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轻轻展开手中画轴,一副数尺长画面展现在面前。
一位青衫男子栩栩如生,含笑相望,正是韩立本人的模样。
望着画卷半响,韩立轻叹一声,将画轴合上。
他沉吟了一下后,盯着妇人缓缓问道:
“不知韩某能问一下吗,令祖母为何要留下在下的真容图?难得另有什么深意?”
妇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踌躇之色,想了想后,还是小心的回道。
“韩前辈,晚辈在回答此问题前,能否问一下当初前辈对辛小姐的承诺,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此事你也知道?”韩立脸上讶色闪过,有点意外起来。
“其实晚辈一家人会住在此地,全是小妇人一力坚持的,而其中的原因就和前辈有些关系。不过,在前辈没有履行对辛小姐的承诺前,请恕晚辈先不能直言相告了。”妇人偷瞅了韩立一眼,心里点忐忑不安的委婉说道。
“砰”的一声,一个四方木盒,被韩立不动声色的从储物袋中掏出,直接扔到了桌上。
“这……”妇人见此情形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韩立是何用意。
“道友不用惊慌!里面是付家老祖的首级,付家嫡系满门已被我杀光了。剩下的一些付家外系弟子,绝无法在让付家在元武国立足了。不知这样算不算完成了当初的承诺。”韩立神色淡淡的说道。
“什么,付家老祖被前辈灭掉了。”妇人满脸的震惊。
她看了看木盒,一咬牙后,还是将盒盖打开。
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真的是付家老祖,昔年我曾偷偷的在远处望过此贼子一眼。”妇人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辨认出了付家老祖的面容,惊喜交加的说道。
“因为我是几天前动的手,消息应该已传开了。夫人只要找一些相熟之人或坊市之处,稍一打听,就知道此事不假了。‘韩立微微一笑,说道。
“那前辈带首级到此处,是……”妇人恍然大悟起来。
“不错,我是专程来旧地祭奠一下辛小姐和齐道友的。毕竟韩某平生朋友不多,如今替他们报了大仇,总要尽下心意的。”韩立声音有些低沉下来,脸上神色显得颇为诚恳。
“辛小姐和齐公子九泉之下之地此事,一定欣慰之极。前辈,稍等片刻。我再去去就来。”这妇人同样神色一黯,但随后又想起什么仓促说道。
韩立有点奇怪的点点头,那妇人再次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这一次妇人走到一处阁楼后面,在一棵大树下一阵挖刨,取出了一个淡绿色玉盒出来。然后小心的抱回了屋子,将玉盒往韩立桌前一放。
“这个是?”韩立眼睛微眯,准备听对方说些什么。
“韩前辈。其实当年齐小姐病逝前,还留下一个遗言。说要将盒中之物另外交予前辈,不过必须在前辈履行了承诺,将付家灭掉情况下才可以如此做。而家祖母当年是齐小姐的贴很丫鬟,自然此事就交予了祖母。祖母因此一直留守此地,没有另搬他处。若还有机会见到前辈的话,自然也只有这里了。而数十年过去,前辈还没有回来过,祖母只有将此事另传于小妇人了。并且还亲手留下了前辈的画像,以防错过了前辈。如今前辈亲临并履行了当初的承诺。晚辈自然要按照齐小姐的遗言,将此物交予前辈。晚辈也总算了一件心事。”妇人平静的说道,脸上露出几分轻松之色。
看来这事一直搁在其心头,给其压力不小的样子。
韩立有些动容,望了一眼桌上之物后,神识往其内一扫,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但随后不加思索的将玉盒抓到手中,并从容打开了盖子。
一个块淡青色玉简,平稳的摆在盒内,上面还贴着一张黄色符箓,银色的禁制符文若有若无的浮现在盒子表面。
这时,对面的妇人同样凝望着玉简,一脸的好奇之色。
“怎么,道友从未看过此物。”韩立抬首问道。
“不瞒前辈,因为辛小姐并未留言,我等看守此物人不可观看此玉简。所以祖母好奇之下,倒也看过一眼简中内容。但仅仅瞅了片刻,便吐血三口,随后昏迷一日一夜后才得以苏醒。随后祖母就立刻找来一道高价禁制符箓,将此玉简封印住不准我等后人再去翻看。晚辈虽然心里好奇,但是自己修为还远及祖母,更不敢由此心思了。”
听了妇人之言,韩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冲玉简上一吹,一抹青霞从口中喷出,将那符箓一卷而下,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
一旁的妇人见到此幕,心里大为惊骇。
要知道此符箓,她无事时倒也好奇的尝试打开过,但根本如同搬山一样的,纹丝不同。
而这位韩前辈单凭一口灵气就将符箓吹开,神通修为真是深不可测。
听说这位前辈当年就是筑基期修为,现在能灭杀了付家满门,击杀了付家老祖,其修为最起码也要是结丹后期才可,甚至是元婴期修士也大有可能的。
妇人心里大生敬畏之心!
韩立已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玉简过目了一遍,青光一闪,手中玉简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错,简中的东西,的确对我大有帮助。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不过单为此事,道友就苦侯韩某如此多年。在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里就是道友一人居住吗?”韩立将玉简收好,从容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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