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曲周侯知道高秀秀是你们的安排,准确的说,他知道高秀秀是你和岳母大人想让叶临娶的妻子,认可她进侯府的人,所以他才愿意放过高秀秀。”宋司卓说完,抬起头来看向叶嬉,果然她满脸的震惊。
“你说……是因为我和娘亲?”
宋司卓点头,“曲周侯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知道的东西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多,只是因为是你们,准确的说因为岳父大人,他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嬉,“……”
她想想前世的祖父是如何去世的?好像是说突发疾病?那时候的她作为太子妃,不能随时过去曲周侯府,连见父亲母亲的次数都少了,更别说曲周侯,有许多事情想起来都疑点重重。
就比如曲周侯的死因。
细细想来,曲周侯的身体一直很好,并没有听到说身体不好,或是有旧疾之类的,或许曲周侯是被大房给……
她记得很清楚,曲周侯死前都没有曝出要立世子的话,可是在他死后,大房却拿出了盖了曲周侯手印的遗书,说是要将侯位传给大房,如此一来,他们请封世子、侯位就会得到准许。
加之叶如媚当时作为侧妃,那时候她这个太子妃面上看着风光,被太子敬重,可事实上怕是早就和叶如媚暗里打得火热了,叶如媚朝太子吹吹枕边风,太子再向皇帝提及一二,这侯位一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如今有许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但是也有一些事情还是按照原轨迹进行,她应该怎么做才能防止上一世的悲剧?
“我想将计就计。”叶嬉突然出声,“叶如妙前世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她想要做什么提前安排什么,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我要在她之前将有些事情提上日程,想看看她到底背后想要做什么。”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宋司卓出声,“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大哥哥,皇帝为何一直防着你?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兵权吧?”叶嬉想到前世成为太子妃后,多少会知道一些皇家的事情。
比如,皇帝一直防着宋司卓,甚至是恨不得杀了他,不过宋忪蠢是真的蠢,这是皇帝谋划很多,为宋忪铺了很多路。
宋司卓当初力挺宋忪,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内情?
除了因为自己,或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嬉看向宋司卓,见他神色怪异,难道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我其实是先帝从外面捡回来的,并非在宫内所生,我的母妃也并非是先帝宠妃赵妃,而是正好那时候赵妃怀有身孕,又不幸孩子夭折,才让我冒名顶替。”宋司卓坐正身子,眼神迷茫的看向远处,毫无焦距,语气中透露出悲凉。
“我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亲身父母是谁,甚至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还只有几岁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是几岁了,先帝那时候身体不好了,不顾其他人的反对,硬是将兵权都交到我手上,是以给我招致了许多的飞来横祸。”
“而遇到你的那一年,皇帝登基上位,手中毫无兵权,在朝中说话便无人听,想要做任何事都会受到辖制,雇了一些不怕死的杀手,想要取走我的性命。”
说到这里,宋司卓眼神总算有了些焦距,慢慢的将目光看向叶嬉,“其实,现在想想我不仅不恨他派人杀我,反而觉得应该感谢他,不然怎么会让我得到这么好的妻子,这么好的你。”
叶嬉听到这话,接过话,“只是这个代价大了些。”
“是啊,大了些。”
这可是用了前世血淋淋教训换来的。
“那皇帝是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只是为了拿回兵权才对你动手吗?”叶嬉问宋司卓。
“是。”
“十万兵权?”
“不过是些残兵败将而已,他们当作宝的东西,却是我最嫌弃的,那些兵已经不适合上战场了,与其留着浪费军饷占用名额,还不如给了他。”宋司卓眼底全是自信神色。
对于没有任何兵权的皇帝来说,这十万的兵哪怕是宋司卓不要的,他也会稀罕得很。
“说回正事,就算祖父是为了二房才接纳高秀秀成为叶临的妻子,为何现在又将她收入房中?这要是传了出去,纳了曾经孙媳妇儿,还要不要做人了?”叶嬉还是理解不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宋司卓也想不透这其中的关窍。
“想来这个时候爹娘应该也收到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叶嬉有些担忧,毕竟这件事说来说去还是不光彩。
高秀秀爬床是一回事,第二日清醒了还将人纳为妾室又是另外一回事。
......
暮云庄内。
二爷冷着一张脸,饶是一旁的二夫人怎么劝慰都没效果。
“你这样冷着一张脸作甚?事情已经发生了,醉酒误事能怎么办?到底是你老子,你也不能做出这幅模样来。”慕老爷子训斥着二爷。
“小婿明白。”二爷拱手一礼,但脸上的神色不改分毫。
二夫人也叹了口气。
“与其在这里生闷气,不如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相信父亲不是这样不同情理的人。”二夫人内心里还是愿意相信这件事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误会。
“不去,谁爱去谁去。”二爷冷漠的说道。
二夫人和慕老爷子对视一眼,二爷的脾气也是个犟的。
“夫君陪我出去走走吧。”二夫人笑逐颜开的对二爷说道,“这里有点闷,爹爹还有事情要做,嬉儿又去王府了,我实在是憋得慌。”
“好,我陪夫人出去逛逛。”二爷收了冷脸,也露出笑容来。
起身对慕老爷子说了一声,便牵着二夫人的手出去了,二夫人另外一只手放到身后,对坐在首位的慕老爷子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
二夫人和二爷出门的时候已经没有正午那么炎热了,身后跟着几个下人,径直去了京城内最繁华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