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陆将军和先竞月两人都吓得跳了起来。昨日那“阴山堂”的道士胡言乱语,说什么玉门关的这些活尸便是传说中的僵尸,但凡是被僵尸杀死之人,也会被感染成僵尸。陆将军嘴上虽然不肯承认,但为了安全起见,早已将所有的活尸连同被活尸杀死的死者尸体尽数烧毁,就连义庄里原本停放的数十具尸体也一具不留。然而那伙房里遇害的十几名厨子,分明是被神火教混入军中的那个邹松杀害,死因更是被利刃割断脖子,和那些活尸没有任何干系,又怎么可能出现诈尸?
一时间陆将军气得七窍生烟,原本留着这些厨子的尸体,是要作为缉拿凶手的证据,不料尸体却生出了这等变故。想不到自己千般提防,到头来居然百密一疏,忽略了这十几个厨子的尸体。显而易见,那个叫邹松的神火教高手在军中潜伏多时,便是为了配合昨日义庄和城门口两处的活尸在军营中行凶,从而制造眼下的诈尸。只是想不通他究竟对这些厨子做了什么手脚,居然能让他们死后变成活尸。
当下两人也容不得细想,连忙一同出帐。昨日那些活尸的本事所有人有目共睹,此刻更是在军营里诈尸,后果当然不堪设想。而两人眼下所在的陆将军军帐地处官道左边的军营,那十几个厨子的尸体却被停放在官道右边的军营里,安置在他们遇害的伙房附近,虽然诈尸发生在对面军营,但这边军营里的将士听到消息,也早已恐慌起来,闹哄哄地乱作一团。陆将军连忙传下军令,令营中军士各司其职,全力备战,在左面军营外的官道处设防,接应右边军营的将士过来;若遇活尸闯出右边军营,则拼尽全力将其挡在营外。
随后陆将军便召集众将,亲点了一支五百人的精兵,全部穿上冲锋陷阵的重铠,将常用的关刀换做丈许长短的长矛,每人再佩上一柄砍刀。先竞月嫌他们磨叽,当即孤身前去,径直穿过两座军营当中的官道,闯入右边的军营里。沿途只见逃窜的军士成群结队迎面而来,全都逃去左边的军营躲避,越往军营深处行去,迎面逃窜过来的军士便越少,可见营中的军士差不多都已逃离。
要知道陆将军治军颇严,这些驻军平日里也算训练有素,纵然是强敌来犯,也不该如此慌乱。可是经历了昨日之事,此刻又亲眼见到死去的同袍诈尸,变成活尸胡乱杀人,众军士心惊胆颤之下,顷刻间连理智都已丧失,哪里还有什么斗志?
先竞月依稀记得的伙房的位置所在,一路疾行过去,随后便发现好几处营帐上染有血迹,地上时不时出现军士的残尸,显然是刚死不久,正是那些活尸的杀人手段。没过多久,前方便有一名军士狂奔过来,似乎没看到面前的先竞月,径直向他怀中撞来。先竞月见这名军士面色苍白,双颊隐隐泛起一团青绿色,脖子上还有一道凝固的伤口,陡然醒悟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军士,分明正是昨日被那神火教高手邹松杀死的伙房厨子,乃是一具诈尸的活尸。
仓促间先竞月已来不及调动杀气,照头便是一刀劈落,偃月刀从这具活尸的脑门砍入,一直劈到它的胸口。活尸受此重创,仍旧彪悍如故,探出双手便往先竞月身上抓来,先竞月索性弃刀后退,继而深吸一口气,这才将杀气驾驭到极致,继而再次抢上,握住偃月刀的半截刀身发力劈落,顿时将这具活尸从中劈开,分作两片摔落在地。虽然两片活尸还在地上奋力挣扎,却已没有了威胁。
先竞月略一定神,继续往伙房方向而去,行到军营中的空旷之地,却见当中有十多个道士手持各式兵刃,正在和五六具活尸缠斗,却是“阴山堂”的那一干道士。当中一个形貌邋遢的中年道士手持长矛,正伺机往一具活尸的胸口刺去,正是“阴山堂”的掌门幽冥道长。
原来“阴山堂”的一干道士也被囚禁在这右面的军营中,方才这十几个被杀的厨子诈尸,营中军士惊恐间只顾自己逃命,转眼便一哄而散,哪还有人理会他们?而“阴山堂”的众道士大都身负武功,平日里又和尸体打惯了交道,倒不像其他军士一样慌乱,面对活尸来袭,众人也能自保。而那幽冥道长自从被抓以后,一直寻思着戴罪立功,此刻遇到这样的局面,索性便招呼门下众道士合力对付这些活尸。
别看“阴山堂”的赶尸之术只是装神弄鬼,此刻众道士对付场中这五六具活尸,倒是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只见一名道士抛出长绳,将一具活尸的左腿捆住,从而绊住它的行动;另一名道士便将手中的关刀往这具活尸脸上乱砍,以此缠住他的双手;与此同时,那幽冥道长手持长矛在一旁掠阵,一有机会便往活尸的胸口刺去,虽然这些活尸的皮肉坚硬,犹如冰封的冻肉,但幽冥道长每一次刺出手中长矛,都刺在活尸胸口上的同一位置,数矛之后,终于一举刺入活尸的胸膛,正中其心脏所在。
要知道死者的尸体之所以还能动弹,无论是何种诱因,始终要靠心脏将血液运送到全身,否则血液不通,四肢也无法做出相应的动作。“阴山堂”的道士世代赶尸,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虽然玉门关的这些活尸与众不同,甚至是闻所未闻,但也一样要遵循人体基本的构造。所以幽冥道长只管挑活尸的心脏下手,果然,活尸的心脏被长矛刺破后,浑身血液已无法在体内循环,不过片刻工夫,便软塌塌地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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