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上前伸手在王虎剩身上几处被打的地方推拿了一下,然后便是带着他来到了酒吧外,在马路旁的一盏路灯下并排坐了下来。
“哎,还有这,这儿也挨了一下..嘶,呼,二狗,你这推拿的手艺不错啊!”王虎剩享受般的眯着眼,任凭唐平给他继续推拿着:“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我都差点儿看走了..啊..”
王虎剩话音未落,便是被唐平在腰侧捏了一下,顿时身子一扭的痛呼了一声,而唐平则是松开手淡笑道:“腰不太好啊!”
“屁话,小爷我腰好得很,”没好气揉着腰侧说着的王虎剩,而后神色古怪的看着唐平道:“就你这小身板,看着也很一般,没想到竟然练了这么一身好功夫,手上劲儿还真大,差点儿把我的肋骨都给捏断了。”
“你是故意上去的吧?想看我会不会跑?”唐平却是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突然问道。
“这你都猜到了?”挑眉看了眼唐平的王虎剩,随即点头道:“其实我来找你,不是让你做保安那么简单。不过现在看来,我想让你帮忙做的事,对你来说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了,不说也罢!”
唐平听了不禁笑道:“还以为你真是来给我当军师,刚才也是为了要考验我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军师?”闻言一愣的王虎剩,随即自嘲一笑道:“你还真看得起我!”
说着顿了下的王虎剩才神色复杂的接着道:“我出生的那个村子是个乞丐村,整个村子除了下跪都不知道能做什么。小孩子生下来瞎折腾养个几年就打断手脚带出去过乞讨日子,狠心一点的还会被挖瞎眼睛。你别不信,这世上狠心的人海了去,饿极了穷疯了被逼到绝路,男人能卖婆娘,做爹的也能把亲生崽子当畜生待。”
说着顿了下的王虎剩,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铁烟盒,里面有三根半烟,他递给了唐平一根,掏出一个印有**女人的劣质打火机,给唐平点上了,自己则抽起了那半根烟,深吸一口,然后仰头吐出一个烟圈,才闭上眼睛接着道:
“我爹妈死的早,等于是被奶奶一个人养大。这条腿是九岁的时候折的,因为奶奶上了年纪,捡不动破烂,得出去要饭,腿是我自己打断的,要不然没人给你钱。不等我和奶奶走出黑龙江,她就死了。睡在大桥底下,那个冬天太冷,我也知道她老人家熬不过去。”
“我把所有的钱都给她买了副棺材,然后就一个走南闯北,东北三省,京城天津,河南河北,陕西,内蒙..奶奶死后,我就再没给人下跪过,瘸了的腿倒也不容易看出来。小半个中国的话我都会说,北京人老拿‘儿’说事,说外地人根本说不地道那个字。论口音,我比老北京满清遗老什么的都要地道。河南穷,我也见过比我还命苦的人。再去陕西,见过黄土高原。去内蒙,一个人躺在大草原上,心就彻底放开了,再不干愤世嫉俗干些损人不利己的龌龊勾当。”
“早些年,跟一算命的老头学过坑蒙拐骗,也卖过妇女糟蹋过闺女,江湖上最下三滥的讨生活手段,我都懂点皮毛。那个教我看相的老头是个瞎子,跟我说富人是不愁吃的猫,高兴就晒太阳,不高兴了就出来逮耗子耍着玩,穷人就是耗子,要活着就得狠狠偷,就得掰命逃。”
“这个瞎子临终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说他这辈子就没见过一个好人。我当时想说你一个瞎子能看见谁,最后忍住了。其实瞎子的眼睛比谁都准,比谁都毒。我当初跟了他几年,还不是想把他那几本古书拿到手,我也不是个好人。最后瞎子烧掉所有东西,只留给我几页东西,说不让我害人,只给我条活路,我没怪他。”
一旁的唐平慢慢吸着那根十一块钱一盒的香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虎剩,跟我混,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饿不死你。”
“这我信,你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的,我跟着你也能沾点油水。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穷日子过惯了,好养活,一天几碗大米饭,真混不开,菜都可以不要,”王虎剩点头笑道。
唐平哑然一笑:“前不久有个女人跟我说过,要我凡事能忍则忍,总有一口饭吃。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口饭。我有个兄弟叫富贵,他在部队里,早晚能出人头地。老家还有个老娘,我想让她过上好日子。既然出来了,就像是过了河的卒子,只能一往无前。你跟着我,怕是难过安生日子。”
“呵呵,我什么时候过过安生日子啊?”王虎剩摇头一笑:“都是苦过来的,没什么好怕的。我既然决定跟着你,就没想过要过安生日子。”
“看出来了,你就不像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唐平瞥了眼王虎剩道,一句话噎得王虎剩有些无言以对了,说得跟你丫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似的。
“狗哥..”小夭突然跑过来怯生生的喊了声,今天酒吧的风波因她而起,就是被炒了鱿鱼也不过分。
见识过唐平的手段,这个在附近几所野鸡大学中颇有名气的美人儿越发的敬畏。没什么接触什么大人物的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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