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场中七人的对战一触即发,按理来说,世上根本没有人可以孤身对抗神火教和墨家的六大高手,但是此刻站在这六大高手面前的,却是“小龙王”赵小灵,更是“江湖名人榜”上排名第二的神火教教主公孙莫鸣。谢贻香虽然亲眼看到他接连几次的出手,却根本看不懂他用的是什么功夫,甚至根本就不是功夫。
当此局面,竟是谁也无法猜到此战的结局。谢贻香暗叹一声,自己这回莫名其妙地被卷进此事,此刻也不知应当如何是好。权衡下来,宁萃要将赵小灵带走,是为了报复言思道的无情;而神火教带走赵小灵,则是要重新奉他为教主;至于言思道那厮,正是墨寒山口中所谓的“心怀叵测之辈”,必定是要利用赵小灵的身份谋划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所以相比起来,墨家这十多年来一直将赵小灵囚禁于此,对天下苍生而言,的确算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事到如今,谢贻香纵然有心相助墨家,自己孤身一人却是无能力。再看身旁的宁萃,脸上犹如笼罩了一层寒霜,死死盯着场中的六大高手和赵小灵,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担忧。谢贻香不禁心道:“当日宁萃将自己的身子交给赵小灵,以此收服这位神火教教主,的确是下了一步绝妙的好棋,就连言思道也被她摆了一道。她和赵小灵在一起虽然更多是的是虚情假意,但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对,只怕在宁萃的内心深处,多少还是对赵小灵生出了一丝真情。”
想到这里,谢贻香突然心念一动,立刻施展出“落霞孤鹜”的身法,在弹指之间抢到宁萃身后,用乱离的刀刃架住宁萃脖子,继而向场中正准备出手的七人大声说道:“大家住手,我有话说!”
谢贻香这番举动顿时令在场众人愕然当场,也不知这两个同行的女子为何会起内讧。宁萃不禁脸色大变,低声喝道:“你做什么?”场中的赵小灵也回过头来,满脸惊恐地说道:“你……你快放开萃儿!”神火教的明火尊者则是哈哈大笑,说道:“好极了!赶紧一刀杀了这个妖女!”
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谢贻香怕赵小灵强行抢夺宁萃,急忙用刀刃紧贴宁萃咽喉,带着她一路退到墙边,同时向墨寒山说道:“寒山掌门,这位公孙教主的身份特殊,却又天真无邪,难免会被歹人利用。所以墨家这十多年来将他囚禁在此,小女子倒是极为赞同。”说着,她又向赵小灵说道:“要我放开宁萃不难,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赵小灵连忙说道:“莫说是两件事,就算两千件、两万件事,我都答应你!”谢贻香淡淡地一笑,说道:“第一件事,你要协助墨家击退眼前的强敌;第二件事,事后你必须回到先前居住的洞穴,再不可离开此地,寒山掌门也会如你所愿,让宁萃留在这里陪你。”
这话一出,明火尊者和积水尊者已是大惊失色,同时叫道:“教主不可!”墨家众人则是面露喜色,墨寒山更是抱拳说道:“多谢姑娘仗义出手,墨家上下深感大恩。”这边宁萃正要出言反驳,谢贻香却早已料到,抵住她脖子的乱离略一发力,低声说道:“商不弃之死我还没与你算账,识相的便不要说话!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再看场中的赵小灵,兀自呆立了半响,忍不住转头去看积水和明火二尊者,显然是对谢贻香开出的条件动了心。要知道这第四层“非命”石室中的局面本就混乱不堪,赵小灵、宁萃、墨家、神火教和言思道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更是微妙且敏感,只要稍有一个变数,整个局势立马便回逆转。不料谢贻香也在此时跳了出来,一举将宁萃制住,便等同于制住了赵小灵,对面人群中的言思道不禁暗骂一声,立刻有了主意,连忙大声说道:“谢三小姐,你又何苦要来搅和这趟浑水?算来你我也是老熟人了,不管是有意无意,你也曾帮过我几次。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若是就此罢手,我便饶过你这一回。”
谢贻香冷笑一声,学着他的口吻说道:“方才是公孙教主手下留情,才让你捡回一条狗命,此刻我一样可以用宁萃的性命请公孙教主出手杀你。你若是就此罢手,我便饶过你这一回。”
言思道顿时“哎哟”一声,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休怪我不念旧情。”他话虽说得硬气,但回想起赵小灵方才击毙“牛头马面”那一拳,仍然是心有余悸,连忙用余光瞥了赵小灵一眼,见他全副心思都在受制的宁萃身上,这才放下心来,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支短笛,又向谢贻香问道:“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当真不肯罢手?”眼见谢贻香冷笑不答,他便将这支短笛横在嘴边用力吹响。
一时间,但听一阵刺耳的笛声回荡在整间石室当中,就仿佛是婴孩啼哭,又好似泼妇骂街,听得在场众人眉头深锁,也不知这个满脸油光的中年胖子究竟意欲何为。只听言思道持续吹奏了一炷香的工夫,终于停了下来,脸色却极其难看,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贻香,惊骇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难道是天涯海角阁的牛鼻子?又或者地底下那个老不死的‘天祖父’?也不可能,想要破解我的神通,他们还没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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