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沙雕师尊每天担心我挂掉 > 沙雕师尊每天担心我挂掉 第7节
  越天瑜被她那声队长喊得莫名不自在。
  两天以来,时绒一直都是跟随挂机的状态,仿佛是来跟团旅游的。没主动给团队提过建议,但也不会抗拒团队的分工安排,比赛对她而言似乎无关紧要。
  越天瑜想不明白这号称是“走后门”来的姑娘到底想干啥。
  这会儿时绒突然提了要求,叫他无端好奇起来:“你想干什么?”
  程金金接嘴:“干凤凰?”
  宴安瞬间来了劲:“你这手暗器使得不错,要不然咱们埋伏他们?”
  “成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时绒摆摆手表示不感兴趣,“这片青石这么多,附近必然有宝贝,要不然咱们去挖点儿?”
  宴安:“……挖矿?”
  时绒:“对!”
  越天瑜:“……?”
  现在姑娘家的心思,真的好难懂。
  ……
  一行人救了个娃,得了三百积分,还成功收获了近几日的口粮巨蟒,风风火火地往营地走去。
  时绒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被程金金的憨笑一打断,又抛诸脑后了。
  ……
  初夏,林间湿热得厉害。
  即便什么都不做,光是坐在原地,也会汗流浃背。
  守夜的李玉闻了闻自己,感觉自己都要馊了。
  队里其他三人都睡着,他不能走远,正想挪到树后头拿水冲一冲,一转头,对上了少年的眸,心中猛然一凛,险些惊叫出声。
  李玉讪讪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睁着眼睛干嘛呢?”
  少年漆黑的眸一眨不眨地睁着,
  像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又好像没在看他。
  视线没有聚焦,似乎直直从他身上穿透,飘向了极远的地方。
  火光印照在他近妖般精致的面容之上,透出一种别样的森冷。
  看得李玉心里直打鼓:“时亦?”
  时亦睫毛颤了下,涣散的焦距一定,陡然回过神来,
  脸色却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下去。
  绒崽出事了!
  第6章
  时绒是在后半夜才感觉到不对劲的。
  睡梦之中依稀觉得冷,并不刺骨,像是温水煮青蛙般,一点一点地漫上来,剥夺着她的体温。
  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全身冻僵麻痹,不能动弹了。
  且舌根僵硬,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中毒了。
  时绒想到了手背上的伤口,以及靠在身边的孟知雪,
  慢慢明白过来,自己可能是死期已至。
  孟知雪原来就是气运之子,
  这可真是防不胜防。
  时绒的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睁开眼,眼前的山林一片漆黑。
  浓重的黑暗之间似乎还笼了一层雾气,让寂静的森林显得更加鬼气森森。
  听说人死前会看见幻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时绒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便看到远处沉寂的雾岚被风搅动起来。
  她恍惚瞧见了一道白影,
  初见还在千里之外,下一瞬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发顶,身上携着一股草木松香的味道。
  清冽又自然。
  嗓音低柔,带着安抚的力道:“没事的,我在。”
  时绒唇角翘了下,对这个临死前的幻影感到满意。
  闭上眼,彻底昏死过去。
  ……
  营地内悄无声息地多了个人,值夜的宴安一个回头,登时吓得七魂丢了三魂半。
  一声招呼,喊得几个兄弟跳将起来,蹭蹭拔剑。
  程金金粗声粗气:“来者何人?做什么挟持我云隐仙府的仙友?!”
  时绒原本睡的地方让给了孟知雪,自己挪到了树后,故距离其他人稍远。
  残存火堆的微光照不到来者的面容,明灭之间,越天瑜只看得到树后一只白皙的手扶着时绒的肩膀,而时绒无力地依靠在他怀里。
  手指垂地,动也不动,
  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越天瑜瞳孔一缩,锐利的剑意自体内爆发而出。
  正要动手,林间稀稀拉拉又冲出三两个人来,摇着手臂高呼:“误会,各位云隐仙府的道友,误会啊!!”
  他们手上没有拿兵器,程金金站在最前,没有阻拦他们走近。
  待到人近至火光照耀处,才看清跑来的三人都穿着制式赛服,且为代表人族的黄绿色,脸上的冷凝才消了几分。
  “对不住对不住,深夜来访,惊扰到诸位道友了。”
  “事情是这样的……”为首的李玉一边赔笑一边娴熟地对这些天骄大佬们鞠躬,指向树后:“我这位队友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你们队友,据说还擅长占卜之类的。今日卜算一挂之后,非说你们队友今夜有大劫,死活都要跟上来看一看……”
  说完,自己都深觉荒唐地哈哈哈起来,干巴巴道,“他就是看一眼,没别的意思。”
  孟知雪睡在时绒旁边,被众人的动静吵醒,迷瞪瞪侧过了身子,一眼瞧出时绒的不对:“啊!姐姐是不是中毒了!”
  程金金脸色顿变,
  立时扒拉开挡路的李玉几人,匆匆来到时绒面前。
  只见时绒面色发青,唇色惨白,呼吸微弱,且手背上的伤口溃烂,血肉模糊。
  症状瞧着凶险,
  越天瑜要上手去扒时绒的眼皮,看她是否出现瞳孔扩散。
  刚一靠近,就被轻飘飘地挡开了。
  时亦戒备地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看归看,怎的还趁机摸小姑娘脸呢?”
  又道:“她没事,毒素已经拔除,睡一觉就好了。”
  越天瑜:“……”
  越天瑜只得隔着衣袖给时绒把了下脉,确认此人没有说谎。时绒表象虽然可怖,体内毒素却已然排出,有惊无险。
  几人都围了过来,将光线挡得七七八八。
  越天瑜没看清少年的脸,却能从此人身上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气度:“你们认识?”
  时亦斩钉截铁:“不认识。”
  程金金不解:“刚才你队友不是说你一直关注时绒,还给她卜了一卦才追上来?”
  “这话你们也信。”
  时亦摇头失笑,淡然解释道:“我就是一单方面的跟踪狂而已。放心,我没有恶意的。”
  越天瑜:“……”
  李玉:“……”
  艹,变态你仿佛还很骄傲是吗?
  ……
  骄傲的变态除了坐得离时绒近一些,并没有其他逾矩之举。
  即便如此,程金金依旧放心不下,数次想要过去赶人,但鉴于时绒是被他所救的,一时又不好开口。
  两伙人就这么你瞪我,我瞪你地僵持了一整宿。
  ……
  清晨,
  一团自叶间罅隙倾泻而下的光斑落在时绒的眼皮上。
  那明黄的一点,在黑暗之中亮得惊人。
  时绒眼睫颤了颤,睁开眼来。
  夜间的雾气化作了露水,将枝叶沁得湿漉漉,亮晶晶的。
  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少年,供她依靠着沉睡。
  少年泼墨似的乌发被玉冠束起,难得露出了完整的耳廓,白得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