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年少的主公说起这事,张进倒是一脸的喜色:“正是,这套算学用具,不仅简易,而且又有口诀相佐,学习起来并不费力,咱们陈府在江阳城里的店铺现如今也都用上了此物以计算,就连那些不是陈府的,也都在打听这种算学用具的由来。进自然是直言告之,如今,江阳城的百姓,怕是没有几个不知道公子研出算学之利器的。”
“唉呀,这怎么好意思,这东西明明是你我二人共同研讨出来的,把功劳都落到公子我的头上,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陈祗虽然心里边乐开了花,可是表面上板起了小脸作嗔怪状。知道自个的公子是什么人物的贞儿差点笑出声来,赶紧借着提壶冲茶的动作掩饰,免得让那张进瞅出什么来,自己倒没什么,可若是失了公子的面子,那可就不像话了。
张进听到了陈祗此言,微微一笑:“公子切莫谦虚了,这本就是您的成就,进不过是作那锦上添花之举尔,不足道哉。”
“嗯,此次唤你来,确实有一件事,只是不知道逸达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陈祢抹了抹嘴,示意边上的贞儿给这位客卿上茶水。
“公子有事只管吩咐便是,进乃是公子的门客,不需客气才是。”张进笑答道。
陈祗摇了摇头道:“逸达,你是我陈府客卿,有些事,还是得你自己来拿主意才是,毕竟,祗太过年少,有很多规矩都不太懂,有时难免会有差池,这事,说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祗希望逸达能在江阳教授一批弟子,教他们能读书识字,如果你觉得其中有资质佳者,可以将你的算学之要义授予尔等。”
张进听到了陈祗这话,顿着茶水的手不由得一顿,抬起了头看着陈祗。“公子您不是开玩笑吧?进有多少斤量,自己清楚得很,再说了,算学虽为六艺之一,可一向受士人所轻,公子您这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公子我在误人子弟?呵呵呵。”陈祗笑了起来,浑然不在意张进脸色略有些变白。抬起了手冲张进摆了摆:“这无妨,别说是你,就算是我自己,一开始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也觉得好笑,不过,逸达你也莫要小看你自己的本事,难不成,需要祗用当日你所说的那番话来反驳于你不成?”
听到了陈祗这话,张进把茶水摆回了案桌上,深深地看着陈祗,似乎想看清楚这位主公是不是在跟自家开玩笑,结果没发现,张进不由得苦笑道:“进虽不知公子所想,然但凡身负才学者,谁不愿意授术以人以泽百世,就算吾师公河公,虽然进乃鲁钝之辈,吾师也循循善诱……何尝不是为了这个因由?”
“好!祗代那些萌动少年在此多谢逸达了,还望逸达到时候莫要怪我让你忙得成天晕头转向的才是。”陈祗朝着张进以茶代酒的敬了一杯之后笑道,两眼邪光,一口洁净的白牙,惨得贞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可怜啊,这位陈府客卿看样子已经完全落入了公子的算计中,看来他是不清楚,公子爷到底给他安排了多少学子。
贞儿用一种相当同情的目光看向这位精神振奋,连连向陈祗保证,一定为陈府教育出一的批优秀的算学人材出来的陈府第一客卿。
第二天,斗志高昂的张进在一脸和蔼之色的陈府家丁的领引之下,进入了那个专门辟给他援学之用的院子之后,看到跟前坐得黑鸦鸦一大片的,数目不下三百人的少年起身之后冲他长揖及地,齐声高喝见过师尊的时候,两眼发黑的张进险些一个马趴摔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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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逸达是拂袖而去还是……”听到了孟管家说起了这事之后,陈祗略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毕竟自己没有说清楚,其实也是担心这位张逸达不愿意让自己的知识文化让那么多的孩子来学习观摩,毕竟,人与人的想法是有差距的,陈祗只能用这种半真半假的方式,让这位陈府第一客卿为自个卖命。
孟管家乐呵呵地摇了摇头:“这倒没有,逸达先生果然不愧是饱学之士,名门弟子,老奴告诉他,这些都是公子您特地从江阳的诸多贫寒百姓的家中,选拔出来的既懂事又机灵,而且意志坚定的孩子之后,逸达先生高兴的差点都语无伦次了,不停地向老奴感叹公子如此美意,他张逸达若是不努力,那实在是辜负了公子一片苦心。老奴离开的时候,逸达先生已经开始教习那些娃子们执笔之法。”
听到了孟管家的话,陈祗总算是松了口气,想想也是,这个年代,谁会嫌自己的弟子多?孔某人都才七十二门徒,这位张进一跳出来,咱就给他整了三百弟子,张进不乐疯就算是意志坚定的了。
嗯,这三百弟子,其实也都是陈府的家丁、佃户和客户家的孩子们,从中挑选出来的聪慧机灵之人。年纪都大多在八九岁至十五岁之间,陈祗不指望他们都能传承张进的一身高深的算学,至少要让他们人人识字,会写会算,做一个三国时代有知识有文化的陈府优秀家丁。
因为,陈祗脑袋里边满载着后世不少的先进知识,若是没了载体,还不一样白搭?所以,等这些孩子们识字之后,陈祗会择才而授,不说其他,只要这些孩子能学得透自己一身的医学知识,不敢说出医神、医仙,好歹能提高三国时代江阳及其周边的基础医疗卫生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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