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还怕公子让你打一辈子的光棍?告诉你,公子前些日子可是跟我说过了,不过嘛……就是不能跟你说,谁让你小子嘴大,最容易漏事……”孟广美逗了陈忠两句之后,回过了头,望向那不远处,一位身量甚高,体态雄健的女刀婢。“嗯,记得阿爹说过,屁股大的女人最好生养……”孟广美也是一脸猥琐的表情,幸好现如今天色已晚,不然,若上那两百刀婢,甭说是光孟广美与陈忠,便是拉那五十家将全出来,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没办法,谁让对方是女人,再说了,公子爷可是交待过的,喜欢这些女子,就得用正大光名的手段去泡,泡这个字,据传乃是公子所发明,寓意便是泡妞如泡菜,都得慢慢来,急不得。
“队伍怎么不走了?”领着一百骑军在前边开路的周善向着那正朝着这边跑来的健卒喝道。那健卒赶紧禀报道:“是小姐的车驾停了,原本在后队的陈公子也赶到了小姐的车驾处,似乎出了什么事。”
周善闻言不禁一愣,勒马头转了过来,立即打马向着队伍中段行去,不多时,赶到了孙尚香车驾所在。却听到了那四帘垂闭的车驾里传来了咳嗽声。不多时,里边传出来了陈祗的声音:“夫人勿忧,不过是些许风寒,再忍一忍。”
陈祗带着笑脸从那车驾里挑帘而出之后,面色已然带着了一丝阴沉,看到周善已然下马步到了车驾跟前,向陈祗询问。陈祗笑了笑道:“无妨,小姐不过是小恙,周都尉,还是直接起行吧。”嘴里边如此说着,不过担忧的目光还是回看了车驾一眼。
待离车驾远些,陈祗这才向那周善言道:“内人怕是受了临夜风寒,不知武进可有药坊或是医馆?”
周善微微一呆,扫了一眼身后边的屯长,一位屯长大步踏出:“陈公子放心,武进乃我江东水师重地,自然有医馆。”
陈祗松了口气:“有就好,待到了武进,祗得亲自去给内人抓药。”
“不劳陈公子费心,抓药这等小事,还是交给我等去做便是。”周善边上的一位军司马站了出来笑答道。陈祗听得此言,不由得面色一沉,回头扫了那军司马一眼:“汝对内人之病情可有了解?”
那军司马不由得一愣,扫了一眼身畔的周善,大着胆子道:“方才公子不是说受了风寒吗?”
“是受了风寒,不过,练武之人一向身体健硕,受了风寒,更是不易治愈,况且,汝懂医术否?汝可知症见咳嗽、咯吐清稀白痰需要增减何药,汝又知手足厥冷,头眩心悸当需忌可药物?”陈祗一连窜的医药名词把这一群江东健卒给炸得东歪西倒。
半晌,周善才抹着额头的冷汗强笑道:“公子莫怪,我等也是关切小姐的病,有些妄言了。”
这时,陈祗很是从善如流地恢复了一脸宽仁,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诸位勿怪,祗心忧夫人之病症,故尔有些失态了,不过,取药之事,还是由祗陪内人亲往。”
“那是自然,久闻陈公子乃世之名医,便是我江东诸位名医亦赞公子之医术天下无匹。”周善赶紧拍马屁道。
不过这话确实也没说错,陈祗这江东这些日子,可不光是吃喝玩乐,结交朋友,还替不少人治病,其中多为江东权贵,而那些江东名医听闻陈祗之名,亦曾从各地前来吴郡拜会了陈祗,在一块揣摸交流医术,皆是带着满足与敬意,揣着陈祗所赠的整箱医术,离开了吴郡而去,便曾有人询问其中一位名医与陈祗,二人医术之高下,那位名医只留下了“陈奉孝医术天下无匹,医德更为世之楷模,某不及多矣……”这段佳评之后,飘然而去。
而陈祗,亦然从那些江东名医的手中,得到了他们各自的行医技巧和对于用药的看法及判断,亦使得陈祗在医术上获得了进益,当然,最让陈祗兴奋的还是自己又获得了更多的医闻理念和知识,还有好些古方,使得陈祗能够收录到大量的古代方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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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周善之语,陈祗淡淡一笑,谦虚了一番之后才言道:“如此,就劳烦周都尉继续领队前行便是。祗就留于车驾之中,陪伴内人了。”
看到陈祗回到了车驾之中,周善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方才那个乱说话军司马一眼,回身纵马往前行去,不多时,整个队伍又缓缓前行。“咳咳咳……嘻嘻。”孙尚香惬意地躺在陈祗的怀中,时不时假咳一番,眉开眼笑,脸含春情,哪有半分病容。
“我的姑奶奶,麻烦你咳得专一一点,要掺入感情……”陈祗一本正经地教着这漂亮妞学习演戏。孙尚香上眯着眼儿,摆出了一副病若游丝之态,又轻咳了两声,陈祗看得心中一荡。在她嫩滑的香腮上香了一口:“美人,演的不错,不过要记住,一会儿到了武进,切不许再笑了,不然,叫人瞧出了破绽,小心为夫家法无情。”
听得陈祗又要拿家法来吓唬自己,想起了昨天夜里的荒唐,孙尚香满脸蛋尽是醉人的酡红,娇中带嗔地瞪了陈祗一眼:“坏人!作死呢!”
“看来,为夫的本事还真没使全,待那日汝唤为夫一声好人,神功方可大成……嘿嘿嘿。”陈祗厚皮实脸地跟孙尚香调笑道。
车驾之外,护着车驾前行的刀婢们与陈府家将一个二个面容肃正,将那护送的江东健卒远远隔在前后两端,而那孙嫣这个贴身女婢目前客窜车驾的驭手,支着耳朵听着公子与小姐的打情骂俏,满脑袋里边尽是疑惑,实在是搞不明白公子的本事跟小姐唤他好人坏人能有什么关系。
晃晃悠悠,患了风寒,仍旧眉目如画,娇声莺语的孙尚香与陈祗一块腻在车驾之上,直至黄昏时分,这才到达了武进县。
自然,小姐的病乃是第一要务,周善令其他人安排一干人等住宿,自己亲自领骑军一百,护送陈祗等人往武进县的医馆。到得医馆门前,陈祗小心翼翼地扶着脸上微白,两颊潮红,娇倦庸懒的孙尚香步入了那家武进县唯一的医馆之中。
坐堂之医者,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却长着连鬓的络腮须,正在诊治为最后一位病患调写处方之时,听得脚步之声,甫一抬首,看清来人之后,不由得一愣,便是连手中的管笔上的墨汁溅在那白纸上亦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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