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头!你给我弄点吃的!”
胡大膀的声音从屋里头响起,把那刚说完旧事的老松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对屋里应了几声,然后转头对吴七说:“哎呀,这还来事了,我不跟你说了得做饭去了!”
但吴七没什么反应,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想刚才老松子讲的事,整个人处于一种比较奇怪的安静状态,甚至可以说安静的有些奇怪,可要是凑近了才能看出来,这吴七在微微的颤抖,他似乎非常的害怕。
人类对于黑暗的恐惧那是出自于本能的,因为咱们是从很弱小的哺乳动物进化而来,黑暗中往往隐藏着死亡,所以没有人可以说不害怕的,尤其是在这黑暗中的恐惧,那更是往吴七有一种无法压抑的惊恐,几乎都想喊出来了。
老松子忙活着烧火做饭,从外头的缸里拿进屋好几个都冻成冰嘎达的饼子,在锅里头给蒸一下就能吃的,但得蒸一段时间才行。没一会胡大膀就从里头把脑袋给露出来,瞅着老松子说:“哎我说,吃的东西呢?没有嚼口怎么玩啊?”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别着急!”老松子被催的着急往炉膛里塞木块,将火又烧旺了几分。
胡大膀吧嗒几下嘴刚要回去,忽然就发现吴七,便招呼他说:“七儿!蹲那下蛋呢?快进来玩哎!快看你二哥是怎么赢他们的!快来!”
吴七这时候仰起脸,叹了口气抬手搓了搓,露出一抹苦笑之后,对老松子说了声就进屋了,忍着那呛人的烟味,和一群老烟枪坐在一块。
“哎我说,都想屁呢?赶紧掏钱啊!”胡大膀撸起袖子嚷嚷着。
刚才那一把又是胡大膀赢了,他们一共玩十把又七八次都是胡大膀赢,那些人几乎把把都输,渐渐的都不想玩了,兜里的钱也没了,有的人干脆就扔了牌不玩,但这周围看眼的人多,有人退下肯定就有人上桌,来来回回基本都玩了,那输的老惨了,在场只有胡大膀是赢钱的,那都不是赌钱了而是收钱了,钱掏出来就别想再拿回去了。
在场有不少都是经常玩钱的人,他们之间都是比较熟悉的,而老吴则是这两年才过来的,直到最近半年才开始一块玩,对于老吴他们就不太熟悉了,那是大元带过来的人,虽然说不上好感,起码见面都能点头笑几声。可如今老吴带过来个胡大膀,这家伙手气好的吓人,也不知道是真的手气好还是出老千,竟一直都赢没怎么输过,这玩钱只赢不输就有点不对了,明面上还都矜持着,暗地里都不高兴了。
胡大膀向来是不看别人脸色的,他不管你想什么,也不管这话说的是不是适宜,反正高兴了就说俏皮话,不高兴了就骂人套,一般人根本说不过他,急眼了要跟他动手那更是纯属是找死。
最终当胡大膀又赢了一把之后,转圈去拿人家桌前面压着的钱时候,有个糙汉子突然按住了自己的钱,指着胡大膀说:“不对劲啊!你咋老赢呢?是不是耍诈出千了?”
胡大膀一听当时就咧嘴笑着说:“啥?出千?跟你们这帮傻子玩还用出千?赶紧给钱拿来,别他娘那么多废话,要不玩滚蛋!”说完话直接就要拨开那人的手把钱收走,但那人也是挺倔的跟胡大膀僵持起来,可胡大膀没耐心,直接就在炕上半蹲起来,骂了一句滚蛋,将那个人推倒在一边,收了钱又坐下来开始数。
可没想到就是一推,竟把那个人给推的翻了好几个跟头,后脑勺磕在窗沿上破皮流血了,当时许多人就不乐意了,那东北人睡火炕,那本身火气就大,当时这许多人就火了,直接就有人掀了桌子,大骂这个胡大膀出老千还打人,得要他把刚才骗去的钱都吐出来,不然就不算完。
胡大膀还没什么反应,甚至都没搭理他们,但老吴则起身和他们骂起来了,顿时乱作了一团,可所有人都和老吴他们是相对的,因为他们都输钱了,而这个带老吴玩的大元则挡在中间让他们都别动手,闹大了被公安知道了都得进去蹲着。
老吴被媳妇给压着的一直都憋着气,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他这下可收不住了,直接就要过去揍他们。结果却被胡大膀给抬手拦住了,老吴则诧异的看着他,平时要是遇到这种事,那他都是第一个冲上去了,哪有机会拦着别人啊,怎么这么一会工夫就变了?还是赢的钱多了不会惹事了?还是怎么了?
但这胡大膀始终都是胡大膀,他拦着老吴之后,就把手里的钱递给老吴说:“我数不明白,你看看咱们赢了多少吧,晚上吃点好的啊!”老吴还有些纳闷的接过钱,但随后就见胡大膀从炕上蹦起来了,抓住一个离他最近的人,直接就把脸按在炕上,撞的嘭一声响。
“妈了巴子的!你他娘跟胡爷这掀桌子?找死啊!”
他那大嗓门一响起来,就把满屋子的人给唬住了,都不用出手了。刚才还都站在一块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散开,然后也不敢去看胡大膀都赶紧走了。胡大膀松开手,把按在炕上的那人拽起来,瞪着眼珠子问他说:“你看见胡爷我出老千了?告诉我哪只狗眼睛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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