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盛会,是在黑川庆德平静而雍容的神态中结束的,在海船下水的那一刻,周围的百姓、士兵、商人,还有神社的神官都发出了欢呼,那声音冲上了天空。
虽然继承了前田家家督之位,但是前田庆次还是如那倾奇者的姿态,这时他居在一个酒楼之上,正望向了海边被那欢呼震惊的飞鸟。
新时代已经快来临了吗?
前田庆次露出了微笑,又将一大碗清酒喝到了肚中,这半年以来,他无所事事,每个月就干领着俸禄,冷眼旁观着黑川家的种种布置,由于他的一些关系,使他更加深入的明白了黑川家的一些秘密。
感慨良深,但是同时又有一些激动,就算是倾奇者,面对新时代的曙光,还是有一种身在历史创造历史的感觉。
不一会儿,在二百骑的保护之下,黑川庆德经过了他喝酒的酒楼,就在这时,黑川庆德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眸子向上,望到了前田庆次的眸中。
“停下。”
骑兵立刻停了下来,二百骑兵阵形不变。
“庆次,怎么在这里喝酒啊?”
“听说这里新开了酒楼,所以才来这里看看。”
“你这个家伙,领着我家的俸禄,可不是让你喝酒玩乐的,快下来,你就跟着我好了,今天还有事情要你办呢!”
“是。”
就算再是倾奇者,但是主公有命,自然必须遵从,前田庆次也不下楼,把酒杯一抛,然后就从楼上的窗口跳了下来,在空中翻了个身,就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显示了他非常矫健的身手。
“上马,跟着我走。”黑川庆德说着。
骑兵队又向前,果然没有几秒,就看见前田庆次骑着自己的马跟了上来。
这一行,就直接穿过了尾张国和美浓国,而向飞弹奔驰而去,在经过青州城时,又有二百骑兵迎了上去,达到了四百之数,现在黑川家法度规定,黑川庆德如果在城中,那护卫不得少于三十骑,如果出城而不出国,那护卫必须达到一百五十骑以上,如果出国到另外一个国,那护卫就必须满三百——而且全部是骑兵,如果一旦有事,不可恋战,保护主公尽快撤退到安全地方才是唯一的选择。
飞弹国在群山之中,是一个幽静而偏僻之地,就算是经过了诸多的改革,开垦了大片的梯田,但是所到之处,青山深深,原野生长青草,以及一片片枝叶茂盛,骑于马匹之上,也惟见草木又高又密,驰马持刀四百齐行于中,不过沧海一粟。
经过了半日奔驰,终于来到了群山的尽头,这是一小片平原,也是飞弹国自古以来的粮仓之地,虽然经过了清除,但是满个平原,还是杂草丛生,只是靠近了本城,才有一些石墙包围,时间就是最强大的力量,一年前的遗迹已经仅仅余下长着青草的土丘,而新城都包围在绿色之中,好象已经存在了许多年。
“殿下,神社,已经到了。”
角号齐鸣之中,一排排身穿黑衣的武士涌现出来,前田庆次看了过去,发觉他们个个排列整齐,眸中闪烁着坚定刚毅的光芒,如一块块磐石一样。
“黑夜大权现!”一个武士踏上一步,他看上去武士的一个百人长,前田庆次看了过去,发觉有十个百人队,兵力大概是一千。
“黑夜大权现!”所有的武士都喊着:“为了神而前进。”
“黑夜大权现!”
“踏平群山,劈开大海,为我神,为我主扫除一切。”所有武士都喊着,声音震撼了整个神社,虽然仅仅是一千人,但是其凝聚性,超过了万人之军,那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量,连前田庆次都不由战栗。
在他们的尽头,就是阿国了。
黑川庆德踏步而上,所经之处,所有的士兵和神官,都向这个唯一可以昂首阔步于此的男子跪伏在地,将头靠在冰凉的石阶之上。
阿国在天门之口迎接而上,她跪伏在地:“殿下,一切都预备好了。”
二人进入,其余武士都留在了外面,但是黑川庆德允许前田庆次进来,门关上了,里面点上了清香。
“殿下,经过了一年的训练,现在黑衣军分成二部,神社训练的惩戒武士团,已经完成,他们个个熟念神号,以此为明,可以达到殿下的要求了。”
“恩,那就可以对伊势长岛用兵了。”黑川庆德对前田庆次说着:“庆次,你知道伊势长岛的情况吗?”
“殿下,伊势长岛处于木曾三川交汇处河口的河洲,是以‘愿证寺’为核心的一向宗重要城池,所占附近领地十万石,必要时可以集众三万,是本愿寺重要武力之一。”前田庆次回答:“殿下,是要对它用兵了吗?”
“恩,是的,你去篇檄文,大概的意思嘛。”黑川庆德想了想说:“就说僧人本应潜心修行,以求超越三界之外,而现在本愿寺却沉迷红尘繁华,现在更进一步介入世俗政权,企图染指神器,这般恶行,天下人人可讨伐之!”
“是。”
“这些外面的武士,就我对付他们的主力。”黑川庆德笑了:“我等了一年,才勉强等到了这支军队的建成。”
“何必如此,藩内其他武士之军,也已经是天下精兵了。”前田庆次有点奇怪的问着:“足够讨伐他们了。”
“看来,你还不知道信仰的可怕啊,那些真正的和尚,倒也无所谓,他们不算什么,但是那些信徒,却可怕的很,那些信徒甚至可以身不披甲,手无寸铁,冒着枪林弹雨,用拳头和牙齿攻击我军,面对这些丝毫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信徒,普通士兵只怕不堪使用啊,因为他们会觉得与神佛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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