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历史军事 > 宋翔 > 十弃守建康府3
  杨炎深深吸了一口气,竟没有想到光衍是劝自己谋反大宋,道:“我杨家三代均受朝廷恩侍,难到大师要我杨炎做叛逆篡位之人吗?何况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临终之时托负我扶佐太子登基,赶走金人,恢复大宋,如今先帝新丧,尸骨未寒,在下虽然粗鲁,不知礼仪,但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光衍淡淡笑道:“这又有不可,天下者,天下之天下也,非一人一姓之天下,唯德者居之,失德者失之。帝王将相,宁有种乎?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帝王。汉高祖刘邦不过一介亭长,司马氏夺曹魏江山成晋,李氏夺大隋天下建唐,就是本朝建立,还不是当年太祖皇帝夺取周室的江山而来。而太祖皇帝虽然夺取周室的江山,但他不是也成了一代明君。只是大宋传至今日己有两百佘载,如今只剩这半壁山河,可见赵氏己是气数当尽,此乃天意,不可强求。而如今朝廷之中,先君巳丧,太子尚未登基,只要檀越先扶太子登基,侍机持掌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待赶走金人,建立不世之功,再受禅继位,以檀越之雄材大略,只需励精图治,内修明政,外治兵甲,待时机成熟,举兵北伐,收大宋失地,一定可以成就汉唐之伟业。后人必会称赞檀越为一代英主,而绝不会视檀越为叛逆篡位之人。”
  说完之后,光衍盯着杨炎,两人相对半响,无言而视。过了好久之后,杨炎才开口道:“大师这番话还对什么人说过?”
  光衍道:“贫僧只对檀越说过,绝不敢告诉旁人。”
  杨炎点点头,挥了挥手,道:“那就好了,刚才那番话,在下就当大师从未说过,在下也从未听到,但愿以后也不要再听到。”
  光衍沉默了一下,再度双掌合什,对杨炎一揖,微微笑道:“方才是贫僧胡言乱语,还请檀越也不必记挂在心上。就算贫僧从未说过吧。”
  杨炎终于也免强笑了笑,道:“在下还有事再身,先向大师告辞了。明天我就要去潭州,不能相陪大师,还清大师见谅。”
  光衍神态自若,道:“檀越事务多忙,不必理睬贫僧,但去无访。”
  杨炎向光衍一拱手,转身离去。光衍看着杨炎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说边不觉泛起一丝笑意:“杨炎,你现在虽然拒绝了,但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回去之后,杨炎可不敢对赵月如、赵倩如说光衍劝自己谋反的事情,只是说陪光衍去了赣江边游览了一下。虽然觉得黄昏时分去游览赣江,颇为奇怪,但好在赵月如、赵倩如并未深究,只当是光衍这类高僧的癖好罢了,因此也没多问什么?
  第二天,杨炎便和赵月如、赵倩如两人,带着吴锡和催锋军和五万石粮食、一百万贯铜钱,出去潭州。临行时,光衍又赶来相送,谈笑自诺,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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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潭州, 古称“长沙”,位于长江以南的洞庭湖平原上,史称“扬越之地”, 东邻鄱阳湖西岸和罗霄山脉,西接沅水,北有洞庭重湖,南有五岭屏障,源于岭南的湘江之水穿城而过,连通南北,交会东西,历来为南部疆域的重镇名城。古有:洞庭湖“中有磊石山、秦骑望两处,高踞全湖,周望万顷,铜盆、万石两汊,为湖中栖泊要害,南北有事,势在必争,”之说。境内河汊溪流密布,高耸的城墙外面则有宽宽的护城河环绕。,江心是绵延数十里橘子洲。现在为大宋荆湖南路安抚司的治所。
  与隆兴府相似,潭州亦有许多名胜古迹,而以“潇湘八景”是最具著名。“潇湘八景”有:潇湘夜景、山市晴岚、远浦归帆、烟寺晚钟、渔村夕照、洞庭秋月、平沙落雁、江天暮雪。”还有著名的岳麓书院也位于潭州,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的游览胜地。
  赵构和赵惇一行到达潭州以经有数日的时间了,经过了几天的休息,远路的劳顿和辛苦都以经恢复过来,而且随行的人员也都基本安置妥当。赵构、赵惇以及他们的随行人员,都被分别被安排在潭州城里,岳麓山畔的一处大型的园林里居住。其它官员就安排馆驿,征调酒楼、宅院安置。
  虽然在来到谭州的途中,随行的官员们失散了近半,不过几位执政的大臣都还在,中书省和枢密院只好占用安抚司的衙门,开始处理政务,好在现在军政早己合为一体,也不用再分东西两府了。而其他六部、九寺等其机构都还没有恢复,这些机构的官员暂时都还无事可做,因此也没有办公的地方。
  随着各项消息的传入,几位执政大臣也终于能够确定,皇帝赵昚确实以经归天了。不过在这之前,赵昚曾在朝中多次表示以死殉国,因此几个人到也并不感到意外。
  这一天陈俊卿、梁克家、韩彦直、龙大渊、史浩、洪适等几位执政大臣又聚在一起,史浩道:“各位相公,如今可以确定皇上以经归天,然而国不可一日无主,民不可一日无君,何况现在金人入侵,若是国久无君,那么朝廷的指令也名不正而言不顺,因此在下以为,当务之及,应立刻拥立新君继位,方可名正言顺。”
  陈俊卿点点头,道:“史相言之有理,老夫也以为现在当立刻奉立新君,然后再招集各地人马勤王,赶走金人,还于旧都。”
  龙大渊在一边道:“那么几位相公以为,当立何人为君?”
  陈俊卿看了他一眼,道:“先帝在世之前以立下太子,而且也以有遗命,若是身遭不测,可由太上皇下旨,着令太子继位。此言我们几位大臣当场都曾听见,可是也不是?”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道:“陈相所言极是,我们都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