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前几日谢贻香给宁萃试招时,以“水镜术”偷学到宁萃的“摩诃般若杖”,并以“融香决”化为己用,从而让自己的招式摆脱了刀法的束缚。墨白水的五指刚一钳住乱离刀身,她便将乱离当作短棍出招,径直往前推出。而墨残空这一钳本就是仓促间的变招,一时哪里捏拿得紧?乱离顿时从她的五指之间滑过,刀尖更是朝她的胸而来。
墨残空连忙侧身避开,同时以五指发力,想要锁死手中的乱离。不料伴随着刀身向前滑出,后边的刀托紧跟着上来,正好撞在她的虎口处,顿觉手掌一麻、酸软无力,只得放开乱离抽身退开。
两人这一番交手虽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际,却足以令人惊心动魄,双方都是心生敬佩。墨白水当即抱拳说道:“谢三小姐刀法通神,方才是妾身不敬,贻笑大方了。”说着,她便向身后招了招手,便有墨家弟子送上一柄黑沉沉的短剑。墨白水持剑在手,浑身上下顿时散发出一股宗师的气度,谢贻香更不敢有丝毫大意,恭声说道:“晚辈领教。”继而以乱离小心应对墨白水的短剑,转眼便是十几招过去,竟然和墨白水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墨家众人也没想到谢贻香这么一个年轻小姑娘竟有如此修为,能和墨家四大护法之一的白水护法平分秋色,都瞪大眼睛观看场中二人的交战。那墨剩海见宁萃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便沉声说道:“正音,你去将旁边这个小丫头擒下,莫要伤了他的性命。”话音落处,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已从人群中大步踏出,向宁萃行礼说道:“在下姓洪,贱名正音,忝为墨家下一任‘山’字护法。姑娘称呼我为‘墨群山’便是。”
宁萃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墨寒山如今尚且健在,你们墨家便要准备下一任继位的墨群山了?”这话一出,墨家众人都是勃然大怒,墨群山也是脸色微变,说道:“姑娘休要胡言乱语,我墨家历任巨子皆是出自‘残山剩水’四大护法,乃是有德者居之。姑娘今夜私闯墨塔,还望束手就擒,在下敢以性命担保,绝不伤害姑娘分毫。”
宁萃微微一笑,反问道:“是么?”话音落处,她身形突然一动,手中的油伞随之刺出,直取墨群山的咽喉。墨群山不料她说打就打,一时猝不及防,连忙侧身躲避。宁萃抢到先机,更是得理不饶人,油伞接连刺出七八招,逼得那墨群山奋力躲避,竟是毫无还手之力。掠阵的墨剩海也是一惊,想不到今夜这两个年轻女子居然都是厉害的角色,这个手持油伞的女子虽不及谢贻香的刀法包罗万象,但出招时的狠辣犹有过之,连忙指点道:“这女子使的是东海普陀山的‘海天穿云追’,攻势甚是狠辣。然而再如何猛烈的攻势,也无法攻破我‘墨之守御’。你只需坚守门户,她便奈何不了你。”
交战中的墨群山开口回答道:“是。”当即收拢双臂,只用手肘出招,将防御缩到一尺范围内,接连格挡开宁萃攻来的油伞。如此一来,宁萃倒是奈何不了他,索性便撑开油伞,围绕着墨群山的身子游走出招。然而那墨剩海身为墨家四大护法之一,眼力是何等的毒辣?他虽然一直盯着后面的赵小灵,但瞥见宁萃这般打法,当即说道:“当心!她是要施展‘海天风云怒’的神通,趁渡河未济,先击其中流。”那墨群山又回答道:“是。”继而转守为攻,一掌劈向宁萃。
要知道墨群山方才采取的守势,已经完全扭转了落于下风的局面,此刻这一出手,顿时逼得宁萃持伞防御,尚未成型的“海天风云怒”也随之不攻自破。眼见墨群山又是一掌攻来,宁萃居然无法躲避,整个身子随着他的掌势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地上。那墨剩海不禁赞道:“好一招‘金壶墨汁’!正音,去封了这女子的穴道。”
那墨群山心中好奇,暗道:“我这一掌明明还没击中她,这位姑娘如何就倒在了地上?”然而听到墨剩海的吩咐,他只得回答道:“是。”随即向宁萃走去。宁萃连忙呻吟道:“你……你别杀我……”墨剩海摇头说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伤你。”
旁边激战中的谢贻香看到这一幕,也是大惊失色,心道:“宁萃的武功绝不在这个墨群山之下,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难不成她又要耍什么诡计?”她刚生出这个念头,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响,却是那赵小灵一股脑飞奔上来,满脸气得通红,向那墨群山大喝道:“不许伤她!”说着,便朝那墨群山一拳挥出。
话说此时的谢贻香正在与墨白水这等高手交战,无论如何也不该分神,可是见到赵小灵挥出的这一拳,居然吓得她呆立当场。原来赵小灵这一拳看似毛手毛脚,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武功招式,更没有什么拳风拳劲,可是却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甚至无法用自己所知的一切武学知识来解释。
若真要形容赵小灵挥出的这一拳,那种感觉就好比是有一只大象突然挪了挪脚。虽然大象这一挪脚并无什么力道,也不见得有什么章法,但是却足以令地上的一只蚂蚁命丧当场。而这位墨家的下一任“山”字护法墨群山,此刻便是大象脚下的这一只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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