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想待在这,我就同意她离开了。”卓鲁赞亚说的云淡风轻,接着马上换了个话题,“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做。”
“表哥,其实我……”池文茵纠结着如何给卓鲁赞亚解释。
却听到卓鲁赞亚说道:“最起码要做个样子,否则母后是不会放过你的。”
池文茵看着卓鲁赞亚的体贴,想起金珠的离开,他们两个人必定是闹了别扭,她有些愧疚的说道:“都是我不好。”
卓鲁赞亚忽然站起身,拉着池文茵就走。
池文茵不明所以,趔趄着跟在他身后出了王府。
“我们还是出去吃。”卓鲁赞亚一路拽着池文茵,两个人快速经过王府前面的大道,然后穿过了一个小巷,到了一条十分繁华的大街上这才停了下来。
池文茵没有及时停住,一下子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池文茵揉着脑袋,哎呦叫了一声。
“你喜欢大叶城吗?”卓鲁赞亚看着人流如织,此时才觉着安心了很多。
池文茵看着街上的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笑容,点了点头。
卓鲁赞亚也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池文茵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他特意照顾着池文茵的口味,叫了很多池文茵喜欢吃的东西。
两个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刚才有的心里的隔阂少了一些。
吃了东西,卓鲁赞亚拉着池文茵一起逛街。
卓鲁赞亚拿着一张纯白的狐狸皮给池文茵比着,“冬天了给你和母后一人做一件大氅。”
池文茵惦记着君昭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思试衣服,“表哥,君昭在哪里?”
“你不知道削金只有在傍晚以后才开放吗?”卓鲁赞亚抚摸着狐狸皮,那顺滑的毛从他的指缝中划过。
池文茵摇了摇头,就看到卓鲁赞亚拿着这张纯白的狐狸皮正在和掌柜订货,她在一旁闭上了嘴巴。
卓鲁赞亚忙完了,带着池文茵继续逛,“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王府里你也都看过了,有什么想要添置的,直接告诉管家。”
池文茵不解,问道:“表哥是什么意思?”
“母后说让你过段时间就住到王府来,这样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相处。”说完,他回头看着池文茵。
“我,我住在宫里就好了。”池文茵有些紧张的停住了脚步。
卓鲁赞亚回头看到几步开外的池文茵,“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别担心。”
被人这样说,反而感觉自己想多了,池文茵笑的有些尴尬了,“那个是什么?”说完,池文茵走到了一旁,看起了一个用动物皮做的鼓。
卓鲁赞亚也不揭穿她,走到了她的身边,从货架上拿了一鼓演示给他看。
咚咚咚的声音在热闹的集市上响了起来。
池文茵跃跃欲试,两个人就在街上玩了起来。
卓鲁赞亚看着池文茵的笑容在灿烂的阳光中绽放,在一旁也开心的笑了。
不远的街边拐角处,有人把头上的帽檐拉低,正观察着两个人在街上笑得开怀。
到了傍晚,卓鲁赞亚带着池文茵去坐马车,卫子詹也出现在了池文茵的身旁。
池文茵刚一上马车,就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丁总坛长。原来是你。”池文茵笑着坐到了马车靠门口的位置。
“能为公主服务,是我的荣幸。”丁总坛长抱拳,对着池文茵行礼。
哦,不叫皇后娘娘了,应该是知道昨日在皇宫发生的事情了,削金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卓鲁赞亚不知道在外面的人说什么,好半天才进了马车。
丁总坛长看到了卓鲁赞亚,朝着窗外看了看远处的残阳沉入山坳,恭敬的说道:“王爷,我们可以出发了。”
卓鲁赞亚对着外面的人说道:“走吧。”
马车里此时坐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池文茵坐在门口,被冷风吹的缩了缩肩膀,就有人给她披上了一个薄裘。
池文茵侧头,就看到卓鲁赞亚温润的笑容,就像是这温和的夕阳一样,带着一些残存的温度,让人在这戈壁荒滩有了一些心灵的慰藉。
卫子詹抱着胳膊,坐在马车的角落,他一直在观察着马车里的几个人。
马车走了好一会,日头终于全部沉入了山坳里,天空转换,漆黑的丝绒幕布上撒上了无数晶亮的水晶。
马车外渐渐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池文茵掀开了马车帘,就看到外面有很多骆驼正朝着前方行进。
“快到了。”卓鲁赞亚小声对着池文茵说道。
又走了一段,前面车夫停下了马车,外面有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几位客人,到了。”
池文茵从马车里探出了半个身体,就看到自己正在一个山的半山腰,风从山脚下而起,呼啸着在山坳中转了一圈,最后吹向了远处。
池文茵裹紧了身上的薄裘,从马车上下去。
远处开阔地上,一个个帐篷连成了一片。
丁总坛长下来,走在了最前面,就像是主人一般,对着池文茵介绍:“这里就是我们的乙字总坛。”
池文茵想起了上回和卫子詹去到的那个地方人去楼空,今日看到这些帐篷,知道也许明日,他们就会又换一个地方。
卓鲁赞亚和池文茵跟在丁总坛长的身后,两个人并排走着。
几个人并不在外围闲逛,丁总坛长带着三人直接走到了中间那个最大的帐篷。
帐篷的门帘被挑开,里面温暖的热气趁机跑了出来。
池文茵跟着进去,就看到硕大的帐篷中间是一个精致的炉子,围着炉子坐着两个人,都穿着灰色的薄裘。
那两个人似乎也在等他们,看到他们进来,伸手指了指眼前,对着三人说道:“几位贵客请坐。”
池文茵坐下了以后,那面就有人端上来纯正的奶茶,奶香驱走寒冷,茶香萦绕鼻尖。
池文茵喝了两口奶茶,说道:“我想要找个人。”
其中一人人点了点头,说道:“君昭,在云熙国行医数年,曾在云熙国军队中当过军医,据我们所知,有可能是无忧国的人。”
“好了,不用继续说了,我就是要找这个人。”池文茵害怕他继续说,引来不必要的人的觊觎。
“这个人的身份,本来应该放在甲字总坛,可是无忧国早就灭国了,所以,最能象征她身份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她的档案就在我手里。”池文茵听着,这才知道削金是用人的价值衡量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