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渊叹气:“可能不只是哄,估计想抢!”
陌千辰也就外表看着纨绔懒散,内里极度执着,要不然也不可能远在千里之外,每天都送东西,在妹妹那里找存在感,还想尽办法威慑他人,不准接近妹妹。
易曼柔柳眉倒竖,柔美的脸上带着怒意:“抢?真以为老娘老了,提不动刀是不是?”
抢人抢到她头上,真以为她吃斋念佛,就成了泥人性子,谁都要来捏一把。
哪怕言渊已经见识到母亲的真实性格,还是被吓得不轻:“淑女,母亲,你是淑女!”
妹妹可不能被母亲带的越发强悍,要不然他这个哥哥真的没什么用。
易曼柔连忙收起脚,把裙摆放下,恢复世家夫人做派:“对对,不能给笑笑当坏榜样,那小子当真会抢?”
言渊点点头:“不光是抢,坑蒙拐骗都会用,实在不行,就用钱砸!”
这一点,言渊深有体会,在皇城,陌千辰对付其他家族,不管阴谋阳谋,只要能用,全部都用,西北侯府的光明磊落,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
长在侯府,却常常和三教九流打交道,陌千辰从来不墨守成规,所以要真是为敌,可以说是劲敌。
这小子也不像传闻那般一无是处,易曼柔疑惑:“那小子天天往府上送东西,侯府有那么多银子给他败?”
每一车,粗粗估计,都是好几百两,有时候还不止送一车,还不算那些单独送来的名贵首饰。
易曼柔不缺这些,加上修佛,首饰更加不太在意,架不住身边的侍女惊奇,说是件件首饰都十分名贵独特,尤其是有一串血鸽石打磨的佛珠,珠子个个一般大小,色泽均匀,巧夺天工,堪称绝品。
要不是陌千辰对女儿有企图,易曼柔还是挺喜欢那一串佛珠的,如今也深锁箱底,要找机会还回去。
陌千辰有多少银子,怕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言笑笑曾经给他粗粗估算过,就只算醉仙楼,每日也有千两进账,到年关和考试的时候,更是上万两进账,用他妹妹的话说,以后都躺着,银子也花不完。
赚钱,言渊必须承认陌千辰是天才,用银子砸死人,也不是说说:“是他自己的银子,不是侯府的,侯府,估计还是他养!”
陌千辰表示,银子多,没办法!
易曼柔瞪大眼睛:“他的?他才多大?”
就算陌千辰能干活的时候去挖金子,每天挖,也挖不了这么多吧!
皇城小财神,可不是白叫的,言渊举了一个例子:“点石成金吧!母亲为妹妹在皇城准备的铺子,妹妹说今年收益翻上一倍,有的甚至两倍以上!”
易曼柔心里打鼓,无商不奸,女儿还是别嫁心眼多的小子:“不就是厉害点的账房,我们家也不缺银子!笑笑的夫婿慢慢找,不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急得是陌千辰,他们不急,反正妹妹不愁嫁,不嫁更好,在家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两人言归正传,易曼柔示意地图:“平城的事情不简单,笑笑坚持要去,你部署的如何了?”
“母亲请看!”
母子二人一番讨论,忙碌到大半夜,才各自休息,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东方吐白,拜早年的儿子们,带着穿着新衣服的孩子们,已经放着鞭炮给自家父母拜年。
言家初一不用拜年,所以大家可以睡会懒觉,可惜有人来得早。
不是拜年,而是早早的找麻烦!来的是易家的二夫人,易庭的母亲,孙霞。
初一大清早,在门外叫的那个大声,让小厮不来报都不行,一直温和的雨琪难得面带愠色,这舅夫人未免太不识礼数,初一闹,不是给人找晦气吗?
夫人不搭理她,她还得寸进尺,这些年行事,越来越没章法,没气度。
易曼柔冷笑,要是平时,她把凉着就是,如今笑笑回来,她可不会让孙霞吓着笑笑。
在言家做客的易庭,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懵的,母亲就这般迫不及待,不顾礼节,大年初一闹言家?
母亲到底是有多恨他这个儿子!
“易曼柔,你不是想让我一个儿子都没吗?”易二夫人颧骨高挑,略显刻薄,眼神更是不善:“要和言家结亲,也不是不可以,把你宝贝女儿嫁过来,我就答应,舍了这个儿子不要!”
易庭刚要辩解,可是两人根本没有他插话的份,直接被排挤在一边。
易曼柔哪怕一身青衣,也掩盖不住周身锋芒,落座在主位,交代侍女,不要让人去打扰言笑笑:“垂涎我家笑笑,孙霞,别大过年的,让我把你扔出去!”
孙霞嗤之以鼻:“她个被休弃的弃妇……”
话说道一半,易曼柔手中的茶杯落到地上,四分五裂,也不说话,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只是冷冷的瞧着,在周围形成一个极低气压,所有侍女微微低头,噤若寒蝉。
“母亲……”易庭心中大骇,拦在孙霞面前:“母亲,我跟你回去!”
随后跟易曼柔讨饶:“姑姑,我母亲只是太生我气,不是故意的!”
可惜儿子的保护,孙霞并不买账:“滚,怎么,还不能说,她回江南,谁不知道她是被休弃的!”
孙霞推开易庭,双目怒瞪:“易曼柔,你做的孽,全部报应在你女儿身上!”
易曼柔理理自己的袖口,视线盯着地上的茶杯:“笑笑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幸福一生!”
燕起,将这祈祷一般的虔诚话语,带到远方。
僵持的时候,一只白猫迈着优雅步伐进来,随即跳到凳子,那如影随形的蝴蝶,也轻轻落在糕点上,似乎在享用一般。
心被触动,易曼柔脸上冰雪消融,想着这猫还是一如既往地个性:“孙霞,我这几年吃斋念佛,随你闹,你不会以为就是怕了你吧!”
见易曼柔一脸玩味,孙霞气急败坏:“你个害人精,还有脸说!”
高傲的白猫挠挠耳朵,似乎在嫌弃这里太吵!
这么多年过去,这猫还是一样德行,除了特定的人,对谁都爱答不理,今日能降贵纡尊来这里,应该是笑笑的原因。
被女儿担心的感觉,真好!
哪怕是对着孙霞这张不讨喜的脸,易曼柔也多了几分耐心,“我为何没脸说,你二哥,还真不是为我而死!”
孙霞握手成全,几乎是尖叫出来:“不可能!”
这不可能,一定是易曼柔骗她的!她亲耳听到,不会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