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闻言,直接道:“若我尝试修炼之法,能否生还?”
秦天回道:“有一法可以尝试,那便是找寻昔日女娲式遗留下的五色天石,打造一颗五彩玲珑心,代替你的心脏,如此一来,你五脏六腑便相当于重新获得灵源,再结合修炼法诀,使得真元流转其中,寿元便可延长。”
“好,若能够活下来,我便也要立志做个有用之人,救死扶伤!”
陆离一怔,这话语,却并不是自己想说,好似那秦风的本体,本能地说出。
且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一具身躯,失去了控制。
随后便是一场跋涉之旅,穿过山间密林,走过极地冰原,两人耗费了数年的光景,直至秦风的身体,彻底衰竭之前,终于寻到了那五色天石,大功告成。
陆离这边,时而融入这秦风的意识之内,时而游离出来,感觉很是怪异。
殊不知,死亡棺材之内,小晴望着那试炼洞窟,焦急道:“这试炼之地,经过漫长岁月,即将要崩溃了,就连其阵纹都不稳,出现诸多变数,若传承真的断绝,或许便是天意,可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记忆走廊,时光错现,一晃之间,陆离仿佛游离在时光之外,已过去百年。
数百年间,这秦风,经历了许多、许多。
甚至陆离比较之下,似乎对方的经历,比起自己,也不妨多让。
有杀戮、有争端、有痛苦、有喜悦,可这数百年,秦风一直坚持己见,救下了不少人,有修士,亦有凡俗之人。
百年前,两人分别,各自踏上前路。
直至百年后,陆离附身下,到了一处蛮荒古地,秦风(死亡天君)与秦天,再度相逢。
秦风与秦天二人,为搭救一人,陷入了险境。
照理说,以他二人当时的修为,普天之下已算是罕逢敌手,可此地诡异,在陆离看来,属于天克修士之地,地锁阴阳,吞噬万物,
此地很是诡异,不但修为极大受限,比之十不存一都更要严重,仅能勉强催动一丝真元,施展些身法罢了,就连神识都难以探出。
这里很是荒芜,山林遍布,两人找寻一番无果,对于那人的行踪,越发疑惑,陆离疑念仍未打消,试探着道:“秦大哥有何高见?”
秦天略一沉吟,道:“不如我俩分头查找,天明仍在此会和,如有所见请以此为号!”
说着,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又道:“将此瓶的瓶塞取下,抛入空中?”
陆离询问道:“这是什么?”
“磷火讯号!这等修为受限之地,便要动用此物了,如发现任何线索,也以此为号,老弟抬头如见空中磷火,便速速来援!”
“好,就这么办。”陆离回道。
说着,接过小瓶,两人一东一西,驰下山头。
秦天向西朝南转圈,陆离由东从北圈回。如此一来,在出事地点四周,便无遗漏,只是能否收效,便就很难说了。对方如有意隐蔽起来,根本就无从查起。
陆离每找寻一程,总停下来一会,分出神识与意念波,查探一番,甚至他都施展出了一些听声辨位之法,去侦听一番。
眼前,他来到一处山洞旁,却见此地怪石嵯峨,瀑布水影,轰然有声,月光之下,那些乱世,宛若成了无数幢幢魅影一般。
他停下身来,缓缓进入那山洞,这才赫然发现,此地居然隐藏着一道地底暗河。
然而此地,与其余洞府的情形,一般无二,一旦踏入其中,不见那外界劫月,神识与意念波,皆都无效,自己的诸般探测之能成空,仅能够凭借六识去感知,相当于与凡俗之人无异。
望着那急湍奔腾的涧水,心想这地方伏上一百个人,自己怕也难以发现。
心念未消,只听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哼,你不离去,还留在山中等死?”
陆离心中一震,循声望去,只见河涧中央一块怪石之上,端坐着一位红衣妇人,若非对方出声,自己一时之间还真不易发觉。
他当下冷哼一声道:“在下正愁找不到人呢,何来离去一说?”
“那你有意找死?”对方声音阴冷道。
陆离同样哼道:“有何不可?”
言语间,他赫然想起了与秦天约定之言,随即便拔出瓶塞,真元一转,运力将其送出,抛向外界空中。
只见一道惨绿色的磷光,划空而起,飘游四散,幽光煞是耀眼。
怪石之上的红衣妇人身法一动,如鬼魅一般飘落陆离身前,怒哼道:“小子,你搞什么鬼?”
此时,距离拉近,陆离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此人,此人年纪约四十上下,但风韵依旧,极有魅力,当下冷声应道:“还有位朋友也要算账,在下通知他前来!”
“那好极了!”红衣女声音中,透出一丝诡诈。
陆离心想拖延一番也好,索性道:“尊驾可有什么称呼吗?”
“没有!”对方这回答倒是干脆。
“何门何派?”陆离却不死心,继续追问。
“问了也是多余,不会告诉你的!”这也印证了陆离的猜测,这红衣妇人,定然与那失踪之人有关。
此事并不复杂,原本两人搭救下一人,可随后,对方却忽然被掳走,原本此事不大可能发生,但恰逢秦风修炼出现偏差,心神大乱之际,对方出手抢人。
秦天则是外出寻找灵药,辅助疗伤,归来之际,已然晚矣。
见她这般狂烈,陆离倒也为之气结,杀机猛然涌现上来,厉声道:“好,在下通通不问,只问一件事——”
红衣妇人深深地注视了陆离几眼,突然面露笑容,荡声道:“你问什么事?”
陆离道:“有个修炼正邪功法的怪人,可曾落在你们手中?”
“不错,有这回事!”那红衣妇人,居然直接承认。
陆离继续追问道:“他目前生死如何?”
红衣妇人回道:“他命大,没有死!”
陆离继续道:“人呢?”
“放他走了!”红衣妇人的回答,很是随意。
陆离不由得一怔,狐疑地道:“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