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决定好之后,也算是尘埃落定。
楚云清大口吃饭,吃嘛嘛香。
艾小舟小口吃着,偶然会看他一眼。
周望潮端着药粥,小心地给花无期往嘴里送。
换成其他人,受到这等折磨,且三番两次遭受苦难,这心态早就崩坏了,可花无期不是常人,苦难波折只会让他更加坚韧。
这药粥一口口喝着,目光坚毅无比,就着小咸菜,还多吃了几个煮鸡蛋。
“受了伤,你就得多吃饭。”周望潮笑道:“这样才能恢复的快嘛。”
楚云清看了他一眼,咽下嘴里的饭,问道:“老道,你成过家没有?”
周望潮一愣,然后道:“早年光想着修行了,哪想过成家啊,这后来又颠沛流离,更没想过这事儿了。”
楚云清笑了笑,“我觉得你很有当父亲的天赋。”
“怎么说?”周望潮疑惑道。
楚云清看了眼花无期,刚才老道喂饭,那可真是十足的老父亲般的嘱托和关爱。
花无期脸色不由一黑。
“胡说八道什么呢。”艾小舟白了楚某人一眼,然后道:“记得收拾碗筷。”
话落,人便朝厢房走去。
楚云清怔了怔,下意识道:“你去我屋干嘛?”
“今晚跟你睡。”艾小舟朝后摆了摆手,可看似随意,话落时背对着的脸都红了。
楚云清也是一下挠头。
一旁,周望潮促狭一笑,刚要开口,身边的花无期便虚弱道:“吃饱了。”
“噢好好好,你不能常见风,咱回房上药。”周望潮连忙小心扶起他,往另一侧的厢房去了。
楚云清看着眼前长桌上的碗筷,无奈叹气。
……
晚上,楚云清迟迟没有回房。
两边厢房里的灯亮着,楚云清坐在厨房门口,嘴里嚼着根胡萝卜。
夜渐渐深了,一侧的厢房门响,周望潮打着哈欠出来,抻了抻腰身,往厨房这边过来了。
“谁?!”他冷不丁喊了声,像是被吓了一跳。
楚云清也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呢?”
“是楚兄弟啊。”周望潮这才拍着胸膛松了口气,“刚才我见这门口蹲着一团黑影,还以为是头熊。”
楚云清摸了根胡萝卜丢了过去。
老道连忙嬉笑着接住,一边搓着,一边道:“洗了吗?”
“你吃就吃,话怎么这么多呢。”楚云清不耐道。
周望潮轻咳一声,在一旁坐了,问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
“不困。”楚云清随口道。
周望潮了然般笑了笑。
“我是真不困。”楚云清急道。
“我当然也是真信。”周望潮冲他挤了挤眼。
“嘿我说,你这老道。”楚云清这就有些不开心了。
“我懂,我懂。”周望潮咬了口胡萝卜,朝厢房那边努了努下巴,“抹不开面儿不是?”
“你吃完了就赶紧回去睡觉。”楚云清皱眉道:“不是,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干嘛呢?”
周望潮有些赧然道:“晚饭的时候光顾着小花了,我这没太吃饱。”
“你不早说。”楚云清连忙侧了侧身子,道:“灶上还有馒头,你就着腊肉,将就着垫吧垫吧,赶明儿我去弄两只烧鸡。”
周望潮低低应了声,嚼着胡萝卜往厨房里头去了,只不过微低着的头,抬手揩了揩有些湿润的眼角。
楚云清还坐在厨房的门槛上,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起身,拍拍屁股往厢房那边走去。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
楚云清站在门口,试着推了推门。
门没顶上,一推就开了。
他踮着脚,轻轻走进去,然后带上了门。
接着一转身回头,迎面就飞来了一道黑影。
楚云清下意识就是一拳打去,不过拳落上的时候就卸了力道,转而一把抓住,却是个枕头。
伴随其后的,还有丢来的被褥,直接盖在了他的头上。
“忸忸怩怩的,我还以为你今晚上打算在外边睡了呢。”艾小舟倚在内间的门框上,冷冷地看着他。
楚云清抓下被褥,赧然道:“那个,这是什么意思?”
“打地铺。”艾小舟下巴一抬,“嫌凉的话,凳子桌子都有。”
楚云清嘴角抽了抽。
“人店里的那些跑堂伙计不都在门板睡的?”艾小舟说道:“你皮糙肉厚的,该不会比不过他们吧?”
“我...”楚云清刮了刮脸。
艾小舟看着他,忽地舔了舔嘴唇。
楚云清一见她眼神,顿觉不妙,赶紧道:“那什么,天也不早了,我这就睡觉,您也赶紧睡吧。”
说着,他就将褥子在长桌上一铺,人就裹着被子滚了上去。
得亏这是特意给他缝的被子,能将他团团包住,此时卧在这张长桌上,就好似一头黑花牦牛一样,更像是砧板上的猪肉!
艾小舟先去把门给顶好,然后款款走来。
白底的内衬下是娇小玲珑的身材,精致的小脸上微微含笑,眉眼眯起,像是感到舒适的小狐狸。
楚云清可太熟悉她这副表情了,赶紧拉起被子盖住脑袋。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有一双小手,在隔着被子轻轻掠过他的身体。
楚云清浑身一僵,干干道:“快睡吧。”
因为是在被子里出声,又难免有些底气不足,所以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委屈要哭一样。
艾小舟听后,不由抿嘴一笑,随即整个人就爬到了长桌上。
她挽了挽耳边的头发,低声细语道:“人家都上来了,你说你现在,怎么就缩了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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