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战争。”女帝对容瑾说,她的那双眼睛似紫水晶一般,洒落在容瑾的两汪清潭上,似有泉水叮咚声。
“只要你还想着伤害我的朋友,那这就是我的战争。”容瑾起身,推开了女帝的那间标准的巴洛克风格的房间,两人瞬时回到了戈壁滩。
女帝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她上前猛推容瑾的左肩,容瑾又被推回到了那个水绿色的房间里,他跌坐在了沙发上,女帝则在他的对面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了一起。
在容瑾再次站起前,女帝迅速说:“我们来谈个交易吧。”
“我不会和你谈交易的。”容瑾说着,准备再度起身,女帝则打断道:“你的母亲……”
容瑾听到“母亲”二字后,顿时有些犹豫。
女帝顺势凝视着容瑾的眼睛质问:“你看,如果你要杀了我,你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么之后,你的母亲又有谁会照看呢?”说罢,女帝品起了玻璃杯里的露水。
“我的朋友会……”
容瑾的这句话让女帝瞬时放下了玻璃杯,打断道:“他们不是你的朋友,那个女律师,你知道她最早在背后是怎么和莫向楠评价你的?‘一个什么鬼的’‘没有时间观念’的戏子?你说她为什么后来会这么好心地去探望你的母亲?”女帝提高声调,点明道:“那是她有求于你。”
女帝向后靠坐在沙发上,摊了摊手掌,说:“还有那个尘小七和时空·净,你才认识他们几天?你不过是听了他们的一面之词,就认为我是恶人,但我要是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缔造者把时间长廊里的所有书都毁了,你会信吗?”
容瑾一愣,问:“你什么意思?”
“缔造者是个看不得悲剧的人,你说他要是看到时间长廊里的每本书的结局都逃不过苦难,像他这样绝望、悲观又抑郁的人会怎么做?我要是不及时把他关到‘快乐牢笼’里,你说说,他会怎么做?”女帝对容瑾摆了摆手,道:“相信我,他是会把时间长廊里的所有书都给毁了的,他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可是,这些苦难难道不都是你带去的吗?”容瑾义正言辞地问。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以苦难为生,但是我又不能钻到每个人的脑子里,告诉他们要做这个,不能做那个,你说是不是?”女帝见容瑾正慢速眨着眼睛,看上去像是正在消化她所说的内容,便乘胜追击道:“你应该知道的,你身边的‘朋友’都是为了利用你的能力而接近你的,他们同你,与我同你的关系是一样,都是你来我往的交易。”
“不是这样的。”容瑾摇着头,脱口而出,但却没有望向女帝。
“不是吗?”女帝知道,自己已经让容瑾动摇了,便进一步说:“石青、时空·净和尘小七不都指着你牺牲自己、封印我,拯救宇宙?可是,他们问过你的意愿吗?”女帝的口吻像是在摆事实、讲道理一般,十分可信,她继续道:“有时候,我真替你感到不公,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去拯救的?你说说,莫一凡、莫向楠是怎么对你的?那个世界里有多少像他们那样的人?”女帝顿了顿,等容瑾望向自己时,凝望着他的眼睛蛊惑道:“所以,我说,这不是你的战争,而且,只要你不挡我的路,我会给你非常优厚的交易条件,我会把你的母亲接到高维世界来,治好她的病,赐予她永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