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寿元有限,可如陆离这般,欲要完成之事,却是近乎无穷,单单是修炼一途,就需要耗费漫长岁月。
他有顿悟之力不假,可这等顿悟之觉,若是哪一天,忽然消失不见,又当如何?
况且这等顿悟,与修炼的明悟不同,他不可能依靠这等天赋,就去冲击什么灵寂期、洞天境,那如同痴人说梦。
修炼本心,夯实筑基,没有足够的修为,顿悟再多,也是无用。
接过那玉简,陆离神识欲要探入其内,却被一股奇异之力所排斥,一瞬息之间,他直接尝试数十种不同频率,却依旧无果。
见状,更是激起陆离的兴趣来,他意念波直接放出,以从高到低的不同频率,去尝试破解,可依旧失败。
“这是我独门禁制之法,你没有金仙五重以上的修为,解不开的,这是口诀,你且记下。”一道意识,又是传入陆离的识海内。
陆离对此问道:“将这口诀传与了我,不怕今后我将你诸多玉简秘籍,全数破解了?”
苏暮笑道:“你可以尝试一番,不过我随身的每一道玉简,禁制皆都不同,你欲要破解,倒也不是不可能,准备耗费百年时光吧。”
闻言一窒,陆离倒是自觉,此时当真斗不过这老怪。
凭借那口诀,陆离将玉简解开,却是见到了这灵荒战鼓的图样。
其炼制之法,堪称是复杂到了极致,陆离判断,此物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若是自己去炼制,至少要耗时百年岁月。
可有关其记录与描述,却尤为惊人。
“灵荒战鼓,源于昔年沧海灵荒之地,当年神话老人发起此事,联合诸多大能强者,炼制此物,重振沧海灵荒,可最终因不知名之故,‘劫’降临,沧海灵荒沉没,消逝于星空下,灵荒战鼓破碎,湮灭于岁月中。”
这一番话语,让陆离极度震撼。
神话老人之名,他听说过,苏暮也对他讲过,据说是古老纪元中,能够轻易击溃地阴天煞的存在,且还并未一次,而是连重生十余次的天地双煞,都能够击溃,堪称绝顶强者之列,只是不知与古代至尊相比,强弱如何。
这一番言语后面,还有一段注释,似是苏暮所写,描述道:“此鼓若炼制完成,传闻可破千世劫,当战鼓响起,激昂士气,但凡修士听闻其音,犹如无上神通附体,战力倍增。对于诸般阴煞、邪恶之力,可抵御七成!即便是大能强者,也同样有效!”
对于这等描述,陆离道不算怀疑,如若以此鼓,加持一支修士大军,那效果将会多么恐怖?
尤其是最后所言,就算是大能级数的强者,也可以加持,这就太过霸道了。
“空间神器,最为重要,虚空舟你已然知晓,可有朝一日,你若见识到那帝君的岁月之舟,你便知道,在其面前,那虚空舟宛如蝼蚁,至于你师尊楚云,他那无忧仙府,便可以横渡星空,与岁月之舟相似,不过以他目前的修为,似乎不用太过依仗空间神器了。至于你,日后早有打算才好,毕竟如若爆发惊世大战,撤离大荒,也是有可能之事。”
这话语如同警钟,猛然敲击到陆离的另一个软肋之上,此事,陆离也想过。
大荒之地,他有太多牵挂之人,后续若真有大劫降临,万不得已下,只得离开大荒。
毕竟相比之下,若是选择死战,所有人魂断大荒,不如另寻机会。
曾经无法离去,但现在,有了更多的选择,能够守护,则拼尽全力,若然毫无希望可言,那么也不必一心求死。
随后,两人又是谈了一些琐碎之事,关于莲花之事,以及与佛界的开战,不知为何,苏暮没有说。
或许是担心道出这等辛秘,会改变逆天子未来之路,或许是与浮尘道君的约定,或许是苏暮自己的打算,最终,此事暂时尘封。
离去之前,苏暮又是拿出一些私藏,送与了陆离,足足一百道虚空舟,此等手笔,可算惊人,且他还对苏暮那炼制虚空舟的方法,稍加指点,使得陆离如获至宝。
原因无它,在苏暮改动后,原本韩诚那能够承载十余位修士的虚空舟,便可容纳五十人,原因便在于这虚空舟,并非仅仅按空间去承载,而是需要叠算生命印记。
仅仅如此,还不够,他更是留下一道隐匿阵法,也一并给了陆离。
这阵法很是特殊,在撕裂一片空间的同时,能够隔绝诸般气息,也使得陆离的诸多虚空舟,从封天界离去,有了保证。
毕竟若是诸多虚空舟,同时离界,必定引起强者注意,哪怕寻常的金仙,没有放出神识查探,可对于界域的变化,还是能够感知到一二。
更何况此界还有大能强者,大举离界,风险倍增。
但现在,风险已消弭大半,剩下的,唯有大批去炼制虚空舟而已。
盘算一下,陆离的目标,是炼制五百道虚空舟,此事在外人看来,近乎是不可能之事,但在陆离这里,存在了可能!
原因就在于,陆离身上所累积之物,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哪怕是天机阁那里,陆离所拿出的贡献度,光丹药与法器这些,便超过五万点,消耗甚大。
当然,其个中辛秘,自然与须弥山之战有关。
须弥山一战,白凡大军覆灭,陆离缴获之物极多,虽不能一次拿出过多,可选取部分无主之物,还是可以。
毕竟如一些寻常法器、材料、普通丹药等,皆都属于无主之物,陆离挑选出六成,返还给天机阁,再加之大荒修士所遗落之物,这才凑出那五万多贡献点。
看似,陆离是将缴获之物,又送回了封天界,可只有陆离与韩诚知晓,其背后的图谋,到底有多大。
与此同时,苏暮离去之前,也是将那秘术施展出来,使得陆离的隐蔽,到了一个极致,这一次就算是六道出手,也难辨陆离身份,关于这气息与容貌的隐匿,已然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