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墨残空取过一个青瓷小碗,又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一个乌黑色的瓶子,拧开瓶塞往青瓷碗里注入了大半碗黑水,解释说道:“我们之所以能在半个月内挖掘出侧洞,径直通到眼下这座汉墓当中,靠的便是这一门化石绝技。”
说着,墨残空又从一个深褐色的小瓷瓶里倒出七八枚手指头大小的深褐色丹药,一并放进那碗乌黑色的水里。不过片刻功夫,那七八枚丹药便已全部化去,尽数溶解在了水中;而那大半碗黑水,反而变作了清澈透亮之色,乍一看去,便和清水无异。
当下便有两名墨家弟子取来两个木制水枪,伸到青瓷碗中将里面的药水分别吸进水枪的木盒里。随后这两名墨家弟子便将手里的水枪对准地洞对面那三丈开外的石壁,待到瞄得准了,便猛一推进水枪机簧,一道水箭随即射出,正好喷洒到了那两扇石门下方的石壁上。
不过片刻工夫,两个水枪便已射尽,青瓷碗里的药水也已尽数用完,墨残空当即逐一检查那十条系有金铁飞菱的长绳,容不得当中有丝毫差错。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眼见对面石壁上被药水喷洒过的地方已然干涸,墨残空便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双手齐飞,十枚系着金铁飞菱的长绳,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同时飞出,无声无息地钉入了那石门下方的石壁里;而那原本坚硬无比的大青石,此刻竟变得如同豆腐一般柔软,十枚带有长绳的金铁飞菱,居然尽数没入了石壁当中。
这一幕看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再看墨残空射出的十枚金铁飞菱之间,相互之间不多不少、恰好隔着三寸距离,竟比尺规测量的还要精确,从而牵引着十条长绳并排成一条水平直线,整整齐齐横跨在地洞上方,就这般凭空搭建起了一座三尺宽的绳桥,将那汉墓的主室和众人所在的墓道彻底连通。
在场的大半数人顿时齐声喝彩,谢贻香望向墨残空的眼神里也不禁流露出一股钦佩之意。之前她见这位被称作“秀姐”的墨残空举止得体,分明是一副深闺女眷的形象,一直以为她只是精通机关消息之术,却不料武功竟也是这般高绝。难怪方才在前殿石室中,曲宝书也曾将她列为有实力偷袭海一粟之人。
眼下虽不知对面石壁上的青石经过墨家的“化石神技“之后,究竟柔软到了何等程度,但以谢贻香的功夫,切不论自己是否能将那金铁飞菱一举射入石壁,单是像墨残空这般将十根长绳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排直线,谢贻香便决计做不到。
那墨残空听得众人喝彩,脸上却是神色自若,丝毫不见有欣喜之色。她忽然抬眼望向墓道角落处的青竹老人,恭声说道:“妾身久闻青竹老师的大名,乃是当世武功天下第一。眼下这几条长绳只是固定了一半,接下来只怕还要有劳青竹老师出手,以绝世神功助妾身一臂之力。”
那青竹老人这一路上都躲在最后,也不怎么说话,不料此刻墨残空竟会向他出声求助。当下青竹老人脸上不动声色,缓步走上前来,问道:“要我如何?”
只见那四名墨家弟子已将十条长绳拉得笔直,和对面石壁上的金铁飞菱相互对应,将长绳这一头系着的金铁飞菱轻轻按在地上。墨残空便伸出双手,分别按住两枚金铁飞菱的尾部,嘴里笑道:“之前为了加快侧洞的挖掘速度,以致我们身上的化石丹早已被用得差不多了,眼下能省则省,只能凭真本事了。然而以妾身的功力,却是有些吃力。”
伴随着墨残空这一番话说完,她那原本苍白色的脸上,也随之泛起一片红晕;与此同时,只见她双手按住的那两枚金铁飞菱,便已开始缓缓下沉,深深陷入地面,竟是被墨残空以内力尽数按入了地上的青石当中,从而使那绳桥最右边两根长绳的两端都固定了下来。
若要凭内力将这样的两枚金铁飞菱按入地上的青石,以在场众人的功力,只怕有大半人都做不到。眼见墨残空这份功力,当下众人又是一阵喝彩,纷纷夸赞墨残空巾帼不让须眉。
原来这墨残空竟是要让自己发功相助,帮忙固定绳桥,那青竹老人当点了点头,随即又不屑地一笑。眼见那些个墨家弟子已将每根绳索的位置定好,四个人八支手分别拿捏着剩下的八枚金铁飞菱,将菱尖对准地面,青竹老人便漫不经心地弯下腰去,从大袖中伸出一只干枯的手,依次拂过每一枚金铁飞菱的尾部,当中竟没有丝毫的停歇;待到青竹老人重新站直身子,那八枚金铁飞菱居然在他这轻描淡写的一拂之下,全部没入了地上的青石之中,而且竟比墨残空先前奋力按入的两枚还要深些。
这一手功夫直看得在场众人暗自惊骇,要知道方才墨残空露出的那一手,众人还能喝彩几声,此刻见到青竹老人这惊世骇俗的一拂,众人竟然连喝彩都喝不出来了。且不说将那金铁飞菱按入青石中究竟有多难,试问墨残空涨红了脸拼尽全身功力,这才能勉强做到的事,在青竹老人这里却能仅凭一拂之间,将八枚金铁飞菱尽数按入青石之中,其功力之深厚,岂不是要远远高出墨残空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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