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
辩机在边上做出解释:“一千六百八十万年为一小劫,二十小劫为一中劫,四个中劫为大劫。一大劫分成住坏空四部。成是成长,住是壮大,坏是破败,空为空寂。然后七个大劫又为一个水火坏劫,七个水火坏劫又是一个风坏劫。。。”
赵山河闻言彻底懵了:“你鬼扯吧!”
结果辩机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他合十道:“我宗故老相传就是如此,不信你问俺师叔。”
“不错。”
神进也神态庄重:“世界从来是周而复始,成住坏空循环不断的。而根据燃灯先祖托梦,他在西域寻古后判断,我们如今正在一个大劫中的住劫内,但究竟是人族能够壮大还是妖魔能够壮大,就不确定了。”
说到妖魔,神进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脸皮就开始抽。
猴子随即就带点恼羞成怒的,呲着牙问赵山河:“不和你扯那些玩意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是我的话,你到底怎么办?”
赵山河脑子急转,道:“自然是养育之恩大过生恩。生而不养是仇还差不多。再说当时是你弟兄要杀你和你母亲是吧,结果度厄大师救的你,这可是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这两个还低消不掉一个生恩吗?”
神进一听,呆住了。
辩机却是个猪队友,在边上插嘴:“生恩岂能低消?”
赵山河都想打他。
但这显然不是办法。
而看着这厮的脸,赵山河急中生智忽然找到种解释。
他立刻说:“我虽然是元阳我也懂,你去明月楼快活一下之后,哪个小裱錶生了小辩机,难道你对小辩机也有恩?你就算要养育小辩机也是义务责任,而不是恩情。人家要你生他了?你这厮当时还不是为了快活!”
说的上头了,赵山河接着又道:“倒是度厄大师对神进大师,并没有抚养的义务,驱使他这么做的,唯有慈悲。这种慈悲对于度厄大师是不求回报的,但对于神进大师,难道不是恩情?”
他话音刚落。
神进喃喃的道:“我竟没个孩子想的通透。”
又说:“是了,先师并未害我,先父不曾养我,也无意生我。。。”
赵山河猛回头。
只见神进反复念叨几回后,眉心识海内忽然涌出股黑雾。
片刻之后又一尊浑身漆黑的六耳猕猴出现在室内,但刚一出现就被无数功德之光囚禁,在里面吱吱乱叫。
再看神进虽然还是猴妖模样,一脸的毛。
然而此刻的他却宝相庄严。
紧接着一道身影闪入室内,是神秀和尚到了,他欣喜的说:“恭喜师弟斩除心魔!脱胎换骨!”
也就在这时。
白马寺下涌现出股力量,眨眼间就将那只心魔扯了下去。
神进起身对神秀叹息着道:“师兄,师弟过去愚昧,如今幡然醒悟回首往昔实在惭愧,也无颜再在这里驻守,还请师兄恩准神进回山,将心中感悟说于诸多同门晚辈,而后去往西域为我佛宗复兴出力。”
这。。。神秀无奈的道“也罢,随你。”
神进欣喜,又对赵山河道:“多谢山河贤侄点化。”
说完他伸出手指点向赵山河的眉心,赵山河都来不及躲,但也感觉得到他没有恶意。
下一刻,便有股庞大的功德金炁注入赵山河的识海中,立刻在赵山河识海再形成了道功德金珠。
金珠投入井内。
水声澎湃后,满月从中升起,直接挂在了赵山河识海的金屋庭院上。
光芒之下,赵山河觉得心神格外通透,他顿时有了明悟。
在他跨入洞玄前,月照都能时刻细致入微的清除他识海内的杂质。
另外这满月中还饱含了神进送来的真元储备。
供他危机时刻动用。
而这真元,就数量而言竟堪比百方灵石!
神进做完这些,伸手拍拍赵山河的肩膀:“有缘再见。”
对了,还有个事。
神进去摁住辩机就是顿猛捣,一边打一边吼:“敢骂我是畜生!”
辩机哇哇大叫。
神秀心满意足的看着,神进接着就拖着辩机的一条腿,将他带上去了。
辩机的脑袋还在台阶上扑棱棱的响呢,神秀也不管,只问赵山河:“你是如何触动我师弟度过此关的?”
赵山河如实道:“晚辈听闻神进大师纠结于恩仇之间,便拿令徒说话。。。”
神秀听的目瞪口呆,随即咂着嘴实诚的说:“原来如此,但我也是元阳,所以我也不懂啊。”
赵山河无语。
“对了,山河,你如果联系上黑木崖的话,可能帮我带句话,佛宗诚心请他们去本宗一聚?”
“是。”
“多谢。”神秀大和尚合十。
赵山河很尴尬,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整个佛宗三人组就神秀正常。
大和尚虔诚厚道本分踏实。
师弟却是个猴!徒儿呢,又是劣徒!
大师不容易啊。
这时赵山河忽想起来一个藏在心中许久的疑惑,便问神秀:“大师,辩机到底修的什么法门,整天花天酒地你们也不管。”
神秀面露犹豫。
赵山河做人一向自觉,估计人家有秘密,便忙道:“是晚辈冒昧了。”
结果神秀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是外人,便和你说了吧,不是我们不管,是不怎么管得住,另外他修的也不是什么法门,他就是喜欢玩。”
就是喜欢玩?赵山河都震惊了。
神秀显然不想谈这个事,他就回首看向那头。
虞奚姰和她母亲正一直盯着这边呢。
视线相对时甄玉环合十,便又低下头去。
神秀轻声道:“也是苦命人啊,在虞衡宇眼底哪里有什么人伦亲情,他只有他的长生久视。”
赵山河忍不住问:“虞衡宇当时什么境界?”
“堪破上境,当年他的境界超过姚落河和我,所以一时无法制约。”神秀摆摆手:“不说了,你请郡主出去吧。因为尸气狡诈,隐匿在甄玉环体内,我要亲自将其度化,催动时甄玉环会变成飞天,形容可怖。给那孩子看了不好。”
“是。”
等赵山河带虞奚姰先上去后,看到辩机正鼻青脸肿的,明显挺狂怒的端坐在蒲团上念经,边上还竖着根伏魔棍。
赵山河喊他,他居然生着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