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晚饭是去城市中心一家味道不错的餐馆吃的,为了方便,生日蛋糕被先放回了公寓。
等吃完,再回到公寓时,已经快要十二点。
十一点四十,好在二十分钟。
一进屋,蔡莞就在客厅茶几旁把蛋糕盒子打开来,拆了形状是“2”和“6”的两根蜡烛插到上面最醒目的位置。
许柏成帮着给点了火,小姑娘又站起来,跑去墙边,把屋里的灯全关了。
粉色的拖鞋在地上踩出清脆响声,而后是啪的几声。
黑暗中仅剩的光源,成了那星点的烛火。
微弱光线与窗外明朗的月光,交相辉映,照着侧脸的清隽轮廓,他两只手搭在敞开的长腿上,前倾上身,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给他买的蛋糕上。
很专注的模样。
所有都是静谧,气氛也很适合。
她在地板的坐垫上坐下来,边拍手打节奏,边给他唱起了生日歌。
耳熟能详的曲调,她以前给父母过生日时也唱过,在来给他过生日前,在家里还练习过几回,可到了现下也还是紧张。
第一次在男朋友面前唱歌……有点怕走调……*t
一曲唱完,蔡莞终于松口气,指引下一步流程:“可以许愿了。”
男人在昏眛中闭眼,循着她的话照做。
三秒再睁眼,蔡莞:“你吹蜡烛。”
“一起吹?”
“也行。”她点点头。
后头,蜡烛被很快灭掉。
唯一光源没了,屋内陷入漆黑的寂静。
蔡莞站起来准备去开灯,可想了想,没动步子重新在坐垫上坐下来。
她在晦暗中问他:“打火机在哪?”
“怎么。”他的声音很近。
“想给蜡烛再点个火。”她解释着,“感觉刚才的氛围很好。”
“那是要再过一遍生日?”
“不是,”她摇头否定,模糊视野里已经看到男人拎起打火机,下一秒,蜡烛上的微弱火光再次冒出来。
又重新回到了方才的场景。
她手撑下巴,手肘落上茶几边沿:“有点像烛光晚餐,好浪漫。”
“这样么。”许柏成看笑了。
“嗯。”她点点头,手去拿切蛋糕用的刀,“一会我给你过完生日,你别把这两根蜡烛丢掉。”
“嗯?”
“以后我们吃饭的时候继续用。”
“……”
说完,她自顾自转过头,专心致志地去切蛋糕,避开插着蜡烛的地方,两刀下去,切出平整的一小块。
她以着非常自豪的口吻跟他介绍:“我买的这个蛋糕,是一般喜欢吃奶油蛋糕的人都会喜欢的口味。”
他顺着她问:“那是什么口味的。”
“奶油口味的。”
“……”
真是一点也不好笑的冷笑话,蔡莞倒兀自笑得开心,把切出来的这块小心翼翼地盛进塑料白盘里,胳膊伸出去把蛋糕递给他。
可男人的手先接过的却是她另一侧手里的小刀。
他另一只手去拿一旁新的白盘,与她说:“试试好不好吃。”
很明了,这是要把这块蛋糕让给她的意思。
可……蔡莞纠结着,没动,看着小刀握在他那只漂亮手上,手指力道渐收,微凸的骨结更显分明,而后是白色蛋糕体慢慢被划出道痕迹来……
怎么就连他就连切蛋糕的动作也那么好看?
蔡莞晃了下神,后知后觉,盛着小块奶油蛋糕体的勺子已经喂到他嘴边。
男人停了手,看过来的目光被昏暗光线衬得很柔和。
“你吃。”她说。
“嗯?”
“一般第一块,都是给寿星吃的。”
许柏成也没反驳,就着嘴边的勺把蛋糕吃下去。
“好吃吗?”她问。
“嗯。”
蔡莞把手伸回来,勺子又在蛋糕上舀了口,这回是径直递进自己嘴里。
细细品尝,而后,第三口,第四口,第五口……
所有的,全进了她肚子里。
许柏成看了眼那只空掉的白盘,调侃道:“不是说一般第一块,都是给寿星吃的?”
蔡莞点头。
“那怎么自己全给吃了?”
她指了指因为有通知进来而亮起的手机屏幕。
“嗯?”
“已经十二点零一了。”
“……”
其实是因为太好吃,才全吃干净的……
可在男人听来,言下之意就是字面意思,你*t已经不是寿星了。
所以,我就吃了。
许柏成无奈扯了扯唇,手里那把小刀被丢到一旁,似是没了再去切蛋糕的意思,人往沙发上懒散一靠,转而饶有趣味地去看她。
蔡莞被盯得犯怵:“……你还吃吗?”
他慢悠悠嗯了声。
她讨好地说:“那我再给你切一块。”
“不用。”
“?”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先附上温热,是原本倚着沙发靠背的男人身体忽而前倾扣住了,他的手臂力量很足,不轻不重地一下,她已经在他怀里。
还是……坐在腿上的那种……
彼此的呼吸靠得很近,也许只要一转头,两人的鼻尖就能碰上。
暧昧遍布丛生,昏眛的光线,更是一剂催化。
心跳砰砰跳动着,似是能感觉到四肢骨骼的血液在缓缓沸腾。
蔡莞抿了抿唇,紧张得没敢去看他,可眼角余光里依旧是他毫无收敛的灼热目光。
在看她……
一直在看她……
呼吸在悄然中被压得很低。
黯淡中,蔡莞的手已经挂上男人脖颈,别过去的那张脸在微微地挪移中,终于找好角度,对上他那双被暗影映得漆然的深情眼眸。
与平日里的,真的很不一样,
“你……”她觉得唇瓣干,喉咙更涩。
“嗯?”
她被他低低的声线蛊惑着,重复的一句:“你还吃吗?”
“让吃么。”
她没明白过来,下意识要“啊”。可惜还没出声,就被男人突然覆上来的唇堵了回去。
像是借着她小嘴微张,如同城门失守般的境地。
这个吻,比平日来得更为直接。
没有温柔亲吻的铺垫,男人的舌头早从一开始就探进来,在寻她的,而后勾着,绞着,缠绕着,厮磨着。
那种干涩在亲热中被一点点压下去。
唇瓣被他的吻弄得濡湿。
也快,也慢。
几番搅弄,小姑娘气若游丝时,他的舌扫过她的贝齿,终于从中退了出来。
像是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可偏偏在小姑娘一口气都缓得差不多,等待他的下一个吻再覆上来时,男人却没了动作。
悄无声息,四目相对。
蛋糕上点着的烛火越来越暗,两根似乎都要燃到尽头,也似乎都快要看不清楚对方了。
“你——”
她一出声,就是跌进了男人一早设好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