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众人嘴里喃喃念着,脸上的神情皆变的惊异而不可思议起来。
就连面带怒容的刘彻,也忍不住一愣,满脸惊讶起来。
竟又是一首绝顶好诗!
一首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又来一首,而且喻义相似,皆是上上之等,令人拍案叫绝!
这等文采,当世能有几人?
那几名身穿官服的老者,皆是惊叹不已,彻底被这少年的文采与诗中所表达的高洁品格所折服!
“陛下,此《竹石》比上那《石灰吟》,毫不逊色啊!两者皆喻义深刻,志向高远圣洁,读来令人心神激荡,不能平静,好诗!好诗啊!”
“卫公子之才,世所罕见!老臣心服口服也!”
“陛下,此等才子,如此年轻,竟有这等高洁志向,实乃我大炎之福,陛下之福啊!还望陛下念起年少无知,饶恕一次!”
几名老者,皆起身求情。
丙吉也道:“陛下,卫言第一首,也算不得欺君,毕竟那前两句的确是他所作,加上后两句,也只是念出来让大家欣赏评析一下。从这第二首可知,他心头早有腹稿,本就无意欺骗。若他真想欺骗,他若不说,谁又知道呢?”
那几名老者,皆连连点头:“是极,是极。”
刘彻却是冷笑一声,看着下面那少年道:“你们装糊涂,真当朕也老糊涂了?那第一首《石灰吟》,上下衔接如此巧妙,浑然天成,怎会是两个人所作?卫言啊卫言,朕可不是第一次读你的诗,更不是刚知道你的文采了得了,你觉得你能骗的了朕?”
卫言躬身低头,没有说话。
刘彻冷哼一声,脸上却并无怒气,道:“不过君无戏言。既然朕刚刚已经说了,你再作出一首好诗,朕就饶恕你,那朕自然会信守承诺。这首《竹石》,的确毫不逊色于那第一首《石灰吟》,对你的才华,朕也是非常欣赏的。此事作罢,不过你这少年,以后可万万不可再恃才傲物,耍小聪明了,知道吗?”
卫言连忙道:“谢陛下。”
他不承认,也未否认。
这位有如此态度,显然那件事,他心头可能早就开始后悔了。
这可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刘彻的目光,看向了李平功,道:“平功,这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你的呢?”
众人的目光,皆看向了那位文武双全的李家青年。
李平功却躬身低头道:“回陛下,卫公子大才,臣不如也。这第一次场比试,臣认输。”
他心头的确已经有腹稿了,但念出来,只会自取其辱,不如干干脆脆认输,也好给陛下和长公主落得个好印象。
果然,刘彻听了,却并未生气,而是点头道:“有自知之明,输赢皆坦荡,真君子也!”
李家众人,却是脸色难看,心有不甘。
他们原本以为,今日比试,以他们家平功的实力,绝对是碾压性的全胜,却不料开局不利。
不过没关系。
接下来的治国,军事,武力比试,保证让那开酒楼的小子输的凄惨无比!
昨晚他们就知道这些项目的比试了。
他们可是准备了一夜。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何况是关乎到他们家族兴衰,如此重要的事情。
即便对方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商人,他们也绝对不会大意。
对于卫言第一场比试的胜利,刘婵很激动。
至于长公主,则是平静无波。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比试,这少年将会彻底溃败,毫无悬念。
刘彻原本准备的第二场比试,是武力比试的。
不过,在看到卫言如此才华和诗中所表达的品格志向后,顿时动了爱才之心,暗暗道:若是先武力比试,只怕这少年会直接被李平功打废,接下的比试,恐怕是再难以参加,阿伊面上也不好看。反正后面的比试,这少年肯定是输定了,不如这第二局,朕想个办法,让他们来个平的,这样的话,大家面上都好看,这少年也不会被打击的一蹶不振。
想到此,刘彻立刻推翻了昨晚的出题,仔细思考了一番后,顿时目光一亮,开口道:“第一场比试,卫言胜。这第二场比试,就比治国。朕出一道题,你们两人解答,谁解答的好,谁就算赢。”
说罢,对身旁的老太监魏起道:“准备笔墨纸砚。”
很快,柔软的棉帛,摆在了刘彻的面前。
魏公公亲自研墨,递笔。
刘彻目光闪动,稍一沉吟,便写下了几个大字。
众人皆目光疑惑地看着,不知道陛下这道题为何不是当众念出来,而是写在棉帛上。
治国?
到底是什么题呢?
就连坐在一旁的长公主刘伊,也忍不住看了过去,但却被魏公公的身子遮挡了视线。
刘彻写完,却先是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阿伊,你想看吗?”
长公主微怔,犹豫了一下,方道:“既是治国之事,臣并无兴趣。”
刘彻却是似笑非笑道:“这治国之事,却是跟你也有关,朕可以让你看看。”
说罢,对魏公公道:“魏起,拿给长公主看看。”
魏起躬身拿起棉帛,走到长公主面前,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她。
刘伊心头疑惑,接过棉帛看去,上面只写了两个大字:“削藩。”
她心头顿时一震。
这才明白,陛下为何会说这治国之事,也与她有关。
因为她是大炎第一位拥有自己封国,位列诸侯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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