?”吴天说道:“师兄要继续他的游历生涯,天南海北的走上一走,顺便看看各省的诸位同门。”
刘岳说道:“我门派解散之后,众位师弟师妹各奔东西,有人在县城里开了武馆;有的人隐居起来,就像你们;还有不少人不再习武,回老家去耕读一生。我近年来四处游历,每到一处,便要去看望一下暂居在当地的师妹师弟。这一次来勃子镇,一来是看望你们,二来也因为震武大会开赛,我来凑个热闹。”刘岳游历之事,众人除王雪外均已熟知,刘岳说出这一番话,是特别对王雪解释。
王雪笑了笑,说道:“那些放弃武学,回老家去耕读的师兄们却可惜了,他们若能坚持练武,日后未必不会成为武林高手。”这话说出后,忽地想起母亲,心想:“我妈妈不也是逃离了江湖生涯,隐居起来了吗?耕作劳读的生活多么枯燥啊,怎么会有人坚持的下来?”却听刘岳叹道:“话是没错,不过成为高手那又有什么好处呢?他们想得明白,归于田园,那其实也很好。王雪,我本来早该南下去看望胡静师妹和孙跃师弟,但却遇上你哥哥的事情,耽误了几个月。现下你们相安无事,我也要告辞了。”
王雪见刘岳洒脱自若,确实像个走南闯北、游览各地名胜的江湖人,心中好生向往。她出身武学世家,性子又是大胆多动,跟随母亲餐风沐雨多年,心里只觉这样的风霜生活才是江湖人该有的正常生活,反觉那些平淡度日的生活太过消极,而母亲现下却不知何处,思之不禁难过。忽然心念一动,只想在江湖上闯荡一番,顺便回到家乡看看,也许母亲就在家中的老房子里面度煮一壶清茶,等自己回去呢。
只听刘岳又道:“明年八月我再回来。明年八月的震武大会上,我再瞧你们大显身手。”李浩笑道:“好啊师兄,到时再让你瞧瞧我剪刀石头布的神功。”说着手握拳状,对着步子怡轻轻一挥。步子怡嘴角一撅,说道:“下一次你可没这么好的运起能赢我了。下一次我出布。”张冠华叫道:“喂,喂!你们忘了我吗?”李浩哈哈一笑,道:“难道你也要陪着一起剪刀石头布吗?”张冠华道:“凭着我的功夫,自然可以夺魁,我为什么要与你猜拳决胜?”吴天大声笑道:“好,明年的震武大会上,我决计不再看什么故事书啦,我要好好打几场,然后和你们一起剪刀石头布。”众人谈起震武大会,便即兴高采烈的说个没完。
王雪忽道:“师兄,我也走。”刘岳一怔,问道:“去哪?”王雪道:“我也想出门走走,顺便回老家看看。我已经有十年没回家了。”侧头想了一会,笑道:“明年震武大会我就回来——将你们一个一个的打下擂台。”
刘岳一听大喜,说道:“你愿意在江湖上走一走,这可太好啦。在江湖上游历和在擂台上比赛,这是最好的两种习武方法,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你和其他师弟师妹见面。”
众人送刘岳王雪走出院落,便不再相送。李浩说道:“我好久没出远门了,也想出去走走,等开春采到草药,治好了宋大北,我就重出江湖。震武大会上,看看你们能不能从我手中夺下头魁。”
刘岳和王雪走出勃子镇,刘岳要南下去魏峰县看望同门,王雪回江南老家却需向东而行,二人走了一段大路便即分开。王雪虽久立江湖,但均是有母亲相陪,现下独自一人行走,心中不免空落落的。
黄昏时分,王雪已顺着勃子江,行至一片满是荒草野树的小径。那小径甚是偏僻,前后数里只有一家小酒馆,王雪便在这家小酒馆里打尖,要了一碗面条来吃。那酒馆甚小,不过是一个草棚,外带四张方桌。王雪在窗边方桌上坐下,心想:“这店面可真小,比包芳楠包姐姐开的面摊也大不了多少。”她草行露宿惯了,也不嫌酒馆简陋,见对面方桌上坐着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那妻子肤白貌美,一根一根的吃着面条,丈夫身材消瘦,长发披肩,温和的看着妻子,偶尔抬起衣袖轻轻擦她额上汗水。
王雪瞧着这对夫妻,心想:“再过两年,我也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我嫁给谁好呢?张冠华暴躁易怒,若是嫁了他,我们俩还不得天天打架?吴天呆头呆脑的像个当儿子的,可不像是丈夫,李浩嘛,他,他……”一时想不出李浩如何,心中隐隐觉得嫁了他未尝不可,又想:“我若是嫁人了会怎么样呢,会过着粗茶淡饭、相夫教子的生活吗?这样活着可无聊的很,我何不嫁给步子怡或者马师姐?”想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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