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庞士元也自认智计百出,心有百窍,可也比不上你小子阴损,哼,既如此,你义兄的消息……”庞统倒也不好意思说陈祗把他比喻成嗅觉灵敏的动物,拿起了一块炙得焦黄的蜜汗鹿排张开大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我义兄?等等,你是说我那位兴霸兄长有了消息了?”陈祗大喜,从矮榻之上跳了起来喝道。“哼!想知道?没门。”庞统得意地笑了两声:“教汝敢戏弄于统,嘿嘿嘿。”
“呃……唉,久闻士元兄有古代君子之风,季布之诺,却不料,为了区区一点私怨,便欲违之,着实太伤了小弟的心了。”陈祗装出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悲愤地道,庞统那张得意的笑脸到了半中,变成了苦笑:“罢罢罢,今日放汝一回。”
“多谢士元兄大人大量,嘿嘿,方才小弟实在是有些过份了,贞儿,速速去取那我给士元兄备下的礼品来。”陈祗讨好地冲这位颇有些悻悻然的庞统笑道,回过了身来冲贞儿打了个眼色,贞儿很是能心领神会地翩然而去,嗯,陈祗好歹是两世为人,自然知道打了一棒,好歹得丢枚甜枣的道理。
不多时,那贞儿已然捧着一个小方盒走了过来,恭敬地递到了陈祗的手中,陈祗笑眯眯地往庞统的手中一递:“这是小弟在江阳时所特制的奇药,前日方至送到襄阳。今日,小弟便送予兄长。”
“这是何物?”庞统拿巾子抹了抹油嘴,很是好奇地接过来打量了一番那式样华丽的木盒子,打开之后,里边摆放的不过是六个大约能装二两酒的小瓷瓶子。
“嘿嘿嘿,这东西,料来士元兄不需用,不过,用来赠与年长者,最是佳品。”陈祗凑到了庞统的耳边,低声地嘀咕了一番,庞统的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此物真有你所言之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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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士元兄若是不信,可稍试之。”陈祗拍了拍庞统的肩膀,笑得份外猥琐。庞统两眼一亮,旋及又一本正经地道:“唔,不试也罢,料想贤弟也定然不会害统。”
“那是当然,这种药酒,可是耗费了小弟数年的光景,才从家传的医方之中择优而制的珍藏。”陈祗笑道。没错,只不过是后世陈祗记忆里的珍藏。以枸杞子、淫羊霍、冬虫夏草、仙茅、肉丛蓉等十余味中药材加上黑糯米珍酿的宝贝,比起那劲酒不知道带劲多少倍,至少在穿越之前,两种酒都尝试过的陈祗最具有发言权。
说好听一点,叫着温肾壮阳,健脾固精。如果听不懂,咱在说得明白一点,一瓶小酒下肚,包你举剑向天长啸,想当年高中的时候,陈祗跟几个同学偷喝了爷爷泡的药酒,几个小屁孩子走路都要弯着点身子,虽然本身血气方刚,不过,这药的疗效绝对假不了,好些五六十岁的老头经常猥琐地来找陈祗的爷爷打这种酒回去美其名曰强身健体。
“呵呵,贤弟也不必如此嘛,不过,既然奉孝送予为兄,统若是不收,岂不有违了贤弟的美意?”庞统很是厚脸皮地把这个木盒摆到了他的案几之上,证明这玩意已经换了主人,陈祗悻悻然地在心中暗骂:“伪君子,瞧他那样,分明恨不得现在就奔下山去试用一二。”
庞统饱饮了酒食之后,方自向陈祗说起了那位甘兴霸的所在。鄀国县,也就是襄阳顺江而下,约两百里水路,便是诺国,那里,有一个荆州的水军营寨,驻水军万余,而陈祗的这位结义兄长甘兴霸,便在此任楼船校尉一职驻守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水军营寨,操练水军。
“楼船校尉?”陈祗不由得眉头微皱,楼船校尉属于是水军军职,低于楼船将军,与郡尉相若,没有想到,甘宁还是走上了历史的老路,不受刘表重用,丢到了一个小水寨去干个练兵的活计。
“多谢士元兄相助,日后小弟必有所报。”陈祇抛开了念头,朝着庞统施礼谢道。“呵呵,贤弟不必如何,区区小事尔,何足挂齿,唔,今日统入山,除了告之汝义兄之音讯之外,另外还有一封信,乃是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托人而寄。”
“长沙张仲景!”陈祗不由得眉头一挑:“张机张仲景,呵呵,张长沙之名,小弟久慕之,却不想,他竟然有信予小弟,实乃奇事尔。”陈祗嘴里边这么说着,可心里边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六味地黄丸就是由后人脱胎于张仲景的金匮肾气丸而制作的滋补肾阴名方。
接过了帛书,陈祗细细一览,便知端详,原来,就在陈祗将那六味地黄汤的药方交予了庞山民之后,庞山民四处寻药,正巧,张仲景的其中一位弟子在襄阳开设有药铺,见了此方之后,甚为惊讶,向庞山民细细打听之后,便将药方录了一份,连信一块寄给了张仲景。
而后,张仲景这才起意,来信希望陈祗在有空暇的时候,往长沙一行,希望能与陈祗讨教一下医道方面的问题,而且还对于陈祗的这个六味地黄汤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怎么了,奉孝如此表情,莫非那张长沙给了你什么天大的好处?”边上,庞统抚着短须份外好奇。陈祗笑着点了点头:“天大的好处,不就在这上边吗?”说罢将帛书递给庞统,庞统细细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位张长沙医术无双,不想贤弟竟因一方,而得垂青,实在是幸事,不过奉孝,统有一言,还望贤弟谨记于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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