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墨残空开口求助,青竹老人这回却连忙双手乱摇,嘴里干咳两声,说道:“这么大的一条怪蛇,我可拿它没办法……”话音落处,眼看巨蛇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怪蛇便要咬住鲁三通,却不料鲁三通突然埋头一钻,整个人居然往那蛇王右眼处的息肉中挤了进去,径直窜入了这条蛇王的脑袋里面。
看到鲁三通这一举动,谢贻香惊讶之余,顿觉胸口处一阵翻腾,差点便要当场呕吐出来。莫说要她去学鲁三通的这般举动,即便只是想上一想,也足以令人恶心上三五天;相比之下,这位人称“湘西尸王”的鲁三通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如此一来,那蛇王更是痛得浑身抽搐,如同疯狂般地往四面石壁上拼命撞击。然而这条蛇王的体型毕竟太过庞大,地洞和墓道的转接处对它而言甚是狭窄,所以任凭它如何发力撞击,也蓄不了多大的力道;否则似这样大的一条蛇发起狠来,岂不是要把整座汉墓都给撞塌了?
伴随着蛇王的蛇头似这般到处乱撞,片刻之间,越来越多的怪蛇已从蛇王的嘴里窜出,在蛇王身体上和周围石壁上到处游走;幸好蛇群畏惧墨残空手中的“虫神香”,一时倒不敢向众人所在的主室里狂涌而来,只是在主室那两扇石门外徘徊。偶尔有几条大蛇状着胆子冲进来,也被曲宝书和谢贻香以兵刃击退。至于那鲁三通身在蛇王的脑袋里面,此刻也不知是死是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见外面那条蛇王似乎是力气耗尽,撞击的力道变得越来越小。众人仔细看去,但见蛇王的那一颗硕大的蛇头上,肌肤分明有些枯萎的的迹象,脸上的血肉也似乎正在逐渐向内凹陷下去。墨残空一直提心吊胆,见到此景,不禁脱口说道:“这……这是先生在蛇头里施展出了‘大黑天妖法’!”
要知道鲁三通那“大黑天妖法”乃是一门吸人精血化为己用的邪功,本已失传多年,却被鲁三通在一座北宋的古墓中重新寻出。据他所说,他原本也不愿练此邪功,谁知后来在一次盗墓中不慎感染上了尸毒,遍寻天下无解,这才不得已修炼此功,以吸人精血替自己续命。
而这门邪功虽说是吸“人”精血,但依据其运功的原理,自然也能运用到动物身上。就好比练功之人若是在深山老林之中,一时寻不得活人,也能从野兔、麋鹿等动物身上吸取精血。方才为了救下海一粟和曲宝书两人,鲁三通曾在蛇王嘴里吐出的那条大蛇身上试验过此功,果然一举奏效,所以此刻他一进到这蛇王的脑袋里,顿时便将这“大黑天妖法”源源不绝地施展开来,尽情地吸取这条蛇王的精血。
一时间众人都不禁有些佩服鲁三通的胆识和气魄,却也隐隐有些替他担忧。似如此巨大的一条蛇王,可谓是天地间孕育出的神物,又或者说是邪物,鲁三通以凡人之躯,用邪功去吸取这条蛇王的精血,也不知是否会有什么后患。
谢贻香此刻正手持乱离,和曲宝书一同守卫在主室的门口,忽然间只听身旁的曲宝书惊呼一声,喝道:“牛鼻子!”话音落处,曲宝书已退入身后的主室当中。谢贻香转头望去,只见那海一粟盘膝而坐,浑身上下一动不动,脸上还兀自带着一丝微笑,竟是坐化在了这座汉墓的石室当中!
想不到这位天涯海角阁的海一粟海道长,毕竟还是身亡在这座汉墓之中,谢贻香当场大惊失色。之前在前殿的女巫机关中,曾有人摸黑偷袭,在暗中重伤了海一粟,此刻想来,多半便是后来躲藏在石棺中假扮鲁三通的闻天听。而这之后众人一路上又与群蛇和蛇王交战,海一粟方才更是被蛇王嘴里吐出的那条大蛇缠绕住腰身,或许是被那条大蛇的缠绕伤及了筋骨,又或许是挣扎间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心力,所以终于当场身亡、含笑坐化了。
对谢贻香而言,此番前来这鄱阳湖畔追查朝廷失窃的军饷,若非有海一粟施法,以道家的“七星定魄阵”强行稳固住自己的神识,从而让自己再不需睡眠,恐怕自己此刻还在梦中和言思道纠缠不休,甚至被那言思道的“魂魄”夺取了身体。更何况方才海一粟重伤之余,还曾传授了过自己一本《水镜宝鉴录》,此刻眼见这位海道长身故,谢贻香心中当真如同刀割一般疼痛,只觉双眼一热,眼泪已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哪知就在她这一分神间,忽觉自己左腿上一凉,已然被一条手臂粗细的怪蛇缠住,猛一拉扯之下,谢贻香重心顿时,竟被这条怪蛇拖拽着穿过那两扇石门,继而往主室外那个深不见底的地洞中掉落下去。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主室里的曲宝书此时正在海一粟的尸身旁边,墨残空则以“虫神香”护住众人,而那青竹老人更是一直缩在墙角,哪里有人顾得上谢贻香?只听那青竹老人“哎哟”一声,叫道:“丫头当心!”谢贻香回过神来的时候,浑身重心已然尽失,大半个身子也探出在了主室之外,身下便是那蛇王的居住的地洞,只剩一条左臂还摸着门口主室内的地面,哪里来得及借力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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