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嘲讽……不屑……玩味……像是一个局外人,兴致盎然的看他们小丑般的表演,那目光……激的傅邹林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食指指着抱胸悠然而坐的少年:“你……你个逆子……”。
“爸爸,你别生气,哥哥他不是故意的”,傅玳轩一边安慰傅邹林一边焦急的看向傅衍玑:“哥哥,你给爸爸道个歉吧,爸爸他身体不好,不能生气的”。
墨婴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不是故意的?潜台词就是故意的了,少爷什么都没做,你们大戏就唱开了,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啊。
怪不得少爷不愿回这个家呢,看看这一堆牛鬼蛇神,恨不得吃了少爷,换谁都不愿回来啊。
“都给我闭嘴”,傅渊一声厉吼,瞬间安静下来。
“衍玑啊,你别怪你爸爸,他也是关心则乱,当年的事情他知道错了,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希望你呢,能够谅解,毕竟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嘛”。
“爸,你说什么呢”?傅邹林气的脸色涨红,傅渊的这些话让他脸面往哪里放?
“你给我闭嘴”。这人要不是他儿子,顾着他的脸面,他早拿着拐杖招呼上去了,有脸干出那些事,没脸承认啊,孬种。
“爷爷”,傅衍玑目光冷静的望向傅渊,“你叫我回来究竟什么事情?我时间很紧迫,没时间跟你们聊天”。
“嗤……忙着跟你的小情人谈恋爱”?傅邹林冷笑道,目光毫不掩饰的正面迎上傅衍玑。
“不说话你会死啊”,他这儿子究竟像谁?脾气暴的要命,性格差的要死,衍玑的母亲当年是怎么看上这小子的?傅渊这么多年的都没弄明白,衍玑的母亲白觉音当年可是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貌美又有才,怎么就看上了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儿子?
凉薄的唇微扯,傅衍玑挑了挑眉,侧眸睨向傅邹林:“傅先生,您身上穿的衣服,脚下踩的土地,开的车子,银行卡里的存款,归属人都是我,我完全有权利收回你旗下所有财产,让你带着你的情人和儿子——净身出户”。
最后四个字轻飘飘到毫无分量,却如泰山压顶般压得傅邹林和董筝、傅玳轩心底“咯噔”一声。
傅邹林气的拍桌而起,怒目而视:“你敢”?
心底却没底,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点都不简单,仅仅四年的时间,他一手布局将整个傅家尽收囊中,甚至在原先的基础上扩展数倍,若不是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他倒是颇为佩服他。
傅衍玑抱胸轻笑,一派悠然高贵:“我有什么不敢的?如今整个傅家都在我的手中,我想让谁滚就让谁滚,不过一个吃闲饭的废人,难道我还要考虑留下吗”?
在傅邹林越来越深的愤怒下,少年笑的无害纯澈,而那双眸子深处,却是不见尽头的妖邪幽暗,“不过,如果你现在对我道歉的话,我到是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和你的情人儿子继续留在这里逍遥自在,做你醉生梦死的傅家少爷,你看如何”?
“衍玑,他是你爸爸”。傅渊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
“爸爸?我有爸爸吗?他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和我妈妈一起死了,至于你说的这个男人吗?不过是一个仗着家族荣耀混吃等死的渣男,做我爸爸?凭他也配”?少年鄙夷轻蔑的眼光彻底激怒了傅邹林,他气的抓起餐桌上的烛台就朝傅衍玑砸去,嘴里大骂道:“你个逆子,我打死你,让你胡说八道”。
傅衍玑依旧悠然的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烛台还未靠近便被墨婴一手拦下,重重的放在餐桌上,墨婴冷声道:“傅先生,请自重”。
董筝冷眼看着傅衍玑,指甲紧紧的掐进掌心里,才能维持住自己脸上的漠然表情。
“哥哥,你怎么能连爸爸也不认呢?他是我们的爸爸啊”,傅玳轩痛心疾首的看向傅衍玑,那样谴责的目光犹如对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傅衍玑连目光都不屑施舍给他,垂眸淡声道:“既然傅先生如此不配合,那就脱了身上的衣服,净身滚出去吧,哦对了,记得带上你宠爱的情人和宝贝儿子,留在这里也是污染空气、浪费粮食”。
“还有,关于我的婚事,相信你们都有耳闻,我不希望有第二种声音出现”。
傅渊点点头,笑着说道:“你说南宫家那丫头吧,我瞅着好多了,比铃兰那丫头好,衍玑的眼光就是好,呵呵……”。
傅衍玑目光似笑非笑的望向傅渊,那眸底的嘲讽使得傅渊一张老脸通红,有一种心底想法都被对方洞悉了的错觉,摸了摸脸皮,傅渊疑惑道:“衍玑,爷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傅衍玑漠然的收回目光,径自站起身来往楼上走去,“让人送份饭菜到我房间来”。
这个地方真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和他们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都觉得恶心。
走了一半的傅衍玑忽然回头,目光在几人“精彩异常”的脸上掠过,唇微勾,眸光晶莹,眉目化开一抹温柔,磁性的嗓音带着郑重的期许,像是一个誓言般说给在场众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待她成年,我们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