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六年,一月十八日,冬气寒霜,甚至有一片片小雪,加夹着丝丝冷风,越发显得寒冷,直冻得本丸的城门上的士兵直打哆嗦。
此时天才亮,冷明一片,本丸城门缓缓推开。身为黑川家第一家臣的炎平长和从门口走了出去,陪同的是管辖司法的井池尾谅。
两位重臣都是一夜未睡,刚出大门,一阵寒风迎面吹来,井池尾谅还好,但是炎平长和年纪大了,又没有休息,身体就虚了,有些不受寒,不由哆嗦了一下,跟随他的四个武士立刻围了上来,为家主遮掩些寒风。
炎平长和就摇头:“老了,真的老了,这点风寒就吃不住了。”
“长和殿太辛苦了,其实这些事情不急,并不需要长和殿彻夜工作。”井池尾谅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说着。
“唉,没有办法,我藩家业初立,千头万绪的事情多着呢!”炎平长和轻咳了一下,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初雪,说着:“就说这飞弹和越中二国的家臣所领,就是不得不在春开之前而必须完成的大事,殿下要求在一月底完成,这也是事实的需要。”
“是啊,要等开春了,这个领地还没有分派下去,那春耕就麻烦了,不过这个各家领地范围,以及其他村子的人口和田亩的数量,都必须一一查明,并登记在册,倒也是烦琐而麻烦的事情,幸亏经过三个月,倒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就等各家家臣一一入主领地就可。”
“恩,各家口头上不说,但是这领地可关系到各家生存和延续的大事,个个都在盯着呢,不弄好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就开展不来,也完成不了。”炎平长和有点感叹的说,他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松仓城没有一把火烧掉的话,那里面积累的乡村典籍就完成可以让我们省了一半时间。”
这可是很敏感的话题,井池尾谅没有接口,而炎平长和也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这不就是对黑川庆德有抱怨之心吗?安说以老臣的素养,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他素不满意黑川庆德的一些残酷的手段,心有抱怨而言之于口。
于是有点沉默,内城城门出去,就到了街道之上,这个夜明城新建,也才规划好了街道和家臣居住地。一个下级武士带着四个士兵正在巡查,见两位家中重臣走过来,连忙避到一边。
炎平长和并不打量他们,只是对井池尾谅说着:“尾谅殿,飞弹交界口的那股山匪还没有歼灭吗?”
井池尾谅说着:“没有,那里山高林密,而且处于飞弹和加贺之间,那些山匪深入其中,如果形势不妙,就逃亡到加贺之地,很难加之清剿。不过,由于我方控制领村的程度在加深,他们获得钱粮的途径就越来越少了,而且我方面多次打击,虽然没有彻底清剿他们,但是恶化了他们的环境,这样大的雪,他们的日子应该很难吧!”
炎平长和点头说:“应该是这个理,但是现在大雪封地,也没有办法举行下一次围剿了,等开春再处置他们吧,现在他们获得一部分支持,是因为我家法度还没有完全的缘故,等各家领地分割完毕,地侍实领各村,这样的情况就会好的多。”
“恩,只好如此了,那今天我们就散了吧,殿下在下午还有一次召见呢!长和殿下还是多休息去吧!”
其实这二人都心知肚明,这股山匪,其实就是飞弹和越中二国被打击的地方豪族和一向宗的余孽,他们勾结加贺本愿寺,为祸黑川家,一方面他们素有武略,且有法度,比起一般山匪要强的多,另一方面正因为由于他们其实是当地武士家族出身,所以对当地的地形十分熟悉,而且还获得了当地部分领民的暗地支持,这三者结合起来,才使围剿他们的战斗多次失败。
送了炎平长和回去,井池尾谅还有点事情要直接禀告黑川庆德。
而在此时,内室。
黑川庆德居于天守阁顶层之上,由于其特殊的需要,因此而特从南蛮获得的一块玻璃镶在了屋顶之上,让其日月星三光自然披洒而下。
整个房间,除了墙壁上的一个挂刀之外,其他的就没有武将的气息了,明亮干燥的地板,直接铺着锦被,其色淡红,甚是鲜艳,质地柔软,触感舒适,给人就很温暖的感觉,这就是黑川庆德居住和休息的地方了。
顶层一半面积就变成了黑川的卧室,当然甚是宽敞,此时,还有一个小女孩在棉被上打滚,手中还紧紧的抱着一个由明国丝绸制成的小熊。
而在旁边,就是阿国了,阿国现在已经是黑川正式的偏室——这就是由于这个小女孩的缘故,她是大将军的公主月姬,地位当然在阿国之上,不过由于月姬还十分年幼,所以事实上黑川家的女主人,就是阿国了。
当然,对黑川庆德来说,勉强才只有十三岁的月姬,实在是一个小女孩,然而,作为他的正室,他还是给予了尊重——尽管这往往是他的我行我素的体现,他的日常行事从来不避忌,甚至与之阿国恩爱也一样。
虽然黑川庆德为了避免小孩子的麻烦,专门请了使女来陪着月姬玩,并且给予了大量的小礼物,但是好象对月姬来说,所有这些昂贵华丽的衣服和首饰,也全及不上怀抱中的那个小熊,以及呆在二人身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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