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之上一片静寂,有人面面相觑,有人垂首无语,有人神色平静,有人额头生汗,更有人忐忑不安。
云夜同样是冷冷打量着众修,神色不善。
江横的面色阵青阵红,咬了咬牙,突然向前一步,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冲着封岳、云夜各自施了一礼,“两位师叔明鉴,关于当日一战,弟子曾向邓师兄、海师弟和陶师弟提起过,弟子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觉得云师叔、屠师兄当日威风大展,为我北寰仙宫扬威,心中兴奋,这才没能管住嘴巴,没想到这秘密却是传了出去,弟子……弟子甘愿受罚!”
说话间,江横额头之上冷汗浸浸,口中阵阵发苦,狠狠心,抬手冲着自己的脸上用力扇去,啪啪作响,正反各扇了三个耳光之后,一张脸已肿胀如猪头,指印明显,口角边甚至有鲜血渗出,这正反六巴掌,他没有用法力护着脸面,用的也是真正的大力。
至于面子,他早已抛诸九天云外,和性命相比,面子算什么?
按道理,云夜越两个小阶和虎痴战平,一行人以弱胜强击杀葬仙宫二十六名弟子,的确是一件威风八面的事情,的确可以让北寰仙宫众弟子吹嘘兴奋一阵子,何况,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做为交战一方,葬仙宫众修若细细复盘当日一战,也能发现个中真相。
可云夜特意叮嘱过他,严令不得把当日一战的细节透露出去,他没有听从,这就是错。
而消息竟然被刀狂第一时间知道,这就是错上加错,犯了宗门律条,犯了大忌。
这种事情是瞒不过的,若没有人站出来主动承认,他相信,封岳、云夜二人很有可能会对所有弟子进行搜魂,一旦查出源头是他,以云夜的性格,他怕是想死都死不掉。
“弟子……这个,弟子可以确定,没有把这消息再泄露给任何人!”
邓通接过话头,额头之上同样是冷汗浸浸,有心想学着江横的模样抽自己几嘴巴,却又放不下这个面子。
他也没想到这消息竟然能传到刀狂耳中,他还真的是没有泄露消息,可当日江横吹嘘此事时,并没有做出任何防护措施,声音不小,透着得意,虽是在和他们三人吹牛打屁,可附近走动之人并不少,有心偷听,自然能听个清楚。
“弟子没有向外泄露消息!”
“两位师叔还请明查,弟子没有向外泄露消息,不过,邓师兄麾下应该有不少人听到我等三人的交谈!”
海胜云、陶方两名青金境副统领同样是慌忙撇清自己。
“把人名报出来,搜魂!”
封岳目光如刀地望向了三人,随后,又盯上了邓通身后的一众金星、银星弟子,目光所过之处,不少人为之战栗。
突然,一名相貌忠厚的中年男子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弟子……弟子……大统领饶命,弟子十五年前外出蛮荒历练,被葬仙宫战神堂统领马文斌偷袭击伤,随后这马文斌在弟子体内设下了禁制,逼弟子服下了毒药……这些年,弟子并没有泄露宗门机密,前些日,这马文斌传讯给弟子,问起那一战的细节,弟子……弟子是被迫无奈!”
这中年男子,乃是邓通的麾下,金星七阶巅峰的境界。
不远处,另一名年轻男子面色阵青阵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方才原本想站出来的,结果这中年男子却抢了先,心中阵阵犹豫,已经有人扛了锅,自己还要不要站出来,突然,他发现封岳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脸上,目光中透着嘲讽,透着冷漠,这男子心神瞬间就乱了,双脚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大统领饶命……”
“带下去,刑堂张师弟就在城中,该怎么处罚,他自有决断,当日听到消息之人,全部搜魂,至于尔等三人,自行到张师弟处领罚!”
封岳目光扫过几人,心头恼怒,江横固然嘴贱该死,可他麾下的这群家伙,更丢人。
听到封岳的言语,邓通、海胜云、陶方三人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去,此事交给刑堂,刑堂顶多判他们一个行事不密,管教属下不严的罪过,无非就是罚没战功、月供,令他们闭关思过,或暂时剥夺他们的统领职位,若是封岳、云夜二人直接来处罚,他们更倒霉。
另外两人却是瞬间面色如土,颤抖的更厉害,对于宗门奸细,刑堂一向是从严处罚,不死也会被扒层皮。
而未等他们有什么反应,一侧的任凯已是抬手冲着二人击出了几道法诀,在二人体内设下了禁制,提防二人反抗或自杀。
非但是二人,邓通的一众麾下,尽皆被任凯设下禁制。
此刻的任凯,心中却是略有几分兴奋,神卫军中,五位大统领麾下,皆有三位正统领、三位副统领,邓通一直是封岳麾下第一红人,什么好事都想插一手,现在好了,邓通倒霉了,自己是不是有出头之日了?
其实,他也不是清白的,江横同样和他吹嘘过当日一战,不过,那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私下传音交流,其它人不清楚,而他也没有外泄秘密,江横还算义气,没有供出他。
云夜冷冷扫了一眼江横,转身望向了其它方向,不想多搭理,明日就是擂台战,江横若死了,用不上他出手惩戒,若不死,他有的是办法来惩处,多嘴多舌这毛病,可谓是损人不利已,不能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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