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以东,大漠之北,在皎洁的隆冬寒月映照下。
在一个荒凉的沙漠丘陵南坡,一条浑身麟甲光滑得好像从水里刚出来般晶莹泛光的蜥蜴,突然被塌陷的流沙惊动,惶恐逃离。
流沙塌陷得越来越大,一个洞口渐渐呈现。从洞内竟然冲出一道光斜射天空,这光不是灯光,不像火光,更不是常见的日月之光。他是那么清澈有不刺眼,对!就是闪闪的星光一般,从沙洞内扑向星空。像极了星星们失散的孩子扑向妈妈!
洞里的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堵住,费了好大劲儿,里面爬出一位老妪。满头银发乱糟糟,身穿少见的美丽轻纱,脸被毫不透光的面巾遮蔽。她双手扶腰勉强将身体伸直,看到几丈外单眼查看刚才吓到自己的是什么东东的蜥蜴。一伸手那蜥蜴便被吸到一双枯槁的手中,蜥蜴挣扎的动作很快,完全失去了以往“沉稳”的姿态。很快蜥蜴可怜地血尽而亡。
这老妪恶心得干呕了一会儿,不知是难过还是呕吐的原因,藏在面巾背后的眼角淌下一滴浑浊的泪水。
即便她再疲累,还是把那沙洞内的门关好,又一捧一捧用沙土掩藏好。坐下喘息了好一会才蹒跚离开,方向竟然是扎布拉格的土围堡。
李飞在冰冷的地面躺着,意识逐渐清晰,身体却不能移动。他心急如焚,多此尝试操控身体无果后,李飞总算安静下来。心里这样想,身体操控不了,至少灵魂还在,人没死应该高兴才对。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到这里干什么来了……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层出不穷。
不知道休息了多少次,老妪走到了一处水井边。这时正是黎明之前,但是不远处的几栋木屋内的人们却都已经起床。把头的木屋里住的是一对夫妇,男人出门之时听到妇人打着哈气道:“小虎弟!你哥这都走了八年了,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你就是谁的话都信,就是不信我的。你要是还不娶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给你生出小小虎了。”
“生生生!就知道生孩子,你说错话了知道不?我哥是仙人,你总说他死了!你要是能生才怪!”
吱嘎一声,又噗一声。
吱嘎声是这叫小虎的汉子推开了木门,噗的声音是一个枕头打在小虎的脑袋上被他接住。背后是尖锐的吼叫:“你!你要气死我啊!不许你说我生不出!再说我就死给你看!哈……”
最后是尖锐的长啸,一趟木屋里的人都捂起了耳朵。
受害最严重的当然是隔壁的两个美女。
一个女人头发杂乱用枕头压在后脑抓狂道:“每天都一大早就穷嚎,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另一个美女吧挡在门口的桌子椅子还有门角的两块大石挪开,边忙边说:“水仙啊!我们在这里多少年了我都记不得了,你怎么还没有习惯嘞?”
“我很烦我很烦的呀!雪妹啊!我连主人的手都没牵到,你!哎呀!我听了多少你俩的腻歪事了,每天晚上又要听隔壁唱歌!我要疯啦你知道不啊!!”
阿雪把门打开,外面飘进来一阵冷风。水仙急忙把露在棉被外面的美腿缩到里面。
“关门!快把门关上啊!我还没穿衣服呢!你想冻死我啊!”
咣当!门又被关上,一位个子高挑,秀发飘飘的美人站在了晨曦之中。她扬起天鹅颈深深吸了口并不新鲜的冷空气。活动了几下长长的手臂,衣袖被撩起恰如仙人翩跹起舞般。
转而看了眼挑着两只木桶走向井边的小虎,喊道:“小虎弟弟!你什么时候回边城要塞帮我带点东西哈!”
小虎房内的女高音戛然而止,好像在安静聆听外面的对话。小虎道:“没问题!雪嫂子!不过你哥说的话你可别忘记啊!”
“我不会忘记的!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
“那就好!我不希望两个雪嫂任何一个出现问题!”
这时第三间木屋里冲出一个身材娇小的美女大喊道:“小虎弟弟!我也要去边城,你要是今天去的话就带上我好吗?”
身后又冲出一个正提鞋的红衣美人着急地喊:“去哪!去哪?我也去!”
阿雪见自己这一句话可比起床钟管用多了。抿嘴轻笑也向水井而来。
唯独第四间木屋,没有任何动静。红衣女拉着身材娇小的美女猫步来到第四间木屋窗前,把耳朵贴在窗棂上倾听着!
只听里面传来一个青年男人的鼾声。“外面无论怎么吵闹,这家伙还是睡得像猪猡似的。”
那娇小的美女生气道。
“小李飞!你赶紧起床!再不起!我就让水仙钻你被窝啦……”
这招还真管用,只听屋内一阵乱响。一个帅气的风起云涌的家伙站在了门口。
见娇俏的小美人正捂嘴窃笑,便知上当,抱起她就钻进屋里,一阵尖叫一阵连环银铃般的笑声求饶道:“好哥哥!咯咯!好哥哥再不闹了!”
眼泪挂腮跑出了小李飞的木屋,羡慕嫉妒恨了好几位女人的心。
不一会儿,那屋内又传出熟悉的鼾声。
娇俏的小美女跑到阿雪身边哭道:“阿雪姐姐!你看看小李飞干的坏事!”
说着话就把睡裙衣襟掀起来给阿雪看,阿雪把头钻进肥大的衣裙道:“又给掐青了,等会儿晨练时我替你出气哈!阿依娜别哭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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