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恒这些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江家人都知道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心情一定不好过。所以看着他早出晚归,每日醉醺醺的也都没有阻止。
  可今天,他突然从外面回来。得知江远回家了,第一时间就取了剑,扬言要杀了江远全家,这让所有的人都有一些懵逼。
  “二哥,何出此言啊?”江远忍不住站出来说道,他把妻儿护在了一旁。
  “何出此言?当初魏姨娘的事儿可以说就是你一手撮合的。家里头的桃树改换成槐树也是你的主意,你假意要出远门为官,却把两个狼崽子放在了家里,其实你信不过娘,这些年来你也很恨娘。我都纳闷了,当初你媳妇怀孕,你一度以为有人要对他下毒,还暗自在外面散播谣言说娘对你不好,结果为什么把孩子送回京?却原来打了诛心的主意!”
  江恒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有一些震惊。
  江家大房二房都是嫡出,只有三房是庶出。
  江家大房继承了国公爷的位置,二房江恒虽然平日好色了一些,但于仕途上面也是一帆风顺。
  相较之下,江家三房,江远两榜进士出身居然在偏远的地方做一个县丞,难免给人一种江家人在打压着他们的缘故。
  “二哥,我只是伤心母亲并非我的生母,我何曾恨过母亲,母亲这些年来,真心实意培养我成才,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加害?何况你我都是江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我害江家于我有什么好处?”
  江远这话却也是实话。
  “好了,老二,你一回来喊打喊杀的做什么,老三刚回来母亲都没祭拜过,你给我消停些!”
  江盛作为国公爷知道二弟三弟之间以前有些过节。
  江家老三江远小的时候是被江老夫人带大的,因为他生母难产死了,可以说就由嫡女母带大,与嫡子无异。
  可是他一天天长大,容貌与江家人不一样,倒与他死去的生母无二,因而渐渐听多了闲言碎语,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开始远离着嫡母,对于两个兄长也没那么敬重,总是阴阳怪气的,被老国公训斥了一顿。
  那个时候江远尚年幼,更觉得全家人都不爱自己,别人都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一家,独独自己是不一样的,他受人挑拨,觉得生母被老夫人害死,说了在燕窝里头加了一剂猛药,结果阴差阳错让老二吃了。
  老二恰是出豆的时候,差点让他缓过劲儿死了。
  老三看到二哥这样,感到惊慌,主动承认了错误。
  至此就让老二记恨上了。
  说来也是,好端端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因为别人闲言碎语就想要下药加害家里人,怎么不让人寒心。
  这件事之后,老三就搬出了内院,跑到了外院读书,不管严寒酷暑,他也要自虐般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可能是为了出人头地,也可能是为了不让父母伤心,他再也不问以前的事儿,就是江家兄弟二人至此有了隔阂。
  便是他中了进士,娶了媳妇,原本家里人安排他进翰林院,他却选择了外放。
  老三在外为官去的都是苦寒之地,目的也很明确说是照拂百姓,这一点儿当初他早有明说,倒不是老二猜测的那样,只是为了恶心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