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官职?我怎么不知道?”
“你哪比得上他?他家好几代都做官,上上下下的猫腻可比你清楚啊。”
“别理他,没见过世面,你接着说。”
“宫里的那些保姆,你知道,都是从哪来的吗?”
“不都是外头选好再送进宫的吗?”
“我兄弟,就是干的这活。”
“这么说,宫里的娘娘有了?”
“不是,那些保姆,是为那个孩子选的。”
“陛下精神不好,是和那个孩子有关了?”
“就是和那个孩子有关。”
“怎么了?孩子生病了?”
“是啊,听说,那个孩子一直不适应,你想想,这么小,就离开了父母,身边都是陌生人,怎么会不出点什么问题呢?”
“大皇子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对陛下坦诚呢?也不会被李家连累了,现在还在大宗正院呢。”
“他也没想到孩子会那么得陛下宠爱吧,早知道,才不会藏着掖着呢。”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都是小人物,这些东西,听过就算了,别到处传,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
“我们这些小虾米,上头才不会在意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呢?我家里还有夫人孩子,可不能冒这个险。”
“好好好,今天的话,大家都别外传了,就当我说胡话,喝醉了,别往心里去。”
......
重华宫内,周元宁正仔细听着云来的回禀。
周元宁的表情凝重,“你的意思,是宫里的开支多了一部分,是用在那个孩子身上的?”
云来道,“陛下好像很喜欢那个孩子,把孩子放在了文渊阁内。”
周元宁的心很不平静,“父皇是要亲自照顾他吗?”
云来道,“真正的情况,属下不是很清楚,文渊阁那里,守卫森严,属下探查不到实情。”
周元宁道,“看来,父皇对那个孩子真的上心了。”
周元宁缓了缓,“大宗正院那里,不能放松警惕,还有大皇嫂那里,也要安排人。”
云来道,“属下明白了。”
两人说话间,书房外,传来了魏福的声音,“殿下,柳公公在外头等着,带来了陛下的口谕。”
周元宁道,“快请。”
柳良海还是老样子,带着和蔼的微笑,“殿下,老奴奉陛下之命,请殿下走一趟。”
周元宁道,“公公请。”
入了文渊阁,皇帝正在翻阅眼前的奏章,等到手里的一份翻看完,才看见站在下面的周元宁,忙说,“宁儿什么时候来的?”
周元宁道,“儿臣就等了一会儿。”
皇帝有些埋怨,“柳良海,你的差事当的愈发好了,太子来了,也不提醒朕一声?”
周元宁忙道,“儿臣见父皇忙于国事,不敢打扰。父皇不要怪罪柳公公。”
皇帝的脸色这才稍稍舒展,“坐吧,柳良海,还不上茶。”
趁着柳良海上茶的功夫,皇帝对周元宁说,“朕让宁儿过来,是想和你商议一些事。”
周元宁道,“儿臣洗耳恭听。”
皇帝抿了口眼前的茶水,“李家的事,朕想听听你的意思。”
周元宁道,“李思洋?”
皇帝道,“朕想废了李家,可惜,那些大臣,奏折,你也看过了吧?”
周元宁点点头,“父皇送来的奏折,儿臣都看过了,确实,现在还有大臣在为李思洋求情。”
皇帝道,“李思海的事,朕实在不相信,李家没有掺合进去。”
周元宁道,“儿臣也是这个想法,没有李思洋的准许,李思海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的。”
皇帝道,“李家也是早晚的事了。”
周元宁小心地问道,“父皇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臣见早朝的时候,父皇的精神有些不好。”
皇帝笑着说,“宁儿还说朕呢,朕看你的眼下,也发青呢,昨晚,没睡好吧。”
周元宁道,“睡得是有些晚了。”
皇帝道,“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自己更要注意了。对了,这几日,怎么不让章协去请平安脉了?”
周元宁道,“章太医还要负责父皇的龙体,儿臣现在觉得自己很好,吃些寻常的补药就行,就不麻烦章太医了。”
皇帝板着个脸,“这哪行呢,你忘了,上次中毒的事了吗?柳良海!”
柳良海勾着身子,“陛下,老奴在。”
皇帝道,“章协呢?他不是要给朕请平安脉吗?”
柳良海道,“章太医一早就来了,只是殿下来了,他就在外头等着。”
皇帝对周元宁说,“正好,章协要给朕请平安脉,你在这里,也一块看了吧。”
周元宁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这一切,不像是巧合,反而像是事先安排好的。
周元宁有了决断,轻轻按压了手臂上的两个穴位,把自己的脉相从微弱变得强壮。
周元宁的手法是从谭和那里学来的,又极为隐秘,章协这样的国手,自然分辨不出。
章协诊完脉之后,一脸的轻松,“陛下,殿下的身子比之前好多了。”
皇帝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是吗?朕一直担心,北疆的气候,太子承受不了。”
章协道,“太子吃的是什么补药?效果比微臣开的药还要好些。”
周元宁道,“父皇,是景略带给儿臣的,说是北疆的珍品,儿臣吃了一段时间,这么看来,效果不错,儿臣这就让人取些给父皇。”
章协一脸的好奇,“太子能不能说说,那补药是什么?”
周元宁道,“章太医,不是孤瞒着你,只是,孤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是王世子说好,孤才试着用了些。”
章协更是好奇了,“不知微臣能否见一见?”
周元宁道,“这是自然,,这东西,是要进父皇的口中的,怎么也要先过了章太医这一关。”
皇帝道,“宁儿有这心就好了,不用费心了。”
周元宁道,“那可不行,还是让章太医看看吧,说不定,那药,还有别的作用呢。”
皇帝道,“好,章协,你就和太子走一趟吧,可要瞧仔细了。”
周元宁提起十足的精神,她知道,父皇肯定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备而来。这次,父皇让章协去自己的重华宫,目的肯定不单纯。
是因为自己的身子吗?父皇是担心自己的身子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自己的这个太子之位,父皇是想换人了吗?